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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时候,威远侯府齐战的院子一夜灯火照明,院子的小厮十分混乱,一切皆是因为齐战的身子。
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忽然疼痛起来了,他作为亲上战场的将军,努力忍受身体的异样,直到他忍不住,口中呻吟,被贴身心腹发现。
立即去请郎中,结果查看不出来什么,好歹一夜过去了,齐战身体并无昨日的异样,只是身子虚弱又增加了一分。
齐战现在休养在院里,为了他的身子着想,不能外出。
唯一令他欣慰的事情是齐卓确实孝心可嘉,昨日守了他一夜,直到他舒服些了才回去安睡。
而他的母亲竟然真的只派了付嬷嬷前来,她并没有亲自过来,这多少有些打击到齐战的自信了。
或许他该清楚了,母亲这次是认真的,他阻止不了了。
齐战眼里的光忽明忽灭,在蜡烛的照耀下,显得阴翳又决绝。
他一定要让卓儿继承爵位,谁都阻止不得,母亲,你既然不愿再出来,也无妨,日后卓儿自会照顾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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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白老爷子带着齐安去福王府。
一大早的,他娘早早把他叫起来,一起用过饭后,才让齐安去和白老爷子汇合,只是临走的时候嘱咐道。
“虽然咱需要这门婚事,但是若人家条件咱达不到,也不必应许,世间事,办法总比困难多。”
“我不愿你日后成为违背信义之人,哪怕千百种理由。”
“做错事,带给别人伤害是不可避免的,不是道歉可以抵消的,娘不喜你爹这这种人,对你唯一的期望,就是不要长成他这般。”
“你可懂?”
齐安乖巧点点头。
“我知道的,不会随意许诺做不到的事情。”
“好,早日回来,照顾好自己和你外祖父。”
“是。”
朝着白清韵行礼后,离开了。
他从正门出去的时候,不可避免路过花园,齐卓和齐悠恰好在花园,看见齐安离开,招手向自己的小厮,让他打听一下齐安去哪。
齐悠看着齐卓如此在意齐安的动向,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哥哥,你何必如此紧张齐安啊?父亲不会为他令你为难的啊。”
齐卓看着齐安的背影说道:“这不是怕他外祖家给我捣乱吗?”
“可是白家不如我们家深受帝王信任啊,咱们家才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啊。”
齐卓随意说道:“以防万一罢了,小心些不会出错。”
齐悠点点头才没说什么。
齐卓确实担心白家出什么幺蛾子,不过他也是内心以为这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他父亲威远侯的地位确实无人可及的。
这是他心中无比坚信的信念,他战神一般的父亲。
“悠悠,我先离开了,去看看父亲今日身体恢复的怎样了?”
“你要跟我一起吗?”
对于齐卓的正事,且对于齐悠有好处,她从来不会阻止的。
“好,哥哥你去看父亲吧,我就不去了,父亲不喜欢看见我的,毕竟我不是他的血脉。”
齐卓摸了摸她的头承诺道:“悠悠永远是侯府的人,是我的妹妹,这是永不可更改之事。”
齐悠感动地说:“谢谢哥哥,悠悠知道了。”
等齐卓一离开,齐悠感动的眼神立即变得面无表情起来了。
齐卓陪着齐战说会话,看着他有些累了,起身离开,这时,打听消息的小厮也回来了。
“主子,小人打听到安公子是去找白老爷子了,好像是白老爷子找他有事,不过今日听人说,夫人挺高兴的,亲自送安公子离开的。”
齐卓的人也很厉害的,短短时间打听出不少消息,不过这也是齐卓在威远侯府的地位不同了。
齐卓想不到白老爷爷子找齐安做什么?但他心中慌慌的,总觉得自己应该重视起来,他遵从内心。
又返回去,直接问齐战。
身为威远侯知道的消息总比他多得多,齐战吩咐齐卓把抽屉的信件给他,这是京城的动态消息。
因为他不舒服,还没有来得及看。
半刻钟后,齐战便知道齐安做什么去了,原来白老爷子和他一样的打算,不过齐战也佩服白老爷子的。
毕竟齐安从乡下刚接回来,白老爷子也敢把他介绍给福王府,他有些佩服白老爷子的胆子。
不是他自夸,齐安远远比不上齐卓的优秀。
齐战摇着头对齐卓说:“走,咱们也去。”说完,边走边给齐卓解释刚才他看到的信息。
齐卓听到父亲跟他说的话笑道:“儿子一定不让父亲失望。”
齐战看着他欣慰地笑了笑。
他也觉得如月郡主是看不上齐安这个儿子的,毕竟京中传闻她眼高于顶,怎么会看上齐安啊。
无论之后的身份地位还是才学,齐卓都远胜他。
但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主要是白老爷子这人真是招数太多,齐战怕福王招架不了。
所以他才急忙下帖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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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府内。
福王与福王妃坐在大厅喝茶,福王妃确实觉得俩个孩子没必要见一面的,她女儿,她多少是了解的。
这威远侯府内乱,庶子不像庶子,嫡子不像嫡子,她是不打算让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的。
“王爷,说实在的,威远侯现在可真是糊涂,居然想要庶子继承爵位,在嫡子还在的时候。”
王妃总结了一句:“真是不成体统规矩。”
福王喝口茶,摇摇头说:“是啊,他现在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他当年经历过嫡庶不分的苦果啊,现在他居然比他爹还过分。”
福王妃讽刺一笑:“真是像他爹啊,你说当年他干嘛和他爹闹得不可开交啊,现在居然变成了他曾经厌恶过的人。”
“也不知道他是何种心情,若不是他身子真的不行了,本王真想找他问问啊。”福王接着话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