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静了片刻，孙涛干笑着点点头，“肖总，今天我是真领教了，后生可畏。
你的话我记住了，还有别的事吗？”
肖锋看着他，“告诉偷袭杨经理那两小子，日升再有一个人受伤，他俩以后就别骑摩托车了，改坐轮椅。”
咚声响。
茶杯被重重拍在桌上。
孙涛一激灵。
肖锋和杨铁起身而去。
屋门关上。
孙涛摸着心口长出口气，王亮从哪认识这么一个兄弟，这小子是真硬。
孙强推门进来，“哥，你没事吧？”
孙涛捂着心口，摆摆手，“没事，孙强，哥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哥，我知道，我也咽不下，我找沙老五，让沙老五办他。”孙涛道。
孙涛没答话。
“哥，你咋不说话？”孙强急问。
孙涛缓缓气，“我听说沙老五上次也没磕住他，我还不信。
现在我觉得这事不假。
找沙老五也未必有用。”
“哥，那咱就咽下这口气了？你能咽，我咽不下。”孙强晃着脑袋。
孙涛又沉默了。
“哥，你咋又不说话了？急死我了。”孙强狠狠跺的两脚。
孙涛道，“姓肖的怎么会有冯海远的私人号码？据我所知，冯海远的私人号码，轻易不给人。
他对外都是用他的商务号码。
我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冯海远的私人号码。
姓肖的昨晚还和冯海远不对付，今天就有了冯海远的私人号码，这太奇怪了。
如果不是冯海远告诉他的？
那他是从哪知道的？
告诉他的人，肯定和冯海远关系不一般。”
听着孙涛的喃喃自语，孙强连连摇头，“哥，都啥时候，你该想怎么收拾姓肖的，把今天这口气出了。
我看还得找沙老五。”
孙涛看向他，“找沙老五不需要钱吗？沙老五会白给你卖命？”
这？孙强哑口。
孙涛又瞪眼他，“这几年，我把公司交给你，你一点都不争气，公司让你干得越来越差，这世道，没钱就没法儿办事。
你懂吗？”
孙强头一低哼声，“我是不争气，可公司办差也不怨我，这几年，你在外边说是玩金融挣大钱，结果大钱没挣到，公司的钱却被玩进去不少。
要不然公司也不会这样。”
“你。”孙涛气得扬手就要抽孙强，孙强忙抓住他胳膊，“哥，你就别拿我撒气了。
现在你回来了，只要咱俩好好干，公司肯定还能挣大钱。”
孙涛顿顿，胳膊抽回，示意孙强坐。
孙强在他对面坐下。
孙涛扔给他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我这几年在外面是没挣上钱，但我也没白折腾，认识一帮真有实力的人物。
冯海远就是其中之一，咱们兄弟想要翻身，必须把他拿下，傍他上这样的金主，还缺钱吗？”
孙强点点头，“哥，你这话没毛病。”
孙涛轻笑声，又抽口烟，“有了钱，什么事都好办，沙老五也得乖乖听咱们的。
还有王亮，当初那个仇我必须得报，他不倒，我一辈子不痛快。”
孙涛手里的烟被狠狠按灭。
“还有姓肖的。”孙强附和。
孙涛点点头，“他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但当务之急，咱们得搞钱。
海远公司的业务必须拿下。
有了昨晚明月楼的事，我原以为冯海远和王亮他们肯定不会再有往来。
没想到肖锋刚才居然说出了冯海远的私人号。
我怕姓肖的也会动海远公司业务的主意，那就真糟了。
都怨我，昨晚就不应该让王亮和冯海远见面，本想给王亮下套，结果却让咱们被动了。”
孙涛连捶了几下桌子。
“哥，有这么严重吗？也许。”孙强话未说完，被孙涛打断，“经过这两次接触，姓肖的不好对付，咱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到手的肉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你让我想想。”
孙涛轻敲脑壳。
孙强眼神不错看着他。
终于，孙涛重新开口，“明天一早，不，现在我就去海远公司摸摸底，肖锋的私人号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给沙老五打电话，约他一起吃个饭，你去，我就不出面了。
冯海远被混混坑过，所以最讨厌混混出身的人，我出面，如果被冯海远知道了，事就不好办了。”
孙强立刻点头，“行，我一会儿就给沙老五打电话，哥，如果饭桌上沙老五提钱怎么办？”
“钱？”孙涛哼声，“他一个开沙场的，充其量就是个土包子，你告诉他，现在非凡是在和海远公司合作，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和咱们合作，就是和海远公司合作，有他赚大钱的机会。”
孙强愣愣，“哥，这样说行吗？”
孙涛瞥眼他，“你把自己干啥的都忘了？装修靠的就是忽悠，白梳了个辫子。”
孙强忙起身笑道，“哥，你说得对，我真是急傻了，我现在就去给沙老五打电话，我忽悠死他。”
孙涛一摆手，孙强刚要走，孙涛道，“告诉那两人，赶紧离开海城，别让我再看到他们。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孙强应声是，走了。
孙涛重新续上支烟，抽了两口，按灭，刚要拨冯海远私人号，想想，又放下，拨通另一个号码，“张秘书，在公司吗？我不找冯总，我找你，晚上有时间吗，想请你出来坐坐。
你晚上没时间，还要加班写东西。
张秘书，你真是太辛苦了，怪不得冯总这么器重你。
那就不坐了，我们见一面就行，不耽误你写东西。
一会儿我就过去，到了我给你打电话，放心吧，我绝不会耽误你时间。
就这么定了，一会儿见。”
没等对方回应，孙涛就把电话挂了，打开抽屉，取出一套高档化妆品。
秘书是老总的影子，有些事问老总不如问秘书。
孙涛把化妆品放进包里，出了办公室，街上，已是华灯初上。
此刻，肖锋也接到了黑娃的电话，黑娃和海远公司的保安已经坐在李老三烧烤的包间里，倒上了啤酒。
今晚，肖峰和孙涛不谋而合，都走了外围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