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寻找,薄司御一开始只是想找出那个女人秋后算账。
然而对方一直在耍他似的,总是在他快要抓到时,轻易逃离。
这让薄司御一想到就格外恼怒,尤其是现在要留下姜瓷。
他不想有任何女人成为他和姜瓷之间的隐患。
“老公……你怎么了?”
外套落在姜瓷的肩头,在接触到薄司御的体温时,她缩了缩肩头。
薄司御垂眸望向姜瓷。
他的小妻子仿佛是白瓷的化身。
精致,瓷白,而脆弱。
此时的她分明很狼狈,可是那微乱的浅茶色软发,还有小脸上的血迹。
都让她看上去美得惊心动魄。
跟那行事嚣张跋扈、长相平平无奇的女人完全不同。
“瓷瓷,受伤了?”
男人微凉的指尖擦过姜瓷的脸侧,却发现没有伤痕。
姜瓷摇摇头:“没有,估计是刚才他们被那人杀死的时候溅我脸上了。”
说着,她还撇撇嘴,小表情各种嫌弃。
薄司御沉默地接过姜瓷手中的小女孩,单手便抱得稳稳的,他揽着她站起身来。
“没事就好。”薄司御没有继续追问,似乎是怕姜瓷想起刚才恐怖的回忆,“跟我来,这次不要乱跑了。”
“嗯。”姜瓷弱小可怜又无助,“看到老公,我就不害怕了。”
薄司御搂着姜瓷肩头的手紧了紧。
他的小妻子如此楚楚动人,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
更何况——
薄司御想到刚才姜瓷后腰的纹身。
当时光线昏暗,他只能大致看到一个蝴蝶的形状。
那女人趴在枕头上呜咽时,他掐着她的腰,正好触碰到那个印记。
更像是疤痕。
薄司御凝视着姜瓷“脏脏包”一样的小脸,被她可爱到,笑了笑:“应该是我想多了。”
那讨厌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小金丝雀?
多半,那是个形状像蝴蝶的胎记。
姜瓷在薄司御的笑意中抖了抖鸡皮疙瘩。
什么想多了?
这男人突然不问刚才这群人是怎么死的,倒弄得姜瓷心里格外忐忑。
他不会看出来这些恐怖分子是她杀的吧?
然而姜瓷万万想不到的是,她当初刚纹上不久的绝美花花蝴蝶——
被某直男当成了胎记、疤痕。
两人一路互相警惕着,等姜瓷带着小女孩回到会场,她的母亲直接爆哭出声。
“这次不要乱跑了,我得先去联系主办方的人。”
姜瓷一回头,薄司御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她一双狐狸眼微微眯了起来。
姜瓷知道今天主办方龙爷跟薄司御有些交情,他现在献殷勤无可厚非。
但是这男人现在的举动太反常了。
姜瓷不知道的是,她家“不务正业”的老公刚走出去,伸手一拉,将藏起来的战术耳机重新戴上:
“上面情况怎么样?人质已经解救,我马上过来。”
同一时间。
秦笙已经带人将潜入vip休息室的国际罪犯全部击毙。
姜瓷很快收到了秦笙的消息反馈: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瓷姐先听哪个?】
姜瓷太阳穴突突突跳了起来,直接发了一个砍人的表情包过去。
秦笙这傻东西这才老实了:
【好消息,瓷姐你猜中了所有,对方的目标是真的“光明之山”钻石,真品的确在叶向明这老狐狸手中,绑着定时炸弹的男人也确实是个幌子。】
【坏消息是——我们不该插手太多,国际特别组织ici的人竟然在京城,现在他们已经去天台负责拆弹了,我们杀了那群人打草惊蛇,得赶紧撤离。】
姜瓷:“…………”
难怪最近京城不安定,都怪这群烦人的家伙出现在这里。
姜瓷还没让秦笙注意隐藏行踪撤离,就收到回复:
【机智如我,已经提前溜了嘎嘎嘎!!】
姜瓷:【ヽ(`⌒´メ)ノ滚!!】
放下手机,姜瓷直接躺平了,有ici的烦人家伙在,也不用他们做什么了。
她拿起一个果盘,坐在餐桌旁边的小角落里,面无表情吃了起来。
嗯,荔枝山竹很甜,车厘子也不错。
外面很快传来阵阵爆破的声音。
从未见过这种阵仗的众人又惊恐地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
“额呃呃呃我要死了呜呜呜!”
“嗷嗷嗷嗷爸爸爸爸……”
姜瓷唇角抽了抽,墙面都振动了起来,她还在吃水果。
这群京圈少爷小姐们平日里看着跟温室花朵似的,叫起来就是棚里的猪被杀了一样。
尤其是沈翊那堪比鸭子一样的叫声,比爆破声还让姜瓷耳朵难受。
察觉到有几个人看了过来,姜瓷清了清嗓,象征性的“啊啊啊啊”了两声。
叫完,她索性面壁,将自己的表情藏了起来。
姜瓷很认真地在考虑要不要刷会儿微博,这会儿这重量级别的新闻估计早就冲上热搜了。
毕竟今天出席的人有不少京圈权贵,现在却在会场里蹲着,抱头,瑟瑟发抖。
平日里再横再牛逼的人,炸弹一爆,都得哭着喊声妈妈。
“呜呜呜好害怕。”
姜瓷跟着嘤嘤嘤了两句,看到秦笙发来的最新消息:
【瓷姐,马上就搞定了,他们已经把定时炸弹拆下来紧急送去河边了。】
姜瓷拍拍裙摆站起来,后知后觉自己割破的礼服多少钱。
“我靠……我的钱啊!!!”
她越想越气,恨不得出去在那疯子男被带走时,暴揍这狗东西一顿。
这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从河边传来。
就连酒店都被波及,窗户剧烈颤抖了起来。
姜瓷看到楼下拉起警戒线,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人影,甚至还有一些扛着摄像机的人,不要命地想潜入进来。
她最讨厌这样的情况,更何况现在她狼狈得很,脸再抹黑一点都可以直接上街要饭了。
姜瓷当即决定,扔下薄司御,让秦笙回来接自己离开。
她避开了警方上来的通道,找了一处偏僻的楼梯。
然而此时一阵关门的声响传来。
姜瓷下意识躲在了一边。
她不着痕迹地看着某一处。
下一秒,一身白色衬衫的薄司御走了下来,他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人。
男人早已取下了耳机,手里粗暴地扯着线。
“御哥,你跑什么跑,亮出证件他们不就认识你了。”
“笑死,御哥哪有什么证件,他刚才衣服被划破,早就掉下来了,全靠我给他收起来了,喏!哥,你怎么谢我?”
薄司御语气出奇地冷淡:“拿来。”
不料对方开玩笑地晃了晃手。
那证件“啪——”的一声,正好落在地上。
恰好落在姜瓷的视野区。
她心头一跳,这个证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