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掏出手机，是林丹妮的电话。
肖锋一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接起电话，“林丹妮，有事？”
“下班了吗？”林丹妮反问。
“下了。”肖锋道。
“那能请我吃饭吗？”林丹妮接着问。
肖锋顿顿。
“怎么，你有事？不能请？”林丹妮的话立刻而止。
肖锋笑应，“能请，昨天我就想请你，你没时间。”
“我现在有时间了。”林丹妮道。
“那你定地方吧，我现在就过去。”肖锋回应。
林丹妮笑笑，说出吃饭的地址。
电话挂掉，肖锋挠挠头，车启动。
车刚离开日升，张梅从公司门里出来，上了自己的车。
川香馆是一家正宗川菜馆，在海城建店已经十几年，也算是家老店。
肖锋赶到川香馆，饭店外已停满了车。
肖锋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一个停车位，把车停下，进了饭馆，上楼，看到林丹妮正坐在一个靠窗位置。
肖锋到了近前，“早来了。”
林丹妮一笑，“刚来一会儿。坐吧。”
肖锋坐下。
林丹妮道，“他家火锅是特色，我们吃火锅吧。”
肖锋扫眼楼上楼下，几乎每桌都是热腾腾的火锅，夏天吃火锅确实是川香馆的一大特色，从外到里热气腾腾，大汗淋淋，很舒爽。
肖锋笑应声行。
林丹妮一招手，服务生到了近前，林丹妮直接道，“给我们来个鸳鸯锅。”
服务生看眼肖锋两人，笑应，“好，鸳鸯锅正适合二位。”
林丹妮一撇嘴，“什么叫正适合，我们是按口味点菜，你不要乱说。”
服务生忙道对不起，自己说错了。
点完菜，服务生走了，林丹妮似乎还不满，“这的菜味道很好，就是服务欠培训，服务员总喜欢自以为是，乱说。”
林丹妮看眼肖锋。
肖锋问，“你常来？”
“来过几次，都是请凯越员工吃饭。”林丹妮道。
肖锋轻嗯声。
火锅很快上了桌，林丹妮问肖锋喜欢辣，还是清淡。
肖锋回应清淡。
辣锅就摆在了林丹妮面前，很快火锅的热气就在两人中间飘荡。
林丹妮确实喜欢吃辣，吃得满头大汗，依旧津津有味，还招呼肖锋多吃辣，好吃。
肖锋笑应，“我吃不了太多辣，我还是吃点清淡的吧。”
林丹妮放下筷子，“肖锋，当了老板应该多吃辣。”
肖锋一愣，“吃辣和当老板有什么关系？”
林丹妮看着他，煞有介事道，“当然有关系，辣是火，多吃辣，生意才能越来越火。”
肖锋不禁笑道，“这道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谁和你说的？”
林丹妮依旧煞有介事道，“我父亲以前告诉我的，他就喜欢吃辣，每顿饭无辣不欢，才从一个普通人变成大老板。
楚云不喜欢吃辣，我吃辣也不如我父亲，所以凯越现在大不如前。”
肖锋点点头，听起来似乎好像有那么点道理，“那我就多吃几口辣。”
说完，肖锋从辣锅里夹了一筷菜放进嘴里，浓烈的辣味立刻袭来。
肖锋一口咽下去。
林丹妮立刻道，“喝口水。”
肖锋喝口水，胃里灼热感才减弱一些。
“感觉怎么样？”林丹妮问。
肖锋吸口气，“还行。”
林丹妮咯咯笑了，“凭你这种敢吃辣的劲头，你这老板肯定能越当越火。
肖锋，有个问题，我能问问你吗？”
肖锋刚拿起水杯，准备再喝口水，直接道问。
林丹妮轻嗯声。
肖锋放下水杯，“怎么不问了？”
林丹妮又沉默片刻，轻声问，“如果有一天你赚到了三千万，你准备怎么花？”
林丹妮的话像给热腾腾的火锅里降了一层霜，火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好几度。
肖锋没有立刻回答。
林丹妮拿起汤勺在锅里搅拌，“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可以不回答我。
钱是你自己赚的，你怎么花，和我有什么关系。”
肖锋轻咳声，“林丹妮。”
林丹妮立刻抬头看向他。
两人目光对视，肖锋道，“林丹妮，首先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赚到三千万。
日升目前的业务量，距离三千万还很遥远。
我到日升后，虽然带来了兴科和凯越的业务，但想实现三千万的目标，光靠这两笔业务根本不够。
所以三千万，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没有时间量的目标。
也许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八年，我都没法将目标实现。
你现在问我赚到三千万后怎么花，实话实说，我根本就没想过。”
哗啦。
林丹妮手里的汤勺滑落到锅中。
林丹妮脸色变变，“那你为什么要定三千万，你可以定一千万，两千万，甚至一个亿。
那么多数字，你为什么非要说三千万？”
“随口一说。”肖锋道。
“随口一说。”林丹妮脸色更加难看，“肖锋，你是在戏弄我吗？”
“我没有戏弄你。”肖锋表情依旧。
林丹妮直接站起，“好吧，算我自己戏弄我自己，我就不该把别人随口说出的数字当真。
我又一次犯了傻。
你自己吃吧，我走了。”
林丹妮刚要拿自己的包。
肖锋拦住她。
“你还想干嘛？”林丹妮问。
“听我说完好吗？”肖锋看着她。
双方对视片刻，林丹妮终于点点头，重新坐下。
肖锋也坐下道，“林丹妮，三千万虽然是我随口说的，但我刚才说的绝对是实话，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赚到三千万。
我可以为这个目标不在乎时间。
等我老的那一天，实现了这个目标，我也心满意足。
但女人的最好时光是有限的，如果等她最好的时光消逝，还没有看到我赚到三千万。
她却因此错过了很多机会。
我会心里不安。
所以。”
林丹妮接上话，“所以你要告诉我，那三千万不是为我准备的，我趁早不要一厢情愿，对吧？”
肖锋道，“林丹妮，我从不为没有十足把握的事做承诺。给女人画大饼不是我的习惯。
我会尽力去挣三千万。
但我不能保证挣到三千万。
你问我赚到三千万后怎么花，我现在真的回答不了。”
林丹妮沉默了。
肖锋从锅里把汤勺取出，擦净递向林丹妮，“还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