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商以棠吗？”
姜瓷意外。
段秋言点点头：“正是她，你们认识？”
看来婆婆应当是不知道前几天品牌邀请会上发生的事。
她和商以棠，不止认识，还熟得很呢。
姜瓷甚至到现在都还记得商以棠那表面高傲，实则尖酸刻薄的嘴脸。
虽然不知顾老太太的孙子究竟是什么模样，但光看顾老太太夫妇，和容夫人的为人，也能猜测得七七八八。
这么好的人居然差点就要和商以棠成为夫妻？
姜瓷心里格外不舒服。
两人一路聊，不知不觉便抵达了s大附属医院。
刚踏进电梯，正要关门。
就见一道还算曼妙的身影，拎着果篮挤了进来。
“这么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姜瓷不经意抬头一看，正对上商以棠的脸。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姜瓷方才心中那不舒服的感觉，在看到真人后瞬间无数倍放大。
怎么看商以棠怎么都觉得不顺眼。
但这也只限于心中所想，面上她根本懒得搭理。
姜瓷冷淡地将目光移开，当伸手重新按下关门键。
一回头就发现商以棠挤到了她和段秋言中间。
“伯母！好久不见，怎么感觉您越来越年轻了呢？”
商以棠一边有意将她往外挤了挤，一边笑靥如花的主动挽住段秋言的胳膊，一句句“伯母”叫得格外亲昵，言语间各种套近乎。
估计对她亲妈都没这么亲。
姜瓷默默翻了个白眼，嫌弃地与她拉开距离。
可电梯的空间实在狭小。
即便姜瓷不想搭理，商以棠那矫揉造作的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钻进她耳朵里。
商以棠摆出一副善良嘴脸：“伯母您都不知道，我听说顾家爷爷生病以后，可是担心坏了呢，这些天我连饭都顾不得吃，每天提心吊胆，总要来看几趟。”
“伯母，您也是来看顾家爷爷的吧？唉，这老人家上了年纪，实在是令人担心，我看着顾家爷爷，就忍不住想起自家爷爷和外公，实在是担心又伤心啊……”
商以棠一边说，一边还很像回事儿地挤出了几滴眼泪，简直演技爆发。
姜瓷在旁边听着，都怕自己笑出声，无比心疼被商以棠绑架的段秋言。
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想个办法把段秋言救出苦海的时候。
一个侧目，正巧望见段秋言动作礼貌地拨开商以棠的手。
商以棠愣了：“伯母您这是……”
段秋言完全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打算，甚至有些嫌她碍事儿，又往一旁拨了拨她的肩膀。
“没什么，麻烦让一让。”
一边说，段秋言一边朝姜瓷走了过来，主动伸过手。
姜瓷望了一眼脸色气成猪肝色的商以棠，强忍着笑。
她乖乖巧巧挽住婆婆的胳膊，还低头替她掸了掸衣袖，一句“妈”，故意叫得格外响亮。
“妈，看您身上这衣服都脏了，等会儿离开医院，我陪您再去买一件吧？”
商以棠看向姜瓷声称“脏了”的那只袖子。
那分明是她刚刚挽过的那一只。
商以棠咬牙：“你……”
结果段秋言看也不看气急败坏的她，一改方才的冷淡，转头冲姜瓷笑笑。
段秋言鉴婊能力一流：“好啊，我家瓷瓷的眼光，妈最放心了！”
商以棠倒是锲而不舍，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她在旁边自顾自气地磨了半天牙，竟又说服了自己，再次捧着笑脸凑了上来。
可这次她根本没有机会插进两人中间空隙，只能贴在段秋言的另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
“伯母，您也别嫌我啰唆，我实在是看不得老人家生病的样子。唉，说起来我们两家也算是有缘，谁想到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好好的一个人就……”
“毕竟我们两家曾经定过婚约，顾老爷子的孙辈没了，我也是伤心得很，多来探望探望，也算略尽绵薄之……”
姜瓷听了半天，被膈应得不行，实在听不下去，径直打断她：
“你说你经常来看望顾老爷子？”
商以棠突然被这么问，眼神闪烁了几下。
她故作镇定地挺了挺胸膛，嘴硬地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不怎么，既然你经常来，应当知道顾老爷子的病房在几楼吧，不如你来给我们指个路？”
姜瓷毫不留情戳穿，朝电梯楼层按键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商以棠这才发现，原来一直没人按楼层，电梯始终停留在一层。八壹中文網
姜瓷原本是想按的，可还没来得及按，就听商以棠那番自己经常来看望顾老爷子的言辞。
便干脆将计就计，等着让她来按，试探她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谁知这女人好半晌只顾着和段秋言套近乎了，竟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打着来探望病人的旗号，却一心扑在另一个人身上，这所谓看望是真是假，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果不其然，姜瓷这话说完后，便见商以棠一张脸都快绿了。
她手指悬在电梯楼层面板前，犹豫不定。
姜瓷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嗤笑：“商小姐怎么不按呢？”
商以棠手心都出了汗，无意识地不停舔着嘴唇。
她在段秋言和姜瓷的注视之下，实在找不到台阶给自己下，只得一咬牙，随便按了个楼层。
十三层。
姜瓷冷笑一声，走上前去，将那十三层的按钮取消，按下二十层。
“十三层是神经内科住院区，二十层才是呼吸内科。”
商以棠眼珠慌乱地转了转，掩饰地点点头：“对，我刚刚就想按这一层，只不过记错了！”
姜瓷似笑非笑：“你确定？”
商以棠梗着脖子：“我……我确定啊。”
姜瓷再次嘲讽一笑，逗狗似的，又取消了二十层。
她按下顶层二十一层的按钮！
商以棠愣住。
“二十层不是什么呼吸内科，老爷子也不在这一层，如今他正在二十一层icu病房接受治疗。”
姜瓷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弯腰望她，将嘲讽拉满：“商小姐，你这么经常来看老爷子，怎么会连老爷子住在icu病房都不知道啊？”
商以棠彻底愣在原地，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黑，格外精彩。
“叮”的一声，正巧电梯到达开门。
姜瓷收回目光，婆媳俩便手挽着手，宛若母女，步伐一致地走了出去。
只留商以棠这个小丑站在原地嫉妒愤恨的咬牙。
她本就是家人强迫过来走个过场的，她才不在乎什么顾家人。
当初顾商两家联姻，她移情别恋苦求了父母多年都没能取消跟顾野的婚约！
现在好不容易盼到顾家的孙子出了事，婚约没了！
真以为她想再见到这晦气的顾家人？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