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秦风，拜见宗主。”
秦风奔跑过来，速度奇慢。
随后还有些气喘吁吁的。
只是青衫宗主非但没有半点不满，反而是微笑点头，“你很不错。”
青丹宗的宗主年少成名，三十岁就接管了青丹宗，他的眼光极高，甚少夸赞过晚辈弟子。
能受得他赞扬的。
也不过只有一个亲传弟子霓凰罢了。
金长老和霓凰对他知之甚深，因此听到他的话语后，脸色变得有些惊叹。
秦风倒是没什么感觉，只当是长辈的客气话。
青衫宗主看着秦风，如是看到了青丹宗的未来，“我还有些要事处理，来日方长，到时候我亲自指点你些修行也未尝不可。”
唰。
秦风总算是听出来了，这并非是客气话。
他立即答应下来，“好。弟子记住了，想来您老人家也不会说话不算数。”
青衫宗主先是一怔，随后放声大笑。
“有趣，有趣。是的，本宗主一诺千金，还不至于失信于一个小孩子。”
金长老瞥了一眼秦风，心里暗道，你这个小机灵鬼。
青丹宗的宗主的修为算得上是宗门第一人。
想要得到他的指点，谈何容易？很多青丹宗的弟子，别说是受得他的指点，就连见他一面，都难！
“好好修行。”青衫宗主再度勉励了秦风一句，随后，转过身朝着霓凰轻声道：“师父这就走了。你这段时日，不要胡思乱想，有道是否极泰来，这事不会一直没有转机的。”
说实话，在霓凰心里，早已把这件事当成了死局。
丹药她吃过。
重力场她试过。
宗门的四大长老，宗主，全都给她看过身体，完全找不出半点异常。
这兴许是，上天的惩戒吧。
“霓凰记住了。”
冷艳少女终究不想让师父挂怀，认真地点了点头。
青衫宗主满意一笑，“过段时日再见。”
说完，身体如是一道影子晃了一下，转瞬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秦风注意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
这位宗主大人离开时，空气波动都没有发生半点变化。
这等身法，当真可怖！
“这些时日，晚辈叨扰了。”霓凰作势要向金长老行弟子礼。
金长老摆摆手，随意地道：“我这百里青山，没什么禁地，你可以随意走动。这里的宅院住处也有不少，我会让弟子把圣女安顿好的。你有任何要求，也尽可以提出。”
末了，他还抓住脏兮兮的向天，认真地道：“老夫用人头保证，他不会与你相斗的。”
霓凰微微点头，神采似是更加落寞了。
向天挠了挠头。
若是以往时候，他恨不得天天找茬。但是现在，理解似地轻声道：“半点修为都没了，这不就成了废人吗？我可不敢和你……”
啪。
还没等他说完，脸上便是多了一个巴掌印。
金长老晃了晃手腕，没好气地道：“闭嘴。”
向天一滞，反应过来以后，忙是向着霓凰赚钱道：“那个，妖女，我这个人没脑子，不会说话，你别介意。”
啪。
又来了一巴掌。
金长老冷冷地道：“什么妖女？要叫圣女。”
“是是是，圣女。”
向天忙道。
圣女霓凰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声道：“他说的倒也没错。我的确已成了个废人。”
由真武境一步步跌落到修为全无，这种落差，让得此时的少女有些失去了往日的锐利。
即便是那日受得秦风激励，找到了武道之心，可这没有半点修为，有武道之心又有何用呢？
见得霓凰是如此反应，金长老作势又要暴揍向天。向天挨师父的打也习惯了。在体修一脉来说，师父打徒弟，其实也是一种修行。毕竟体修，也要练习“抗揍”。
“修为全无也不见得是废人，没了修为，再重新修炼便是。”一句话，让得霓凰微微抬头，对上了那少年的灵动眸子。
此时的秦风，大汗淋漓，只是双目里带着希望的光芒异常璀璨。
霓凰还记得当日第一次见到秦风时候，师父曾直言，不出三年，他就是自己的一大劲敌。
只是，现如今已是劲敌了。普通人的霓凰，对付不了有修为的秦风。
霓凰与秦风是第二次相见了。
心思颇深的她，不知怎的，却是向一个此时还算陌生人的少年感叹道：“若你每次修炼，修为就会猛退，不知其法，不知何时会停止，你还会修炼吗？”
“若你从真武境跌落到没有半点修为，你还能从零开始修行吗？”
两句反问，问出了霓凰的愤懑。
这位冷艳少女双拳紧握，满是不甘。
她何尝不想修炼？
但就在那日的重力场尝试过后的没几日，她的修为再度下跌。
如此反复，没有个头儿。
而现在，她的修为变成了零。
天之骄女，沦为废人。
这对骄傲到骨子里的霓凰来说，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秦风看着霓凰，不由得生起了些同病相怜的心思。想当初，他被楚心玥父女俩剥夺武魂，断其经脉，是从废人一点点开始从头来过。
这种滋味，他知道是有多么地痛苦。
幸运的是，他遇到了镇字玉，遇到了黑色玄蛇。
但眼前的女子，却是没有这么幸运的。
“你能看出她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吗？”秦风在心底里问道。
黑色玄蛇的眼珠子瞪着面前的少女，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悠悠地道：“你现在太弱了，让我也变得很弱，我看不出……”
秦风气得牙痒痒，不过黑色玄蛇立马补充道：“你早日进阶到真武境的话，我应当能看出些端倪。”
“怎么，说不出来吗？”霓凰向着秦风问道。
金长老和向天也看向了秦风，期待着他的答复。
秦风耸耸肩，淡然道：“人还活着，就有希望。”
“只要不死，就能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