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猛冲回家的。
她一边避开监控和薄司御的人,还一边摸出卸妆湿巾在脸上一顿狂搓。
等她打开卧室门的时候,衣服和裙子都被她提前扒光了。
“喀嗒——”一声。
身后正好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姜瓷暗骂一声,一头扎进被窝里,还不忘喷了几下除味喷雾。
“妈蛋,他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姜瓷心脏还在因为剧烈运动后狂跳着,她把头发拨乱,浓密的浅茶色长发滑落,遮住了她的脸。
她的手刚缩回被窝,卧室门就打开了。
“瓷瓷。”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姜瓷:“……”
呼吸差点停滞。
她赶紧均速呼吸,装作睡得很熟的样子。
下一秒,薄司御走到她床边,和往常一样,落下一吻。
姜瓷蓦地睁开眼,抓着被子往后退:“你、你干什么?”
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男人眼神晦暗不明,视线短暂地在她殷红的唇瓣停留。
这更让姜瓷觉得刚才不是错觉。
他想吻她的唇。
姜瓷:???
薄司御打开床头灯,突然笑了一声:“瓷瓷,你这是在邀请我?”
什么?
姜瓷顺着薄司御视线往下,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她刚才急死了,没来得及穿睡衣。
原本衤果睡也能搪塞过去,她是真的没想到这狗男人如此无耻!
薄司御清冽的气息混杂着酒气再次靠近,微凉的指尖抚过她的耳侧:
“今晚,要不要一起睡?”
怀里的人因着刚睡醒的关系,小脸绯红,瓷白的肌肤也泛着粉,仿佛一块暖玉。
薄司御满意地看着姜瓷羞赧的模样。
她的耳尖因为他的靠近,越来越红,整个人也颤抖不停。
薄司御眼底的暴戾和占有欲一闪即逝。
怕吓到她,他捏着她的下巴,温柔地吻上去。
“嘭”的一声巨响。
整个房间一片死寂。
忍无可忍的姜瓷拳头因为握紧,浑身都在抖,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卧槽,她刚才没忍住,把薄司御揍翻了?!
床下的男人唇角带伤,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切来得太突然。
在姜瓷面前卸下所有防备的薄司御,有一瞬以为自己被铁饼砸了。
薄司御:“…………”
等等。
他是出现幻觉了吗?
薄司御甚至以为自己喝多了。
可是脸上的痛,太他妈真实了。
娇软可爱的小妻子变成了打怪的奥特曼,路过的狗都要愣半天。
姜瓷赶紧裹着被子,可怜巴巴地挪了过来:“老公?老公你没事吧?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妈呀,还好她没完全失去理智。
不然把这弱不禁风的少爷揍飞了怎么办?
温软嫩白的手搭在薄司御的手背,他那不存在的怒气直接-10086。
再一看,姜瓷担心得都快哭了,薄司御唇角抽了抽:“没事。”
他站起来时,就见姜瓷手里握着她那砖块一样的手机,瞬间找到了解释。
姜瓷小表情别提多抱歉了,这狗男人的脸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要是被她揍毁容了,让她赔偿损失怎么办?
她双手合十,格外诚恳,还抬眼小心翼翼看他:“抱歉,我从来没被人亲过,不太适应。”
从来没有过?
薄司御唇角勾了勾。
姜瓷顺势冲薄司御撒娇了一会儿,果然这男人没再说什么。
也不知道她哪句话取悦到薄司御了,等她换上睡裙出去给他嘴角上药的时候,他脸上淡淡的笑意还没消散。
薄司御跟投食小猫一样,还给姜瓷带了她喜欢吃的关东煮回来。
姜瓷这个吃货自然是不客气的,美滋滋吃了起来,连汤都喝完了。
“谢谢老公~”
吃饱喝足后,姜瓷准备回去睡大觉了,却听薄司御冷不丁道:
“瓷瓷,不要太紧张,我们慢慢来。”
那只剩一个月到期的协议,早就被他视若废弃物。
关上门后。
男人温柔的表情悉数褪尽,手机里发来的消息都不尽人意。
他接通电话,冷声吩咐:“继续查,必须把人找出来。”
门外还愣着的姜瓷:“……?”
她歪了歪头,格外疑惑。
他说什么慢慢来?
脑海里又浮现出薄司御那无限放大的俊脸,还有他那薄薄的唇线。
姜瓷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大脑。
她摇了摇头,赶紧将恐怖的念头赶走。
薄司御以前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家里摆了一只好看花瓶的样子。
有几分欣赏,但是从不走心。
姜瓷的直觉不会错,所以格外放心。
现在快离婚了,他是大脑哪根线搭错了吗?
姜瓷烦躁地拿起薄司御刚才搭在沙发上的外套,上面有她讨厌的烟酒味,女人的香水味倒是没有。
“这是什么?”
姜瓷敏锐地凑近嗅了嗅领口,用手一抹。
干涸的血渍。
她忽然想起跳窗逃走前,听到的那道模糊的声音。
姜瓷笑了起来:“不是吧?”
她嫁到薄家来,就把薄家所有人查了个底朝天。
薄司御的底细她也是一清二楚的,包括他瞒着薄家那群迂腐的蠢货经营的一切。
总的来说,薄司御并没有老爷子和外界想的那么废。
但也就是个能力出众的商人,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姜瓷不着痕迹地把外套放了回去,往薄司御卧室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随即回屋,躺下。
一秒入睡,睡颜安详。
不一会儿,另一扇卧室门开启。
男人不动声色地将外套拿了进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而此时,夜宴会所vip包房一片狼藉。
沈翊醉醺醺地爬起来,鞋底被地板上的玻璃碎片扎破:
“草,搞什么鬼?”
地上还躺着一个头破血流的炮灰,其余人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沈翊吓了一跳,这可是章家的小太子爷!
他赶紧问清楚来龙去脉。
他的人声音压得极低:“沈少,这事儿咱们管不了,是薄少给他脑袋开瓢的!”
沈翊不敢相信:“???”
“你特么再说一遍?薄司御会干这种事?”
“千真万确!薄少本来要提前走了,章少哪壶不开提哪壶,突然说、说薄少是不是要离婚了,把薄太太借给他玩玩,他眼馋好久了。”
沈翊傻眼:“因为这,薄司御就用酒瓶子把章崇这厮干翻了?”
周围的人疯狂点头,回想起薄司御抡起酒瓶子砸向章崇后脑勺的狠劲,全都不敢说话。
酒都吓醒了大半。
半晌,沈翊赶紧收拾烂摊子。
看章崇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他心里还直嘀咕。
不应该啊。
薄司御从来不把女人放在心上,竟然为了个姜瓷发疯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