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收回目光，“李总，你回来了？”
李达海道，“我在丁总这，昨晚我喝多了，你打电话，我没接。
现在你方便来一趟吗？”
李达海的口气很重，虽是询问，却更像是命令。
这是肖锋和李达海接触以来，感觉口气最重的一次。
“我马上过去。”肖锋回应。
“你来见我的事，别让其他人知道，你自己一个人来。”李达海又重重叮咛。
肖锋应声明白。
李达海挂掉电话。
肖锋轻轻把话筒放回。
“肖经理，李总要见你？”刘龙问。
肖锋轻嗯声。
“是关于龙岸的事吧？”刘龙看着他。
肖锋点点头。
刘龙轻咳声。
“有什么话，说。”肖锋道。
刘龙又咳嗽声道，“肖经理，在我没见到你之前，李总让我到总队当主管，向我介绍你时，他很看重你。
所以这次关于龙岸的计划，他也一定会认可。
但是。”
刘龙顿顿。
肖锋轻敲下桌子，“接着说。”
刘龙立刻道，“但是在潘队的运用上，我怕他会和我有一样的担心。
李总是科班出身，管理思维很强，但在具体做事上，谨慎有余，胆魄不足。
不像肖经理敢想敢干，所以见李总前，肖经理要把答案想好。”
肖锋看看刘龙。
刘龙也看着他。
肖锋一笑，“刘龙，我现在告诉你答案，在潘队的运用上，其实我也没有十足把握，就是赌。
你还会劝我换掉潘队吗？”
刘龙愣愣。
肖锋加重语气，“我说的是实话。”
两人对视片刻，刘龙突然笑了，“肖经理，我劝你，你会换掉潘队吗？”
肖锋毫不迟疑摇摇头。
刘龙道，“那我没必要劝了，肖经理怎么说我怎么干，最后我和肖经理一起扛。”
“如果我赌输了呢？”肖锋问。
刘龙又笑笑，“我相信肖经理不会输。”
“为什么？”肖锋追问。
刘龙直接回应直觉，“自从我和肖经理共事以来，已经经历不少事，肖经理就没输过。
如果这次我的直觉错了，肖经理输了，那也没关系，凭肖经理的能力，只要命还在，肯定还能东山再起。
我愿意陪肖经理扛到底。”
肖锋没说话。
办公室里沉静一会儿，肖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到了刘龙面前，重重拍拍他肩膀，“我去见李总，你把总队盯好，有事给我电话。”
刘龙立刻起身应声是。
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到了门前，肖锋道，“我去见李总的事。”
刘龙接上话，“不要和任何人说。”
肖锋笑笑，“刘龙，你确实很聪明。真的。”
丢下话，肖锋推门而出。
刘龙愣愣，跟上。
肖锋离开兴科，直接赶往丁小海所住的酒店，路上，肖锋又接到李达海的电话，让肖锋把车停在酒店后门，后门会有人等他。
肖锋依言将车开到酒店后门，果然已经有人等他。
肖锋跟着对方，进了酒店，通过一条秘密通道，到了丁小海所在的房间外。
小辫男正在门外恭候，见面即笑道，“肖哥，来了。”
肖锋也笑应，“昨晚的事谢谢你。”
小辫男笑着摇摇头，“举手之劳，不用客气，丁总和李总正等你呢。”
小辫把肖锋让进屋，自己在门外值守，任何人不许靠近屋门。
肖锋一进屋，就感觉气氛不对。
丁小海和李达海坐在沙发上，丁小海若有所思，李达海脸色有些晦暗。
看到肖锋进来，丁小海起身道，“肖锋，你来得很快，过来坐。”
肖锋点点头，到了沙发前，“李总。”
李达海微微欠欠身，“肖锋，坐吧。”
肖锋在李达海对面坐下。
丁小海笑问，“肖锋，喝点什么，咱们边喝边聊。”
“白水。”肖锋道。
丁小海还未答话，李达海接过话，“白水好，清清楚楚。”
丁小海微微一愣，又笑道，“李总说得好，龙岸的事已进入倒计时，咱们今天就是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为保成功，今天必须把计划理得清清楚楚，不能有任何差池。
我提议咱们今天都喝白水。”
李达海先表态同意。
肖锋也笑应声行。
丁小海从冰箱里取出三瓶矿泉水，三人一人一瓶，拧开盖，同时喝口。
丁小海道，“肖锋，整个计划都是你布局的，你先讲讲吧。”
肖锋没推辞，把计划认认真真讲了一遍。
丁小海两人静静听完，丁小海道，“李总，你说说你的想法。”
李达海沉默片刻，“前两天我一直在市里开会，所以对整个计划的制定了解不够。”
肖锋刚要回应，李达海一摆手，“肖锋，这不怨你，责任在我。
昨晚也是我喝多了，才没有及时接听你的电话。
刚才我已向丁总承认了我的不尽职。”
丁小海一笑，“李总，这也不怪你，咱们还是谈正事。”
李达海点点头，“刚才我和丁总商讨计划时，我对整体计划是满意的。
但对潘凯去增援龙岸这个环节，我不认可。
丁总不了解兴科的具体情况，我了解，潘凯曾经是吴天远的人。
尽管在规章落地的事上，他选择最后选择支持肖锋，但这不能完全证明他会一直与肖锋一条心。
龙岸的事是大事，万一他出了问题，整个计划就会功亏一篑，甚至让我们陷入被动。
所以我不同意派潘凯增援龙岸。
肖锋，我叫你来，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现在把潘凯换掉，还来得及。”
李达海一字一句说得很重，说到最后，还特意又加重了语气。
肖锋拿起矿泉水，喝口。
丁小海两人都看着他。
“肖锋，李总的意见，你觉得可以采纳吗？”丁小海问。
肖锋轻轻把矿泉水瓶放下，“李总的担心我认可，说实话，在潘凯的使用上，我也有同样的担心。”
李达海立刻面露喜色，“丁总，我说对了吧，那就赶紧换掉潘凯。”
丁小海没答话，依旧看着肖锋。
肖锋沉默片刻，摇摇头，“现在换已经晚了。”
“你说什么？”李达海不禁站起。
丁小海忙道，“达海，你别激动，听肖锋慢慢说。”
李达海缓缓坐下。
丁小海示意肖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