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被当众揭短,薄霖表情绷不住了:“那我们难道就不应该小心一点,万一你嫂子流产了怎么办?”
姜瓷差点冷笑出声,正要开口,薄司御已经毫不客气冷冷道:“你们待在家里就行,不用这么心急火燎地赶过来作秀。”
薄承宇和薄霖见状不依不饶,丝毫不顾及这里是手术室,就要大声吵闹起来。
这时,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了开来!
“哪位是病人的直系家属?”
一位护士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几张纸。
“病人的情况很不好,需要立刻动手术,麻烦病人的直系家属来签一下手术风险同意书,以及病危通知书。”
一听到“病危通知书”这几个字,段秋言脸色一白,差点晕过去,幸好姜瓷及时扶住了她。
而刚刚还吵嚷不停的薄承宇和薄霖,一听这话顿时就安静下来。
他们只是来装装样子而已,可不想承担半点责任和风险。
“我来。”
薄司御的声音淡而冷,他径直走上前。
男人说明了自己和薄老太太的关系,便在通知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的间隙,薄司御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神色沉凝几分,立刻走到一旁的走廊边去接电话。
姜瓷扶着虚弱的段秋言在长椅上坐下,刚走到一边询问医生情况,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薄承宇和夏晚晴的嘀咕声。
大概是压根没把姜瓷放在眼里,这两人也没想避着她。
“我看老太婆这次情况可不太妙,搞不好可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夏晚晴双手抱臂,煞有介事地瞪着眼睛:“不知道老太婆之前究竟有没有立好遗嘱,这要是没立遗嘱,按照遗产法的相关规定,我们也是能分到不少钱的吧?”
“应该没有吧!”薄承唇角上扬,眼神阴鸷:“死老太婆这次病发的突然,哪来时间立遗嘱?”
“哼,我当时就让你再仔细一点,这搞不好咱们也是要承担风险的。”
夏晚晴白了薄承宇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要是这样都分不到遗产,我跟你可没完……”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察觉到身后射来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都格外灵敏,更何况这目光太过于瘆人。
夏晚晴被激得打了一个寒颤,蓦地转过头。
然而她的面前什么都没有。
只有不远处的长椅上,姜瓷陪着段秋言坐在那里。
可是两个人没一个回头,更何况姜瓷平时就是个柔柔弱弱依附着薄司御的小怂包,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气场?
夏晚晴眉头狐疑地皱了皱,难不成是她产生错觉了?
就在这时,护士再度从手术室里跑了出来。
“病人急需输血,你们谁的血型是o型血?”
“我不是,我老婆也不是!”
薄承宇和夏晚晴离手术室最近,眼见护士的视线望了过来,他俩连忙摆手。
薄霖也赶紧说自己不是。
姜瓷受不了这两个混账了,抽点血像是要他们的命一样。
这两个被薄家养大的鳖孙相互推三阻四,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献血。
毕竟这两人都巴不得薄老太太早点一命呜呼,他们除非脑子秀逗了才会去给老太太献血。
姜瓷和薄司御都不是o型血,就在这时,正在一旁长椅上休息的段秋言突然听到,赶紧走了过来:
“我是o型血,抽我的吧!”
一旁的薄霖见状还倒打一耙:“那你刚刚怎么不站出来?”
段秋言瞥了他们一眼,都懒得跟这几个牲口多费口舌,赶紧跟着护士去抽血。
薄霖被段秋言说得脸上挂不住,索性也不装了,只冷哼一声走到了旁边。
就算有o型血又怎么样?
这死老太婆摆明了马上就要死了!
他就不信了,输点血就能救过来!
就在段秋言跟着护士去抽血的时候,又有两人匆匆地赶了过来。
一旁的薄承宇等人看到他脸色都变了。
为首的那人年过半百,头发都花白了,整个人却透露着一种德高望重的权威感。
“傅院长,您怎么过来了!”
薄承宇跟川剧变脸似的,立刻快步走上前,企图跟傅院长握个手。
谁不知道这傅院长不仅是市中心医院的一把手,更是a城心脑外科方面的大拿,不仅完成过诸多极高难度的心脑外科手术,名声赫赫。
如今a城叫得出名字的专家医生,百分之九十也都是傅院长的学生。
而传说傅院长如今已经提前退休不接手任何病人,就算有权有势都请不动他,薄承宇委实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这样的大人物。
“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薄承宇恭恭敬敬地把手伸了出来,然而傅院长就跟没看到他一样,只一脸抱歉地对薄司御说道:“司御啊,实在对不起,是我来晚了,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薄承宇和薄霖本来心里就不舒坦,没想到竟然还有让这位傅院长如此恭敬的人物?
他俩立刻眼巴巴地看了过去。
就见傅院长恭身让了让位,抬手指向身后:“这位是心脏外科的专家叶榷,他是史密斯教授的得意门生,接下来的手术由叶医生来操刀,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听到这话,姜瓷眉心一凝,下意识地抬眼看了过去。
傅院长身后的年轻男人穿着白大褂,清瘦高挑,眼睛上架着副金丝框眼镜,站在那里有一种不苟言笑的冷肃感。
可在姜瓷抬眸和他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叶榷便愣了一下。八壹中文網
他似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扶了扶镜框,下意识再朝姜瓷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