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和陈佳通完电话，原地站了良久，又说遍林丹妮，才往回走。
到了店面，王亮正和杨铁一起看施工图。
张梅微微一愣，上前道，“王总，你这么快回来了，肖总呢？”
“肖总还和林总聊着呢，我聊完就回来了。”王亮依旧看着施工图。
张梅顿顿，“那中午在哪吃饭？我现在定饭店。”
“吃饭，吃什么饭？”王亮看向她。
张梅轻声问，“中午不请林总吃饭吗？马上就快中午了。”
王亮笑道，“请，但不是你我请，由肖总单请林总吃饭，我和杨铁把施工的事核定完，咱们就走。”
张梅心里一激灵，“这合适吗？”
王亮看看她，“张梅，以前公司有饭局，你总是很排斥，能不参加就不参加。
今天你怎么这么热心。
我感觉很反常。
杨铁，是不是反常？”
杨铁的眼睛还盯在施工图上，闻言，抬起头，“是有点反常，张梅，你到底啥意思，和王总直说。”
张梅见两人都看着她，立刻一晃脑袋，“你们瞎想什么，我能有啥意思，我就是出于工作考虑，问问罢了。
你们看图吧，我在楼下等着。”
丢下话，张梅转身出了店面，一路急促的高跟鞋声，快速消失。
王亮和杨铁互看眼。
王亮道，“杨铁，闻出点异味没有？”
异味？杨铁抽抽鼻子，“王总，刚到的原料确实有点异味，你放心，施工过程中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异味降到最低，绝不会影响楼内的整体环境。”
话音刚落，脑袋上挨了王亮一击，王亮指着杨铁，“杨铁，我是服你了，一到工地，你这脑袋里除了工地上那点事，啥也没有。”
杨铁满脸委屈，“王总，这不应该吗？”
王亮无奈点点头，“应该，太应该了，日升选你当施工部经理绝对是选对了。
你继续处理你的异味吧，我先走了。”
丢下话，王亮即往出走，到了店门又停下，想想，回身看向杨铁。
杨铁也正疑惑地看着他。
王亮朝他招招手，“杨铁，除了工地上的事，我再交代你一件事。”
杨铁立刻上前，“王总，你说。”
王亮看眼其他工人，压低声道，“你专门嘱咐一个机灵的工人，给我盯紧了，如果张梅单独来找林总林丹妮，你立刻告诉我。
这事你知我知，还有你安排的那个工人知道，其他人都不能知道。”
“张梅来找林丹妮，为什么？”杨铁还是一头雾水。
王亮恨不得拿个锤子把他脑袋砸开。
“别问为什么，照我说的办就行，办好了，我给你奖励，办不好，我扣你工资。”
“这。”杨铁刚想再问，一看王亮的认真样，把到嘴边话咽回，点点头，“王总，你放心吧，我肯定办好。”
王亮这才满意笑笑，一拍他肩膀，“忙去吧。”
王亮走了。
杨铁原的愣愣，想想刚才的一幕幕，又抽抽鼻子，确实有点别的异味。
王亮到了楼下，张梅正在车边等他。
王亮到了张梅面前，“还想饭局呢？”
张梅一笑，“没有。”
王亮点点头，“没有就好，你若还想饭局，中午我请你。”
说完，王亮打开车门，上了车。
张梅没动。
王亮探出脑袋，“又怎么了？”
张梅道，“王总，你请我，我可不敢去，万一被嫂子知道了，我怕嫂子让你跪搓衣板。
你开掉薛宽，本来就让嫂子不高兴。
再因为一顿饭，你们夫妻闹出什么事来，我可担罪不起。”
王亮笑应，“怪不得你嫂子让你当综合办经理，你确实没辜负你嫂子的信任。
行，那就我把你送回公司，你取上车，然后咱们各回各家。”
张梅也笑了，上了车。
王亮正要发动车，张梅道，“王总，咱们真不和凯越的人一起吃饭？
两家公司以后要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不在一起吃顿饭，好像不合适。”
王亮拧车钥匙的手停下，“张梅，两家公司既然要建立长期合作，一起吃顿饭肯定免不了。
但今天绝不会有。”
张梅笑应，“我就说以后，下次王总若请凯越的人吃饭，我来安排。”
王亮看向她，“张梅，你今天是和饭局扛上了。”
张梅笑容未变，“我是综合办经理，这是应该的。”
王亮摇摇头，“张梅，你不是因为综合办经理才和饭局杠上。
你是因为喜欢上了肖总，才和饭局杠上了。
你想通过饭局，直接和林丹妮见一面，对吧？”
张梅没答话，没答话就是默认。
王亮轻叹声，“张梅，刚才我的话看来你没往心里去，我也不想再重复了。
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离开日升和放弃对肖总的想法，继续留在日升。
你选哪个？”
“王总，您这是？”张梅顿怔。
王亮一脸严肃，“张梅，别怪王哥无情，王哥虽然有很多毛病，但在男女的事上，王哥没犯过错误。”
张梅应声是。
王亮确实满身江湖气，有时还对员工爆粗口，但对家庭一直很负责，外边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也从未对公司女员工打过歪主意。
这也是张梅内心敬重王亮，愿意留在日升的一个重要原因。
王亮接着道，“肖锋是我过命的兄弟，是我力请到了日升，林总和我也一直关系不错。
我很看好他们，也相信他俩最后能在一起。
既如此，我就不能干拆他俩台的事。
我的员工也不能干。
张梅，你是个优秀的姑娘，肯定也能找到一个同样优秀的老公。
你自己找不到，王哥和你嫂子可以帮你找。
但肖锋你不能惦记。
你非要惦记，只能离开日升。
上次王哥已经错过一次，这次，王哥绝不能再犯错。”
上次？张梅一怔，“王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亮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立刻摆手道，“这你就别问了，你就回答我，选哪个？”
王亮的目光硬硬盯在张梅脸上，口气不容置疑。
张梅意识到，王亮不是开玩笑，是较真了。
张梅咬咬嘴唇，余光往凯越楼上看眼。
她刚才已问过停车场值守的保安，林丹妮办公室的窗户正在她的余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