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报还一报吗?
傅言川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内里酸涩不已,一颗心被虐得一阵一阵地抽痛,难过至极。
他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脸色都白了。
程允初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傅先生?你还有别的事吗?”
傅言川只当对方不耐烦了,这是在下逐客令。
他连忙抬起头,朝前走了几步,惨白着一张脸恳求:“我知道,错已经铸成,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弥补的。”
“如果你真的不想和我恢复之前的关系,我愿意承受,也能理解。但不论如何,我们都曾是朋友。”
“只请你不要把我拉黑,就当我是个客户,是个仅仅见过几面的陌生人,给我一个逢年过节能给你发送祝福语的机会,好吗?”
此刻的他,全无平日里潇洒的模样,卑微至极,委曲求全到了极点。
姜瓷看了,都不免有几分动容。
程允初有些为难,垂眸望着自己的手,定定地想了半晌,终归还是没有铁石心肠到底。
“好吧,我列表里陌生人不少,不缺你一个。”
傅言川:虽然被答应了,可心莫名又凉了几度……
姜瓷与薄司御默默对视一眼。
傅言川和程允初,几乎没有可能了。
“好了,既然话已经说清楚,傅先生就请自便,我还有事要做。”
说罢,她从后台离开,去会场里接待客人,接受采访。
傅言川就不远不近地跟着,遥遥望着,为她做力所能及的事。
她分身乏术,他替他向客人阐述画的创作本意。
她口渴疲乏,他就示意侍者奉上茶水,找理由将客人支开,让她休息。
整整一个下午,皆是如此。
直到画展闭展,所有客人离开,傅言川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见着程允初收拾了东西,换了衣服从馆内离开,傅言川立刻快步跟上去。
“允……程小姐,我今天开了车,我们恰好顺路,不然我送你一程吧?”
程允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傅先生,你是想再次破坏我们的约定吗?”
傅言川有些慌,连忙解释:“就算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搭个顺风车总也是可以的……”
程允初直接拒绝:“不麻烦了,我的车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程家司机便将车子停在了他们面前。
程允初没再多给他一个眼神,径直越过他,坐进了车里。
“走吧。”
程允初道。
司机犹豫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傅言川,又看了一眼私家大小姐,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不再多言,一脚油门下去,载着程允初飞驰离去。
傅言川就站在车边殷切地看着,盼望她能多给他一个眼神。
可自始至终,程允初都直视前方,完全将他视作空气。
望着她望着他的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傅言川心口又止不住的抽痛两下。
他弯下腰,懊恼地抓了一把头发,指着自己的鼻子:“傅言川,都是你自己作的,当初相亲时你不愿意送人家,现在人家也不愿意让你送,你这是自作自受!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