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ernity晚宴的活动正式开始。
商以棠看着姜瓷权衡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以活动为重。
她意犹未尽地转身，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第二排落座。
谁不知道跟着商以棠，能坐在前二三排？
商以棠刚一落座，那群富太太和名媛们便蜂拥挤向第二排，争着抢着在商以棠身后最近的几个位置落座。
没抢上的又转战第三排，以商以棠所坐位置的中轴线为尊，依次向两边抢夺。
姜瓷仿佛看见了早上开市抢菜的菜场大妈。
“……”
但实话实说，这群人一走，姜瓷瞬间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呼吸也顺畅了。
仿佛从空气污浊的末世走向正常世界。
姜瓷正畅快地呼吸着，一抬眼，正对上商以棠刻意回头望来的笑容。
她特意让王婉柔坐在了自己身边恶心姜瓷。
此刻两人全都回过头来看她，笑容里藏着如出一辙的恶劣。
只不过王婉柔掩藏的手段稍微拙劣些，可怜望向姜瓷，向她招手的动作宛若逗狗。
“哎呀，姜小姐，刚刚不小心把你忘记了，你别站着呀，不然来坐我这个位置吧，我让给你。”
其他刚刚落座的太太小姐们见状纷纷回头望来，心中讽刺，面上鄙夷，嘴角挂着嘲讽的嗤笑。
姜瓷这下连装都懒得装了，敷衍地勾了勾嘴角，笑着摇头，连句拒绝的话都懒得说。
商以棠本是想观赏姜瓷局促可怜的模样，却冷不丁地在她眼里看出了几分冷漠，疏离和无所谓。
她观赏的兴致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还有些难堪。
王婉柔没想到姜瓷会拒绝，不知所措地看向商以棠，像是在请示她下一步该怎么做。
商以棠本就难堪，见王婉柔转过头来盯着自己，心中更是恼怒。
她面上也藏不住露出几分，瞪她一眼，冷声冷气。
“看我做什么？活动马上开始了，看台上。”
说罢，趁众人不注意，她不悦地拿眼角瞥了姜瓷一眼，重重地靠回椅背上，扭过头去假装专心看活动。
王婉柔不敢多说什么，悻悻地收回眼神。
周围的其他名媛大多没生这么多心眼，看不出她们之间的暗潮涌动。
只当姜瓷是在逞强，嘲笑之意更甚，有意无意地冷嘲热讽出声。
“切，马上都要被踢出上流社会了，装给谁看？”
姜瓷扫了她们一眼，宛若扫过几只只会咯咯哒的无脑老母鸡。八壹中文網
啧，要真有这品种的老母鸡，吃了估计都会影响智商吧？
姜瓷笑笑，无所谓地在空落落的最后一排坐下。
就在这时，eternity的那位京城总店、知名店长张凡从幕后走了出来！
她身后跟着两名端着一托盘伴手礼的员工，以主办方的姿态穿行在客座之间与众人打招呼。
有礼却不谄媚，一切态度都拿捏得十分精确，给每个人送上伴手礼。
不少名媛立刻认了出来：“啊，是张店长……”
eternity的这位店长向来出了名的精明强干，有手段有魄力。
加上品牌势大，便是这些被宠坏了的太太小姐多少也要给她些薄面，相当客气。
二三排一众主动打招呼的太太小姐中，只有商以棠含笑坐在原地，等着张凡走过来主动送上问候。
那姿态，说大牌十分大牌，但大牌中又带着几分客气。
作为京城总店的主要负责人，张凡自然对这些名媛太太们的身份底细烂熟于心。
她知道商以棠这么做有她的底气在，笑容依旧，客气地走上前，拿起一份伴手礼。
正当她要递过去时，余光却忽地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凡动作一僵，人一愣，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连忙抬眼确认。
随着目光送向最后一排，张凡的心口咯噔一声。
大！老！板！
她怎么坐在了最后一排！？
怪不得刚刚总监一直在幕后念叨老板不给他回信，难不成不是因为没看见，而是故意的？
那现在坐在最后一排也是在故意表示不满吗？
向来镇定的张凡骤然心跳如擂鼓。
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在心里给自家总监脑门上盖了个“危”字的戳。
就在张帆将要抛下手边一切过来道歉解释的时候，姜瓷看出了她的意图，猛地甩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按照正常步骤进行。】
好在张凡虽然紧张，智商和机敏还在，她稍稍反应了零点一秒，便心领神会地连忙收起眼神。
然而已经晚了，张凡方才眼中的震惊已然被王婉柔这双八卦的眼睛捕捉了去。
她满脸聪明相地看看张凡，又回过头来看看姜瓷。
心思一转，明白了什么似的了然笑笑。
王婉柔压低声音道：“商小姐，这里是vip制，我个木偶这在座的几乎都是老熟人，张凡这个店长一定是没见过姜瓷这个走后门的，所以才这么惊讶吧？”
她不由得窃笑。
周边众人原本就时刻关注着商以棠这边的动向，见王婉柔笑。
众人也都自作聪明地明白了些东西，也跟着笑。
“姜瓷真可怜，本来就是人家藏在家里当玩意儿一样的金丝雀，估计要身份没身份，要钱没钱，明明马上就要连这点依靠都没有了，却还要硬装贵太太，啧啧啧……”
“是啊，还是人家张总监懂得察言观色，人情世故，没戳穿她，这要换成旁人，只怕此刻早就问得姜瓷无地自容了。”
姜瓷清晰地将这些嘲讽之言收入耳中，面无表情，伤害为零，甚至觉得这群人有点吵。
她百无聊赖地要了杯橙汁抱在手里一小口喝。
半杯还没喝完，忽见一个浅棕色短发，高个，白皮肤，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十分精致的外国男人急匆匆走了出来。
他站在第一排前端，凭着自己的大高个在人群中放眼四望，男人英俊的脸庞看起来有些着急。
以商以棠的见识，几乎一眼便认出了这是eternity的总监柏林。
她从家里的关系之中听说过，知道这位柏林的身份，其实与a国皇室有关。
而且——分量不轻。
商以棠一改方才的大牌姿态，主动起身，笑着打招呼：
“柏林先生，初次见面，我是商以棠，久仰大名。”
柏林全然没听见，目光逡巡一阵，突然一顿，定格在商以棠——
身后的姜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