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是因为你死的吗?”
薛颖儿一脸无辜,“是她自己非要挡箭……她自己找死。”
青颜的脸上看不清喜怒,似乎对薛颖儿的讽刺毫不在意。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山寨的那条炸药线也是我让人炸的,不过很遗憾,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没炸死你,也算你命大。”
“呵呵~”青颜有些自嘲。
青颜抬眼,“我命一直都很大,你依然杀不了我。”
“是吗?”
薛颖儿抽出旁边流寇的长剑,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青颜。
薛颖儿提着剑上前,论身量,薛颖儿大了青颜几岁,自然比青颜高了许多。
论气势,薛颖儿带着这么多人,手里还拿着长剑,而青颜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这下,薛颖儿来了底气,她要亲手……了结风青颜。
看着薛颖儿走近,青颜站在原地不动。
看起来,她已经没了生的希望,也没有反抗的动力了。
就在薛颖儿的长剑要刺中青颜身体的时候,青颜快速抬眸,袖子中的匕首出现在手里。
侧身避开薛颖儿的长剑,青颜用手中的匕首,插入了薛颖儿的喉咙。
匕首没完全插进去,青颜抱着薛颖儿的胳膊,借着胳膊的支撑,青颜将薛颖儿的喉咙刺了个对穿。
俯在薛颖儿的耳边,青颜出声,“薛颖儿,三年前我就应该听追月的话……杀了你,我最后悔的,就是装圣母……放了你。”
青颜的眼中带着泪,大哥,对不起。
听竹啊,我为你报仇了!
青颜抱着薛颖儿快速往后退,在那群流寇反应过来之前。
青颜抽出插入薛颖儿喉咙的匕首,带着薛颖儿一起,滚下了深不见底的断崖。
“薛颖儿,你不死,说不过去!”
但是,带着听竹的匕首去死,你不配。
云雾缭绕,二人滚入山崖,再没有身影。
…………
洞口外面,南宫邪晃了一下神,稳定心神后,赶紧往山洞内走去。
可是看到的,是两堆碳火,以及面上已经结成冰的追月。
青颜……不见人影。
怀中的母蛊急剧跳动,是因为它与子蛊的距离太近。
蹲下身,南宫邪从追月的手里将碎月铃拿起。
追月的生命体征已经快完全消失了。
“救人……不惜一切代价。”
话落,南宫邪将碎月铃放在手心,细看过去,手上……带着轻轻的颤抖。
碧水城外铁骑驻扎处:
风鸣还在救治当中。
营帐里,风青羽将自己的剑和风鸣的剑刚放在架子上,风青羽就被云镜告知,青颜被人掳走,没了消息。
正当风青羽提剑准备带人去找的时候,剑上的剑穗……掉了。
风青羽愣住了,这是小妹当初亲手打的宫穗,风青羽用它当了剑穗。
风鸣也是,用宫穗当了剑穗,现在……掉了。
两个剑穗一起……同时掉了。
风青羽的眉头皱起,停住了动作,看着地上的两个剑穗,半响,风青羽都不敢动。
临安护国公府:
护国公夫人刚喝了药,就准备拿着佛珠祈福,可是刚拿起佛珠,佛珠的线就散了,珠子掉落一地。
护国公夫人难以置信,随之是伤心到绝望,恐惧感莫名而来。
张了张嘴,护国公夫人蹲下身,把佛珠一颗一颗捡了起来。
…………
“宗主,这里有个人,好像还活着。”
“嗯~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可能活着。”
“可是她确实在呼吸,宗主你看,她的手还在动呢!”
“嗯?”白衣男子走近,查探了一下眼前的重伤之人。
“确实还活着……怎么会?”
男子有几分惊讶,余光看到一团白色的虫蛹。
男子眼睛眯了眯,“这是……虚无蛊。”
一旁的小厮好奇,“宗主,虚无蛊?什么是虚无蛊啊?”
“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用打开的琉璃盏将虫蛹装好,白衣男子看着面前浑身是血,却无半点伤口的人。
白衣男子温声道:“怪不得都是皮外伤,想来虚无蛊应该救过你了。”
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他们碰到的前一个人已经摔成肉泥,而这个人却只是擦伤。
而且,虚无蛊吐丝将自己变成虫蛹裹了起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青颜的意识却是处于混沌状态,迷迷糊糊的,青颜好像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动不了了……
眼睛也睁不开……
所以,我这是死了吧?
原来死是这样的感觉。
手腕突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住,青颜下意识缩了缩。
“嗯?有反应,小姑娘?”白衣男子在查探青颜的脉搏,可是手刚碰到,地上的女孩就缩了手。
小姑娘?
有声音?
青颜张了张嘴,可是却发不出声音,皱了皱眉,眼睛也睁不开。
看着青颜这些细小的反应,男子放下她的手,“看来是之前有伤,不过不碍事,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男子垂眸,只是半年之内……怕是行动不便了。
听到这话,青颜的心里却是极度不安起来。
我没死?
我真的没死?
可是……不应该啊!
男子捡起一边的匕首和剑鞘,看着剑鞘上面刻了一个竹字,连匕首上都有。
男子将匕首收好。
想来,这应该是这个小姑娘的东西,一起带上好了,日后她恢复了再还给她。
想到变成虫蛹的虚无蛊,男子又道,“小姑娘,你的身体短时间之内恢复不了,先跟我回去吧……罢了,你也说不了话,带她走吧!”
一旁的小厮赶紧上前,“是,宗主。”
青颜却极具反抗,嘴里发不出声音,但嘴型的意思是:
你们……是谁?
白衣男子嘴角上扬,温声道:“小姑娘,别害怕,我是即墨人,此次也是路过风齐……至于我的名字嘛!已经很多年没人叫过了,也没再跟别人介绍过。”
白衣男子的嘴角还是带着笑意,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有几分落寞。
“我叫……追月!”
青颜不解,因为眼睛看不见,嘴里也发不出声音,她问不出来。
即墨?
风齐?
追月?
这都是些什么啊?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衣男子看了看天色,“走吧,我们……回即墨。”
(卷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