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三很生气,吹胡子瞪眼地说:“你胡说什么,我儿子孝顺着呢。”
牛木摇摇头:“我不信。”
牛老三想说你信不信关我什么事,他不能跟着牛木胡扯了,银钱最重要。
“我找你们借,你们啊,最好借给我,不然我会告诉族老他们的,到时候你们家的名声可就没有了。”
“其实你们可以拿出一部分银子来给我,对大家都好的,我发誓,就这一回,之后我的腿就不用你们管了。”
“很值得的,你们好好想想啊。”
院内安静下来呢,只有呼呼的风声飘来飘去,夹杂着三两片树叶,在空中飞舞。
牛正看向牛木,目光有些犹豫,显然担心牛木。
牛木没有犹豫道:“不用想了,三叔愿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只有一句话,真的没有钱。”
“你不会以为爹在吓唬你吧,牛木。”牛金似笑非笑道。
“你们想怎么做都行,可以离开了吧。”
“木头啊,看在二十年的父子情分,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牛老三胸有成竹地说道。
他认为牛木最终会选择向他低头,现在不过是困兽挣扎罢了。
“我说的很清楚了,我没有银钱了,真的,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
“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牛木说完不再搭理牛家三个人,在院里直接忙自己的事情了,至于牛老三他们,被忽视了。
牛家其他人也起身离开,各做各的事情了,连两个孩子都去喂鸡了。
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互相对视,牛老三也不客气,既然牛木执意如此,他这个当爹的也没必要为他包容了。
“走。”
不过走过门的一刻,眼睛阴狠地瞪着牛正家的房屋。
*
三日后,牛木从府城回来了。
把东西全放到县城的院子里,马车被他驾着回村里接人了。
踏踏的声音传来,上河村里的人对于牛木驾车而来,感到好奇和惊讶的。
“木头,这是你的马车吗?”
不是他疑惑的问,主要是马车的价钱贵,还是套好车厢的,五六十两银子呢。
牛木点点头。
“是的,牛二哥,我刚置办的。”
被称为牛二哥的人立马想到凉州谢礼四个字,哦哦的表示知晓了。
他和人说话的时候,一个婶子过来跟他说,族长去他家了,让他赶紧回去。
“爹娘,我回来了。”
把马车拴在门口的大数上,展开着大门,不会出事的。
“族长好,族老好,怎么来我家了。”只要人不戳破,牛木只当不知道。
“哟,牛三叔也来了。”看见牛老三在族长身后坐着,牛木随口说道。
“回来了,来着坐,族长有事找咱们,听着就是了。”牛正拉他过去道。
“好好,我知道,我听。”
目光看向族长的方向,示意人家开口。
族长咳了一声,作为开始,先是说明他们来的缘由,表示是牛老三找他们告状的,有理有据,他们也只能过来了。
包括族长还有族老在内,认为牛老三的话有道理的,若是牛木真的有剩余的银钱,借给牛老三在他们看来是应当的。
“爹,你没给族长他们看咱家的宅子和铺子啊?”牛木问道。
“还没有,他们刚来。”
“哦,那你拿出来吧。”
一位看见他驾着马车回来的族老,忍不住皱着眉头道:“牛木,这是你不对了,他虽然不是你礼法的父亲了,但到底养你二十年,你怎能为了不借他钱,故意置办产业。”
他认为牛木是故意买马车和宅子铺子的,为的就是不出钱给牛老三。
牛老三听到此话嘴角略微上扬,他为什么等牛木回来才叫族老去他们家,不过是人赃俱获。
牛木如果坚持不给,他将不仅仅失去名声,还会得罪宗族。
牛木不明所以道:“我故意的?谁给您说得,宅子铺子上都有我置办的日期,您看看就明白了。”
“三叔何时找我的您知道吗?三天前,爹,给他们看一下。”
牛正递给他们后,悠然地坐回去了,日期上明明白白,他们置办在前,看谁还敢说什么?
族长和族老看完后,明白了,人家真不是故意的,只能是牛老三知道晚了呗。
他们可不能让人卖产业给牛老三治病,不合礼法规矩。
再说了,牛老三看病谁知道是不是莫须有啊。
不过他们看完后,心里都酸了。
他们家怎么没有好运的小子啊。
至今为止,在上河村人眼里,牛木谢礼的事情就是他运气好。
族长本就不情愿搭理牛老三家里事,但没办法,现在好了,牛老三也没理由无理取闹了。
他准备站起来走了,听到牛老三大呼:“不可能,不可能,你作假。”
族老们看完日期后的神情不对,牛老三等不得了,起身去看。
看完后他不相信。
“我没作假,我干嘛作假啊,有了银钱,你问问族老们,谁不会置办产业啊。”牛木好脾气给他解释道。
牛老三不停,他不信。
“你就是作假,你怎么可能给牛正家置办产业?”
“三叔,牛正是我爹,我爹的就是我的。”
“你...”牛老三想胡搅蛮缠,但是族老们没人跟着他闹啊,大多数族老都是村里的明理的长辈担任。
三观倒也可以。
眼看族老们离开,牛老三想要阻拦他们,被人家家中小辈拉开,目不斜视地向门外走出。
“牛木,我不相信你手里没钱,你最好给我,不然我可记得你的铺子在哪,你开张了想必不想有人给你捣乱吧。”这话牛老三说的理直气壮,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牛木微微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给我捣乱,但是我知道牛火的工作完了。”
“我说过的,再来找我,我不会客气的。”
“你敢?”牛老三瞪着眼睛,虚张声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