林丹妮接过枪模，边看边道，“这玩意真是好东西，假的就把刘涛吓个半死。”
凌风接上话，“林总，那是你演得好，假的演成了真的，所以刘涛才尿了，不敢再造次。”
林丹妮一笑，“不是我演得好，是肖锋教得好，你们配合得好。
我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玩过水枪，就没碰到过这玩意。
那天如果没有你们，我绝对不敢那么做。”
凌风点点头，“林总，你若喜欢，我从我朋友那再给你淘一把。”
“是真家伙？”林丹妮问。
凌风立刻摇头，“假的，真的管控很严，咱们又不是作奸犯科的人，找不到真的。
何况你拿把真的，万一被人举报了，那得进里边。”
林丹妮轻嗯声，看向肖锋，“肖锋，你能找到真的吗？”
肖锋也摇摇头，“我也找不到，林总，你若是喜欢，这把你就拿上吧。”
林丹妮把枪模放回到肖锋面前，“这是凌风送给你的，我就不夺人之美了。
凌风，哪天带我见见你的朋友，我从他那买一把，自从上次刘涛的事后，我还真喜欢上这玩意了。
虽然是假的，但关键时候也比手术刀自残好用。”
肖锋和凌风互看眼。
凌风表示没问题，明天自己就联系朋友。
“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被人知道是假的，就没有作用了。”林丹妮叮咛。
凌风点头，明白。
林丹妮顿了片刻，“咱们海城有射击场吗？”
“林总，你要学射击？”凌风问。
林丹妮应声是。
凌风想想，“海城没有，秦州有一个。”
林丹妮面露失望。
雅间外有人敲门。
肖锋立刻把枪模收起，说声进来。
李老三端着一盘子烤串进了屋，“三位聊着呢，串烤好了，你们尝尝。”
三人各拿起一只串，一尝，味道果然不错，纷纷夸赞李老三。
李老三被夸得满脸是笑，和三人碰了杯啤酒，又出去烤串。
这顿饭吃得很尽兴。
三人从烧烤店出来，整条街上已是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比白天还热闹。
喝了酒的林丹妮兴致很高，表示要走走，散散酒劲。
三人开始还并排向前，不知不觉凌风就跟在了后边，而且越跟越远。
出了热闹的街巷，回头看，凌风已经看不到。
肖锋停下脚步，“林总，酒劲散得差不多了，前边也没有店铺了，我们回去吧。”
林丹妮往前看看，前边是一条悠长的林荫路，树影婆娑，朦朦月色下，只能看到隐在树影中一对对亲热的情侣。
“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侣街吧?”
肖锋摇摇头，不知道。
林丹妮轻笑声，“都看到了你还说不知道，你不敢往前走，是怕人误会咱俩是情侣？”
林丹妮柳眉微挑看着肖锋。
肖锋道，“林总，你喝多了，我们回去吧。”
林丹妮一摆手，“我没喝多，我清醒得很，肖锋，丁有龙是不是你杀的？
你说要办的事就是这件事？”
肖锋面色淡定，“刚才在饭馆，我已经解释过了。”
“可我不相信，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告诉我实话，我肯定为你保守秘密。”林丹妮眼神不错地盯着肖锋。
肖锋也看着她，“我在饭馆说的就是实话，我是个退伍兵，不是退伍的杀手。
我还要照顾妹妹，杀人是犯法的，我不会做蠢事。”
两人又对视一会儿，林丹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到底办了什么事？”
肖锋摇摇头。
林丹妮轻叹声，“还是不能？”
肖锋应声对。
林丹妮无奈点点头，“好吧，我不问了，我们回去吧。”
肖锋刚要转身，林丹妮却突然道，“肖锋，你会为我杀人吗？”
肖锋停下看向她。
林丹妮也正看着他，眼中如火在燃烧。
“如果你能为我杀人，我们可以继续往前走。”
林丹妮指指情侣街的方向。
肖锋没犹豫，不能。
失望立刻浇灭林丹妮眼中的火，“为什么？难道我不漂亮，不富有？
我相信我比你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强一百倍。”
肖锋看着她道，“林总，我今天请你吃饭，是感谢昨天你能接受我的托付。
我们之间已经是可以信任的朋友。
仅此而已。
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有妹妹需要照顾，我承受不起这个代价。”
林丹妮轻笑声，“说了半天就是仅此而已，是我想多了，我现在就把托付还给你。”
林丹妮打开包，取出纸袋，递向肖锋，“你的托付都在这，物归原主。
当面点清，事后我概不负责。”
肖锋接过纸袋，打开看看，银行卡，五万元，预约单都在里边。
“点清了？”林丹妮问。
肖锋应声是。
“那边有自动取款机，你可以过去把银行卡查一下，我在这等你。”林丹妮往路对面一指。
肖锋摇摇头，不用了。
林丹妮哼笑声，“行，那我们就两清了，对了，我最近很忙，龙岸的事，我恐怕也没有时间帮你了，你自己处理吧。”
刚才在饭店彼此还谈笑风生，现在林丹妮就冷脸相对。
肖锋不禁心中暗叹，女人的脸六月的天，真是说变就变。
“没关系，我自己能处理。”
肖锋的回应让林丹妮的脸更冷，眼中的火彻底熄灭。
冷笑声，“行，你能，那就你自己处理吧。”
丢下话，林丹妮转身即走。
肖锋摇摇头，跟在后边。
两人走了一截，看到在路边晃悠的凌风。
林丹妮直接道，“凌风，你打辆车，送我回日月华庭。”
打车？凌风顿楞，“肖锋不是开车了吗？”
“不坐他的车，打车。”林丹妮回应得铿锵有力。
凌风看看林丹妮如霜的脸，立刻明白，“行，打车。”
招手拦车。
一辆出租车停在凌风面前。
凌风打开车门，“林总，上车吧。”
林丹妮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肖锋，一字一句道，“肖锋，对付刘涛的时候，你教我怎么把假的当成真的。
我学会了。
可是你自己呢，刚才非要说实话吗，就不能把假话当真话说吗？
我不会让你真杀人，可你的实话却太伤人。
那只是一种测试，你懂吗？
你真忘了你自己是谁，我林丹妮又是谁？
再见。”
丢下话，林丹妮上了车。
车门重重关上。
凌风看眼肖锋，摇摇头，也上了车。
车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