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脸颊不自觉红了。
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将自己裹进被子里，蒙住脑袋，努力让自己头脑清醒了一些，这才重新摸过手机。
她打下一条自认冷静自持，又维持着距离的消息：【你还没睡？】
消息发出后一分钟，两分钟……
一直到十五分钟，始终无人回应。
姜瓷好不容易鼓足的气，又泄下去一半。
她手指戳着对方黑白的头像，像是在问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薄司御，你来告诉我，你是睡着了吗？”
头像显然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姜瓷又等了几分钟，有些没耐心地将手机往枕头下一塞，钻进被窝里将自己裹紧。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告诫：“算了算了，姜瓷，你管他睡不睡，你自己该睡了！”
说完就“啪”的关上了灯。
可黑暗中翻来覆去半晌，姜瓷终归还是坐起了身，又将灯重新打开，把枕头一掀，心情复杂地瞪着手机。
屏幕上依旧没有消息提示。
姜瓷抓抓头发，彻底放弃抵抗。
“算了，就当求个心安吧，不然今晚是睡不着了……”
说罢，她抄起手机，一鼓作气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不知多久，才终于被人接起。
姜瓷将听筒放到耳边，清了清嗓：“喂。”
对面没人说话，只传来一道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姜瓷仔细辨认一番，诧异地一皱眉。
薄司御这是睡着了吗？
这个电话难不成是他下意识接通的？
姜瓷恍然。
怪不得他发来的那两条消息那么像是呓语，原来也是梦中无意识发来的吗？
一时间，姜瓷心情更加复杂了。
她试探地轻喊：“薄司御？薄司御……”
连续喊到第四遍时，对面终于有了回音。
薄司御用很轻的气音道：“嗯，瓷瓷，我在。”
仿佛了一种刻在他骨子里的习惯。
姜瓷眉心跳了一下。
就算是气音，这声音听上去也太轻了，像是咬字都费尽了全力。
难道是他今天太累的缘故吗？
姜瓷一时间不由得心软，到嘴边的那句“你今天是不是去了地下城”在唇齿间盘旋几个来回，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对着这样一个睡梦中都不忘接听自己电话，念着自己名字的人，她实在问不出这种近似于质问的话。
姜瓷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知对方听不听得见，只轻轻说：“没事，只是收到了你发给我的消息，有点睡不着，担心你。”
话说出口，她才后知后觉地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心里话。
姜瓷连忙住口，屏气静听对面的声音。
好在，对面除了一串依旧轻飘的呼吸声外，并无其他回应。
姜瓷松了口气，手指悬停在挂断键上半晌，最终还是没按下去。
她干脆就这么连着，听着他的呼吸声，毫无睡意。八壹中文網
姜瓷对着手机，仿佛对着薄司御：“万一那个人真的是你，五年前的人也是你，我该怎么办呢……”
这通电话一直持续到薄司御手机自动没电关机。
第二天，大宝和小宝起了个大早，想和妈咪说声早安。
推开门，才发现妈咪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