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很想反问薄司御一句为什么不换药就跑出来。
话到嘴边，抬眸看见他这副模样，姜瓷又没忍心。
她只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助理。
“你带他先去换个药吧。”
“好。”
小助理刚要上前，就见楚辞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圈，急忙道：“嫂……嫂子，我们刚过来的时候看见医院换药的地方人可多了，我们老大喜静，这您是知道的。”
“对啊嫂子，我们老大不光身上受了外伤，还……还脑震荡！根本听不了吵闹，不然会头疼！”
尤里一本正经地说瞎话：“我看嫂子您办公室就挺安静的，不然就让老大在这里换药吧。”
姜瓷看向薄司御。
这男人破天荒露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姜瓷：……
行吧，他也挺拼的。
姜瓷无语地冲助理点点头，小助理一脸磕到什么的表情，忍着笑容，客气且礼貌地带薄司御进去换药。
姜瓷则拿着病人病例，径直坐在了自己的电脑桌后，埋头处理起来。
处理得太认真，等她想起屋里还有其他人时，抬头看去。
小助理和尤里楚辞三人早已不知何时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大门紧闭着，薄司御正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静静地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那目光，与自己梦中他曾经观赏自己如观赏艺术品的目光全然不同。
眼底流露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纠缠复杂的深沉情愫。
姜瓷如触电般浑身一震，迅速回过神：“薄司御，你重新换完药了？”
听到她叫自己全名，薄司御忍着心中酸涩道：“嗯。”
“其他人呢？”
“我让他们先出去了。”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该死的好，坐在里面，安静得像与世隔绝。
除了头顶空调发出微小的运作声，别无其他声音。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
一阵可怕的沉默。
姜瓷掐了掐眉心，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疲惫，困倦感随之而来。
又来了，也不知这些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总是犯困。
看来闲下来真得好好去检查检查身体了……
姜瓷如是想着，薄司御突然开口，第一个打破沉默。
“瓷瓷，我收到你的邮件了，也给你回了邮件，你应该知道了我的态度……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回邮件？”
姜瓷愣了愣，连忙拿起手机，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漏看了这么多条。
她往下翻到薄司御的来信，扫了一眼，有些不解。
“我要净身出户，你不同意？”
薄司御点点头：“是，我不同意。”
“如果你执意要离婚，我愿意将名下百分之九十的财产都转给你。”
薄司御一边说，一边拿起那份资产认证。
厚厚的一沓，是薄司御逼着戚湛北熬了整整一夜拟定出来的。
里面资产罗列无比详细，没有任何漏洞，堪称完美。
姜瓷拿来翻了翻，也觉察到了这一点。
薄司御的资产她自认还算了解。
但这份合同里，却将一些隐藏很深的，她一直没查到过的资产也算了进去。
其价值远超她刚刚拿到这份认证书时的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