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回头一看,王亮的小舅子薛宽笑嘻嘻站在身后。
陈佳的心情更糟糕。
自从薛宽来了日升公司,公司上下都对薛宽没有好感,陈佳更是厌烦他。
薛宽不学无术,好吃懒做也就罢了,还吃里扒外,私下里从公司撬活儿,从中牟利,这直接影响到业务部的业务量。
好几个业务员向陈佳反应这个问题,碍于薛宽和王亮的特殊关系,薛宽撬走的活儿又都是小活儿,凭薛宽的能力也掀不起大风浪,威胁不到自己的位置。
陈佳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把情况向王亮汇报,但心中的厌恶和不屑,也让她不愿意和薛宽过多接触。
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碰到他,而且还让他看到了自己的窘态,陈佳不由皱眉道,“薛宽,你别瞎说,什么怀孕了,我是刚才没吃好,肠胃不舒服。”
薛宽依旧笑道,“陈经理,我知道你为什么肠胃不舒服,是因为上午的事吧?”
陈佳愣愣。
薛宽见状,笑容更浓,“上午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和李经理他们四个人跟着我姐夫干了那么多年,上次我姐夫出事,还是你们四个硬撑着公司没倒。
按说你们都是日升的元老和功臣,你们四个谁当副总,公司人都能接受。
可是突然来了一个姓肖的,直接骑到了你们头上,关键以前他就是干保安的,来日升纯属是外行。
你们四个当然心里不服,想给姓肖的下绊子,结果绊子没成,还被姓肖的打了脸。
陈经理的肠胃肯定不会舒服。
我说得没错吧?”
薛宽得意笑看着陈佳。
陈佳也看看他,以前自己对薛宽厌恶不屑,没想到这小子这次分析得头头是道,但陈佳还是留个心眼,一笑,“你又瞎说,公司是你姐夫的,我和杨铁他们都是打工的。
你姐夫想让谁当副总,那是你姐夫的事。
我们只管把工打好,我们可不敢有意见。
刚才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再说了,传到你姐夫耳朵里,你是他小舅子,没关系。
我们可就白白倒霉了。”
薛宽瞅瞅陈佳。
陈佳一本正经。
薛宽冷笑声,“公司上下都说你这人是两面,今天我算是领教了。
心里不痛快地都吐了,嘴上还装。
行,就当我没说,你接着装吧。
等你这经理被人撸了的时候,你就不装了。”
丢下话,薛宽转身就走。
薛宽最后的话点中陈佳的穴位,陈佳忙一把拽住他,“薛宽,你把刚才的话说清楚再走。”
薛宽停下,看着她,“怎么,听到经理要被撸,着急了,不装了?”
陈佳面露尴尬,松开手,“你不想说就走吧,好言好语和你说话,你还端起来了。
你不说,我还不想听呢。”
陈佳迈步就要离开。
薛宽忙道,“陈经理,你别走啊,我说我说。”
陈佳心中窃喜,小家贼还是斗不过老狐狸,自己简简单单一招欲擒故纵,就把薛宽拿下。
“真说?”
薛宽点点头,指指对面一个冷饮店,“我们去那边说吧。”
盛夏中午,骄阳似火,心中烦闷的陈佳也需要一杯冷饮让自己的心冷静冷静。
两人过了马路,进冷饮店找个靠窗位置坐下,陈佳主动表示自己请客。
薛宽也没客气。
两人各要了杯冷饮,薛宽先道,“陈经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碰到你吗?”
陈佳摇摇头,不知道。
薛宽一笑,“因为我刚和兴科两保安吃完饭,就那家饭店。”
薛宽往外指指。陈佳顺他所指看眼,薛宽所指饭店距此不远,怪不得两人会碰到。
“兴科?”
陈佳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薛宽立刻道,“就是肖锋以前在的公司。”
陈佳一拍额头,没错,自己心情烦躁,大脑也不好使了,居然一时大脑短路。
“薛宽,你怎么想起和兴科的保安吃饭?是你朋友?”
薛宽不屑哼声,“兴科是干物业的,我能和那帮保安交朋友,若不是为了解姓肖的底细,那帮孙子想和我吃饭,这辈子都没戏。
我是通过一哥们,约的那两保安。”
看着薛宽自以为是的样子,陈佳心中冷笑,你还瞧不起保安,凭你的德行,日升若不是你姐夫开的,你连吃土都没得吃。
心中不屑,脸上还是笑道,“我也觉得不可能,大小你是日升的总经理助理,怎么会和保安交朋友。
不过肖锋来日升,又没影响到你,你了解他的底细干嘛?
难道你也想当副总?
这也不对呀,日升是你姐夫开的,你即使不当副总,日升也是你家的产业,你没必要在肖锋身上动心思。”
陈佳边说边看着薛宽。
薛宽晃晃脑袋,“陈经理,你这话只说对一半,正因为日升是我家的产业,我才得把姓肖的底细摸清楚,不能让日升最后姓肖。”
陈佳一怔,“没那么严重吧,我知道肖锋是入股日升,可也只是个股东,大股东还是你姐夫,你姐夫肯定不会把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公司转手给别人。”
“不会?”薛宽哼声,“那你知道肖锋入了多少股吗?”
陈佳顿顿,“我听说是一百万,这我不确定。”
“一百万?”薛宽又声冷哼,伸出两根手指。
“二百万?”陈佳问。
“入股协议上写的是一百万,实际股金只有二十万,那八十万都是虚的。”薛宽咬牙道。
陈佳刚喝口饮料,全喷到桌面上,陈佳也顾不得擦拭,急问,“还有这事,你听谁说的?这事可不能瞎说。”
“我听我姐说的,假不了,妈的,拿二十万冒充一百万,还腆着脸来日升当副总。
姓肖的不知使了什么阴招,让我姐夫这糊涂蛋上当,姓肖的来日升就是动机不纯,想老鼠吃大象,把日升变成他的。”薛宽恨恨道。
陈佳边擦拭桌上饮料,边道,“薛宽,这事如果是你姐说的,事情肯定假不了。
不过你因此就断定肖锋想把日升占为己有,也有点牵强。
还有别的理由吗?”
两人目光相碰。
薛宽道,“当然有,刚才兴科保安和我说的话就是理由。”
“说什么了?”陈佳立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