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川刚在心里叹了口气，梦里的“他”就已经迅速开口，疯狂道歉。
傅言川本人愣了半天，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向对方道歉，几次想停下来，可偏偏那张嘴完全不受他控制。
但一想到对面站着的很有可能是褚妘，傅言川便又停止了挣扎。
他向她道歉是应该的。
周围的宾客也并非往常梦境里的npc那样无动于衷，纷纷靠拢过来看热闹。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女孩子也像是有些局促，听他花样道歉半天，才勉强道：“好了好了，你别道歉了。”
梦里的他满眼期待：“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
那女孩子不置可否地转过身，裙摆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她继续往画展里面走。
梦里的他就欢天喜地地跟着，一边跟一边诉说自己的愧疚，思念。
这段画面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傅言川自己都不知在这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快进结束，一转眼已经到了傍晚。
画展即将闭馆，场所里人几乎都已经走光了，梦里的他却还不肯走，跟在那女孩子身后亦步亦趋。
女孩子回过头，语气显然比之前和软：“都已经闭馆了，你还不走？”
梦里的他向前走几步，深情凝望着对方：“我说过，从此刻开始，我会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补偿之前的错。”
女孩子也呆愣片刻，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干脆将话挑明：“你……是不是喜欢我？”
就在这时，梦中他眼前的那道模糊的雾突然消散。
傅言川这才看清面前这个女孩子的脸——居然是程允初！
怪不得他一开始就觉得这女孩子的身形这么眼熟。
他还来不及细想，梦里的自己就已经不受控制地朝对方走了过去。
周围的气氛不知怎么，突然变得旖旎。
他深情地抬起手，捧住对方的脸，就这么吻了下去……
两人嘴唇相触的那一刻，傅言川仿佛当真被电了一下，猛地从梦境中弹了出来。
“啊啊啊我靠——”
傅言川猛的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噌”地站起来。
但由于趴着把腿睡得太麻，又起得太猛，一时腿软没站住。
他整个人往地上一跌，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手机甩出去八丈远。
浑身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来不及起身，那梦境的画面便又重新浮上脑海。
那画展布局，那墙上挂着的画，还有那些宾客，其中的各种细节清清楚楚，现在想起来还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也太真实了吧，这真的是梦吗？”
傅言川喃喃。
但旋即，他又想起了最后看见的那张程允初的脸，甩了甩脑袋。
“不可能，那是程允初，不是褚妘……我怕不是魔怔了，竟然能将他们想成同一个人。”
可……梦里那个姑娘给他的感觉，实在和褚妘太像了。
性格，语气，说话时的常用词……简直一模一样。
回想上次见面，程允初好像就是这个样子……
傅言川被这个想法搞得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