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励，你和弟弟过来些，爹爹有话和你们说的，爹爹发誓，绝不会再跟你们动手，好不好。”齐斌心中愧疚，于是语气和蔼可亲，一双眼睛看着大儿子齐励，眼里自然是满满疼爱。
他知道，二儿子齐学从小跟着哥哥，听从他的话，但是自己与他相处不多，感情不深，不能从他入手。
大儿子齐励不同，和自己相处时间更久，相对于老二，他对自己的信任深厚，也更加崇敬自己，齐斌相信自己如果跟大儿子说话，得到回应的可能性比较大。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他也不想与他们的关系僵硬，能够父慈子爱，当然是最好的。
齐斌的双手一直向前伸着，彷佛得不到孩子的回应就永不放下，脸上微微笑容，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大概僵硬了五分钟，齐斌仍然保持原有姿态，齐励看着父亲迟迟不肯收回的双手，眼里有泪水打转，但是齐斌死死地不将它流下来，父亲曾经跟他说过的。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是大孩子了，是小男子汉了，也是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家里的支柱，不可以掉眼泪。
但是为什么父亲要打他和弟弟？
他不明白，他们做错了什么？而且父亲是不是不喜欢他们才打的？
看着父亲的眼睛，齐励忍不住声音抽泣：“为什么昨天打我和弟弟。”目光直直地看向齐斌，似乎是想知道他的理由。
听到大哥的话，齐学也看向齐斌，他虽然现在有些害怕父亲，可仍然想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一双委屈的眼睛也盯着齐斌。
齐斌看着他们软化的态度，一鼓作气，想着今早自己想好的理由，声音温和地和他们说：“昨天爹爹去找顾知青表达她对你们的照顾，你们还记得吗？你们跟爹爹说过的，很喜欢顾知青。”
齐励齐学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
“爹爹第一次去的时候，顾知青没在，第二次去的时候，爹爹忘记了时间，还以为是中午呢，一不小心表达不准确。”
“顾知青不高兴了，连礼物都没收，还...，哎。”
“爹爹回来路上着急回家见你们，今天咱们好久没见了，慌慌张张地被绊倒了，脚也扭了。”
“本来打算带你们去县城买东西的，也让你们在那玩上一天，可是不能去了，爹爹受伤了，心中怒气升起来，不小心对你们动手了。”
齐斌解释完理由了，又为自己说了句：“爹爹保证，等脚好后，带你们去县城买东西，并且日后绝对不对你们动手。”
齐励今年六岁，齐学今年四岁，还都属于孩子，纵然齐励聪明，可现在也看不出齐斌的理由有什么不当之处。
齐励听到父亲的解释，第一个想法是爹爹不是故意的，第二个是爹爹居然要带他们去县城买东西。
脸上的神情不再哭唧唧的，转而有些喜悦，他们村里其他小孩都没去过县城呢，他们是不是第一个呢，日后说出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他们。
而且不会再有人私下说爹爹不喜欢他们了，日后后娘来了会欺负他们，爹爹也不会管的。
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小小的孩子在心里为他尊敬的父亲一遍一遍地反驳。
齐学更小，只知道爹爹不是故意的，爹爹在向他们道歉保证日后不会如此了，只有小孩子才能轻而易举地坚信自己父母所说的每一句话。
后面听到带他们出去玩就更开心了，他们还没去过村里以外的地方呢。
更小，情绪也更明显齐学看着爹爹：“带妹妹去吗？爹爹。”他们三个一起长大，他也被叮嘱要照顾妹妹。
齐斌想着两岁的齐园，果断地说：“不带，只带你们两个。”
看着齐励想要张口为妹妹说什么，齐斌提早说：“等妹妹再长大一些，咱们再带她出去。”
听到之后有带妹妹出去的机会的兄弟俩，也不反对了，朝着齐斌露出一个笑容，眼睛弯弯的，嘴角上扬。
齐斌看着，内心乐乐淘淘，面容也更加柔和。
*
白雪皑皑的冬天，无论动物还是人都想窝在属于自己的窝里，寒冷侵蚀人的肉体，阻挠了想要外出的人。
因为一场雪的到来，宁西她们没有办法掌握齐斌的行踪了，归根于她们俩不愿意出屋门了，只想在屋内静静地看着大雪纷飞的样子。
至于揍齐斌一顿，看机会吧，毕竟跟看一场大雪比起来，他微不足道。
纯洁无邪的雪从天空飘落到地上，白茫茫的一大片，看着它们，彷佛整个世界都静寂下来了，人的心自然平静下来了。
宁西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杯刚冲好的奶茶，目光透过窗户向远方飘去，喝上一口，暖和心口，满心享受，觉得这样的日子美极了。
第二天上午雪才停，不久后，太阳出来了，阳光照在雪上，照在出屋门的人的身上，照在每一个生物身上，像是显摆自己的重要性，光更加亮了。
宁西也准备出去扫雪了，这是下雪停后的经常性操作，知青点里的其他人也都出来，互相望了望，看着满地的雪，笑了笑。
周伟扫了一眼，大多数都出来了，大声喊道：“同志们，开始吧，扫雪行动开始，争取早早地扫出一条路。”
知青们接连应和好的，周哥。
拿簸箕的挖雪，当扫把地扫雪，拿天的铲雪，互相合作，还有人直接走出一条道，说扫这条路，以后行走。
村里人也开始了扫雪，各家各户的声音不断传出，孩子们也开始小心翼翼地往院子里跑，家长的呼喊声在他们后边，只当作听不到。
他们看到雪想堆雪人，大孩子小孩子共同合作，在各自的院子里堆砌雪人，有的堆不好，呼喊大人来帮忙，结果被告知不许玩雪，不然要挨揍。
难过只有一瞬间，他们很快地就能找到新的东西。
大人把家里雪铲出一条路后，就开始把自家门前的雪铲除，大人各自忙自己的去了，孩子们呼朋引伴，好不热闹。
看着孩子玩闹的样子，大人摇摇头，嘴里嘟囔一句，真是小孩，不过脸上的笑依旧挂在脸上，接着各自散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