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在林清可刚刚走到自己院中坐下之时,一个面相清秀,状似书生的白衣人翻墙来到了林清可身前。
在看清吹曲之人的脸时,那白衣人猛地一惊,连忙低头行礼,恭敬地说:“在下谢渊,拜见小阁主。”
听见这人的自报家门,林清可的目光陡然间亮起来。
“快入座,谢神医。”
谢渊听见这话,反而无奈地笑了一下,“小阁主不必这样打趣在下,跟您和阁主一比,何人还敢自称神医?”
“不说那些,还是谢神医在这京城的名声大些。”
林清可一边给谢渊递过去茶盏,一边含笑恭维道。
“我先前听青竹说你浪荡江湖,这些日子刚好路过京城,便试探性地吹了一下树叶,没想到你就真的出现了。”
听见青竹的名字,谢渊的目光掠过一丝温柔。
“青竹她...如今如何了?怎么没在你身边?”
林清可轻轻捂嘴偷笑,哥哥和公主,谢渊和青竹,合着她这几日一直在当月老牵红线。
“我让她去前院帮忙做事去了,待会便让你们相见。”
谢渊这才坐下,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急切,“小阁主是要我做些什么?”八壹中文網
林清可却没有直入主题,放下手中的茶盏,神色认真地看向对面的谢渊。
“咱们阁中有一味秘药,无色无味,却能在积年累月之间将一人经脉摧毁,你可知晓?”
谢渊的神色也严肃起来,“知晓,那秘药当年阁主也是花了一大番心思才钻研出来的。”
“那你可知晓二皇子?当今圣上的第二个儿子,楚正辰。”
林清可试探着问出口。
听见这话,谢渊的脑子便将这两件事联合在了一起,目光如炬看着林清可:“你是想将这药下到二皇子身上?”
“正是。”
林清可将春猎之事从头到尾给谢渊讲了一遍。
“惠安帝现在一定会对楚正辰起疑心,皇宫中的太医他是别想用了。”
“可是寻常百姓间根本不会有这么重的伤口,民间大夫肯定也束手无策。”
“如今二皇子府必定缺一名大夫,这时候你去毛遂自荐,凭借着谢神医的名头,楚正辰不会拒绝。”
谢渊明白了整件事,极其上道地主动开口,“然后就将那药下到他身上?”
“嗯,没错。切记一开始用量不必过猛,只潜移默化便可。等我这边时候到来,你再加大药量。”
谢渊神色迟疑:“可是那秘药到最后会把人生生折磨而死,并不是经脉尽损就结束了,它就是一味慢性毒药。”
“我知道,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想起了上一世楚正辰做的一切,想起那一地的丞相府的尸首,林清可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林清可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怀中的一枚令牌,那是修叶阁权力的象征。
谢渊本还有些犹豫,毕竟被发现了那可是砍头的大罪,但在看到那个令牌之后,神色瞬间信服起来。
那枚令牌整个修叶阁只有一枚,竟然不在叶老身上!
这足以说明叶老对小阁主有多么重视!
谢渊更为恭敬地行了个礼。
“是,属下定不负使命。”
林清可这才展开一个笑容,起身回房间中走去。
“青竹就在前院,你自行去找吧。”
话音刚刚落下,坐在椅子中的谢渊就瞬间不见了人影,只在空中留下了一片残影。
林清可好笑又无语地摇摇头,走到自己床榻边钻进被窝。
半响,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起身去梳妆台那儿把那枚玉簪拿在手中,放在了枕头旁边。
温柔地凝视着那枚泛着淡淡光泽的玉簪,林清可缓缓启唇:
“晚安,王爷。”
说罢便裹紧被子陷入了梦乡,补一补这些时日亏掉的觉。
夜晚,二皇子府
“禀告殿下,我们刚刚派去宫中请太医的小厮被赶了回来。”
立在床铺旁边的婢胆战心惊地说。
二皇子的伤口自从春猎受伤后就没有个好环境来养伤,再加上回京时那车队的颠簸,更是雪上加霜。
伤口开裂已经两日,可是从坊间请来的小大夫却束手无策,只能去宫中请太医回来。
可是惠安帝也不知怎的,竟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儿子的死活,愣是每次都找借口将二皇子府的人搪塞回来。
“废物!连个太医都请不回来,本殿养你们在府中有何用!”
楚正辰虚弱但充满愤怒的话语从床帐中传出来。
可他也知道这并不怪那些小厮们,真正的原因是皇帝已经开始怀疑春猎之事是他做的,已经开始提点自己。
“啧。”楚正辰烦躁地皱眉,用力握拳捶了一下床,动作拉扯之间,胸前的伤口又撕裂了几分,血腥味更加浓重了起来。
“咳咳...咳咳,去,去坊间花重金请大夫回来,本殿要是治不好,你们也别想活!”
说罢,大力扫了一下床头的物品,琉璃灯盏破碎一地,无不彰显着他们主人恶劣的心情。
“滚!都给我滚出去!”
嘶哑的怒吼声响起,殿中伺候着的下人纷纷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楚正辰感受着胸前剧烈的疼痛,脑海中闪过林清可倾国倾城的脸庞,面色开始逐渐扭曲。
“呵呵,林清可,等我得到你,尝过你是什么滋味之后,我看你还怎么嚣张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