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孩子满眼难以置信的样子,她说道:“你别插话,我说完后,你再问。”
“好。”
“蛊虫是南越之地的一个宗族所炼制的。”
“随着时间,蛊虫会逐渐吞食我的血肉,直到我死了之后。”
“我晕倒也是蛊虫发作的原因。”
看着孩子眼里的担心,对着他微笑道:“我没事了,你还有想问的吗?我都给你解答了。”
齐安回答:“有。”
“能彻底根治吗?”齐安想知道这个答案。
白清韵摇摇头:“你外祖父找过了,无论郎中还是奇能异士,他们的答案都是听天由命。”
“那下蛊之人也没办法解决吗?”
白清韵道:“没办法,这个蛊虫是没解药的。”
齐安脸色阴沉问道:“谁给你下的蛊?他还活着吗?”
看他脸色不好的样子,脸颊鼓鼓的,白清韵伸手戳了戳,在齐安瞪眼之前又把手收回来了。
“下蛊的人还活着,你放心,娘会亲自报仇的。”
齐安看着白清韵的柔弱的身体:“还是我去吧,你看看你的身体,能成功报仇吗?”
“你放心,我自有法子的。”
齐安又问道:“你没跟我说,谁给你下的蛊啊。”
白清韵刚刚就是想糊弄过去,没想到齐安再次问,她有些犹豫。
“你说过的,不瞒我的。”齐安一定要知道。
他跟那人没完的。
白清韵自己报仇是她自己的。
齐安也会按照自己方法给她报仇,就当他们母子一场的缘分。
白清韵只得长话短说。
“当年,齐战打仗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他的真爱,真爱恰好是南越人,手里也有蛊虫。”
“她找了一个骗子做戏,骗齐战只是需要我的心头血就能救她一命,她自然是故意生病的。”
“我当时未察觉到危险,被她把蛊虫弄到了我身上。”
白清韵回忆着当年的事情,有了片刻的停顿。
齐安问道:“之后呢,你怎么没跟齐战和离啊。”
衷心的问道,据他的了解,便宜母亲不是软性格的人啊。
外祖父也不是脾气懦弱的啊。
“你着什么急啊?慢慢听。”
白清韵继续开口道:“我之后被太医查出来了,那个太医医术特别好,你外祖父特意请来的。”
“因为我回家的时候他观察我,觉得我不对事,一定要请太医给我看。”
“还好,查出来了,不然我怕是早就殒命了。”
“至于你说的和离,我知道身上蛊虫的原因后,是打算来着,可是我怀孕了啊,当时还有你哥哥在侯府。”
“我若是和离,你们谁都跟不了我,齐战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皇上心腹,受尽信任。”
齐安听到这,插了一句话:“然后你就没和离,继续过下去了,那真爱呢,还活着吗?”
最后一句话恨意满满。
彷佛她说一句活着的话,齐安就去把人送到阎王殿上。
白清韵白他一眼,冷笑道:“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啊?”
声音幽幽,似孤寂的天地间的幽魂飘荡。
齐安的眼睛亮了亮。
而后说道:“不对啊,如果她死了,齐战怎么可能对你还有愧疚呢,虽然只有一点点。”
齐安直接唤起了齐战的名字,连一声威远侯的敬称也不叫了。
白清韵冲着他笑了,发自内心的愉悦:“他不知道啊。”
“哇哦。”齐安惊呼。
“那母亲我们什么时候好心告诉他啊。”齐安把好心一词加重声音问道。
白清韵:“等他彻底变成没有牙齿的老虎再说,放心,我一定让你来观看。”
齐安:“好,我一定会去。”
一秒后齐安再次开口:“就这样?你就不和离了。”
白清韵:“当然不是,你祖母答应我的是要了齐卓母亲的命,册立亦儿为世子,永不变更,还有以威远侯府的人脉关系为我找人医治。”
“我当时也怕齐卓进府侯,你大哥和还没有出生的你受委屈,才答应的,而且那时候我要求和齐战各自分居,互不打扰。”
“你祖母都一一答应了。”
齐安有些犹豫道:“当时你若是和离或许也可以的,毕竟祖母会护着大哥的。”
“你想错了,齐战再犯错,那也是你祖母的儿子,你们这些孙子隔着一层呢,而且凭什么好好的侯爵我要放弃啊?”
“我当时想的是府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孩子的,日子倒是不难过,我时常回娘家都没有阻拦过,所以不用为了我委屈的。”
说完后摸了摸齐安的头发安慰替她难受的儿子。
齐安还是不爽,觉得白清韵是无妄之灾。
“那齐战呢?外祖父就算了。”
“当然没有,我出事的那些天,你舅舅们是天天过来揍齐战,不打脸的那种。”
有轻轻地说道:“齐战也是害我的人啊,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啊。”
“你外祖父为我找来也是玩蛊虫的高手,以我身体的蛊虫为母体,培养了一个子蛊虫,被我亲自放到了齐战身上。”
看着孩子脸色没有因为她的行为出现害怕或者反对的意思,白清韵闻着空气的花香觉得更甜了些。
“子蛊虫的作用是为母蛊虫承受一切病痛,所以他的真爱给我的疼痛被我全部归还给他了。”
“我记得当年齐战为她求我的时候说,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有安全感,让我怨恨齐战他自己,不要怪真爱。”
“为娘当时真的想吐,被人恶心的。”
齐安拉住她的手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娘,我会继续派人找郎中的,找可能治您病的人。”
看着白清韵有些放弃诊治的意思:“娘,你找的人说治不了,不能代表所有人都无能为力的,或许能治的人家藏得深,咱们一定会找到的。”
白清韵自己还真是可有可无呢,不过面对孩子的一番心意,不能辜负。
“好,听你的。”
齐安仰起头好奇问道:“娘,你说要是齐战知道这些年他的身子不好缘故是因为他真爱。”
“那他真爱还是他真爱吗?”
白清韵摇摇头:“不好说,你是没见他身体刚衰弱那会儿,整日暴怒的。”
“等他接受了事实后,性子才从暴怒恢复过来的。”
“他特别看重权势,我猜的话,他知道真相了,真爱或许要变了。”
“啊?这么禁不住考验吗?”齐安有些失望。
白清韵却与他想法相反:“这样不好吗?日后我在你父亲病重的时候再告诉他真相,那时候齐战的悔恨怕才是一个好看啊。”
白清韵这次的语气一点也不温和,阴冷的很,像勾人进地狱的索魂链。
*
齐卓和齐悠此时双双站在齐战院子内,实在是齐战的病一直没好全,时不时的昏倒。
这不是又昏倒了。
他们不放心,特地来守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