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两个孩子也有三四岁的年纪,就算按照三岁来推测,这两个孩子也是在与他有协议婚约之前生下的。
薄司御清晰地记得,当初他刚刚认识姜瓷的时候,她的状态就像是少女一般。
纤细又美丽,完全不像刚刚怀生过孩子的样子。
看样子时间还要再早一些……
甚至有可能在认识他之前,姜瓷便怀了孕。
薄司御知道姜瓷不是个轻易任人欺负的人,能让她为之生儿育女的男人——
必定得到了,或者说曾经得到过她的心。
想着想着,薄司御眼神越来越沉。
他嫉妒得要疯了,疯到想让这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从这世上消失!
薄司御正想着,车子忽然剧烈震颤了一下,他危险的视线也随之中断。
男人身形剧烈一晃,就听驾驶位传来齐向荣抱歉的声音。
“boss实在对不起,刚刚马路上突然窜出一只野猫,我下意识刹车,让您受惊了。”
薄司御并没有太在意。
重新靠回座位上时,他已经从方才思维的怪圈中暂且抽离了出来。
薄司御这才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刚刚想了这么多,想到了这件事情里的每一个人,对所有可能是姜瓷小孩生父的男人都很不爽。
唯独不介意姜瓷生过别人的小孩,甚至还觉得——
有姜瓷血脉的大宝小宝挺可爱?
薄司御忽然低笑一声:“原来如此。”
看来就算姜瓷跟他不是协议婚约,是真正的婚姻。
甚至姜瓷在婚姻之中出轨!有了孩子!
薄司御的选择依旧不变:绝对不会放手。
他的薄太太,只能留在他一个人身边,只能做他的小妻子。
薄司御从始至终想要的,就是姜瓷,和她的一切。
薄司御淡淡开口,惊呆齐川和齐向荣:
“既然孩子是瓷瓷的,我也可以接受,毕竟老婆是我的,现在孩子还小,好好教养,将来也并非会与我不亲近。”
甚至小宝对他已经明显有好感。
齐川:……
齐向荣:…………
好家伙,这都可以?!
薄司御蓦地想到孩子的亲生父亲,刚刚才有些回温的目光,再次骤然冷却下来。
甚至从中迸发出一丝掩饰不住的杀意。
齐川小心翼翼道:“boss?怎么了?”
齐向荣握紧方向盘,总觉得车子里面突然冷得可怕!
两人正忐忑着,就听后排那矜贵疏离的男人平静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
“孩子的父亲既然不照顾小孩,也没尽到责任,这三年也一次没有来找过瓷瓷。”
“这样始乱终弃的男人,还是杀了最干净,你们觉得呢?”
齐川齐向荣:“…………”
后排这危险的男人完全不需要他们回答,他兀自摸出手机,直接翻到尤里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纸醉金迷的音乐声里,响起尤里懒洋洋的声音:
“喂?老大?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难不成你太久没见我,想和我联络联络感情?”
听他声音状态,显然又在泡吧蹦迪。
薄司御开门见山:“帮我查一个人。”
男人的声音像在冰水里浸过,电话对面的尤里听得打了个寒战。
他惊了惊,几乎立刻规矩正经起来:“什么人?”
这浓厚的杀气都要隔着听筒冲进他耳朵里了,真是吓死他这个惊天大帅比了!
薄司御在内部群发了一张抓拍的大宝小宝照片过去。
“我要知道这两个孩子父亲的信息,这次行动秘密进行,不要被任何人查到,尤其是我家太太,明白了?”
“明白”简单的两个字,硬是被薄司御说出了刀剑出鞘,闪着寒芒的感觉。
就连隔着一个厚厚的真皮座椅,坐在前排的齐川都感受到了这语气中的浓浓杀气。
他吓得不轻,更别说电话那头的尤里了。
如果换作平常,尤里大概会多嘴问上两句。
可今日却是连哼都没敢多哼哼两声,他立刻一本正经地应下,飞速挂断电话去办。
这一通电话结束,听得尤里,齐川,齐向荣三个人浑身冒汗。
尤其齐向荣,一边疯狂咽口水,一边把车开到飞起。
他一脚油门下去,很快便抵达了他家boss的下一个行程地点——
夜宴会所。
刚一抵达,齐向荣便战战兢兢从车上下来,替他家boss拉开车门。
男人全程面若凝霜,那周身散发得令人窒息的、森冷阴鸷的低气压,愣是让两边的门童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门童早早地便将门拉开,杆子似的杵在那,生怕与这个危险的男人对视。
直到看见薄司御踏入会所门内,齐川和齐向荣才终于敢吐出憋了一路的气,原地抖了抖。
“吓死我了。”
他们倒是熬过去了,但看boss这模样,等会儿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呢。
齐向荣压低声音:“我原本以为boss会把太太怎样,没想到他居然什么都没做,难不成他并不介意咱们太太有孩子?”
齐川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是啊,倒霉的人看来要变成孩子的亲爹了。”
齐向荣在心里默默给这“倒霉蛋儿”孩子爹点了个蜡烛。
他不解地挠挠头:“可boss平时可不是这种行事风格啊,他不是向来觉得冤有头债有主,算账找正主吗?”
齐川看傻孩子一般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万事都有例外,咱们家太太,就是boss的例外。”
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最终只剩下对那个“倒霉蛋儿”孩子爹深深的同情。
***
夜宴三楼vip包间。
薄司御一身凉意,黑色的大衣几乎让他与暗色融为一体。
男人冷漠地推门进去,看也没看这满屋人的脸,径直往沙发上那么一坐。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看似慵懒迷人,却完全让人不敢接近。
原本坐在两旁的人纷纷如潮水般避开退去,缩到两边,意外又地望着这尊大佛。
薄三少虽然不是很好巴结上,可向来都是玩世不恭,面带微笑的。
他什么时候如此冷脸出现在众人面前过?
这模样,仿佛靠近他周身一米范围内,都会被他气势化作的刀剑打个对穿。
原本热闹的包间瞬间一片死寂,沈翊几人安静如鸡,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薄司御,却始终无人敢靠近,甚至连咽口水都怕动作大了惊扰到这位薄爷。
好半晌,在众人的目光催促下,沈翊实在没了办法,才硬着头皮咧开嘴对薄司御笑了笑。
“薄……三少啊,要不咱们今晚的场子就散了?”
沈翊头一次这么想早点回家睡觉,他还不如在家里拿手机斗地主!
薄司御冷冷地将目光从手机上移向他:“为什么要散?你们继续。”
看似是个反问句,沈翊却莫名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沈翊这怂货吞了吞口水,和众人对视一眼,才发现不仅自己品出了这层意思。
众人只好冒着一脑门子的冷汗,机器人一般伸出手拿起酒瓶,继续方才的活动。
“哈哈哈喝……继续喝啊?大家不、不醉不归啊!”
“啊?哈哈,哈哈,我好、好荣幸!好、好快乐!”
“看哥几个都喝多了,开始结巴了,哈哈……”
刚刚这么一折腾,大家的酒都醒完了,兴致也被扼杀得死死地,哪还继续玩得下去?
在场所有人,喝两口酒都要将目光瞥过去偷看薄司御两眼!
生怕自己喝酒的动作不规矩了惹他生气!
这哪是出来玩啊,简直比蹲号子还难受!
众人顶着一张苦瓜脸,再次望向沈翊。
沈翊面色更苦,仗着往日和薄司御的一点点交情,觍着脸倒了杯酒,赔笑着凑近。
他刚要开口,便不经意瞥见了薄司御手机屏幕上的内容,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