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课堂已经变得十分的安静,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注视这讲台上的池获。
就连直播间的弹幕都少了许多。
空气中的气压莫名的变得很低。
犹如那除夕将近的空中。
而此刻的池获就好比那即将涅槃的凤凰一般。
在极端压抑之后必然是疯狂的倾泻。
陡然间,池获的声音提高。
“凤歌。”
“即即!即即!”
“即即!即即!”
“即即!即即!”
“茫茫的宇宙,冷酷如铁!”
“茫茫的宇宙,黑暗如漆!”
“茫茫的宇宙,腥秽如血!”
高昂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室之中回荡。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然后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受了多大的冤屈才会发出如此的声音?”
陈启忍不住开口说道。
“是啊,这是个诗人疯狂的倾泻。”
李天一点头说道。
“我从来没有从现代诗当中感受到如此恐怖的情绪宣泄。”陈悦嘴角抽搐,。
国声刚看着讲台上的池获,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给池获营造一个温床一般的成长环境。
如若不然,这孩子也不会受到如此大的委屈。
此时的池获宛若一个即将涅槃的凤凰,疯狂的宣泄着对这个世界的不满。
“宇宙呀,宇宙,”
“你为什么存在?”
“你自从哪里来?”
“你坐在哪里在?”
“你是个有限大的空球?”
“你是个无限大的整块?”
“你若是有限大的空球,那拥抱着你的空间他从哪里来?”
“你的当中为什么又有生命存在?”
情绪深处,池获的脸变得通红。
这是他以凤凰之名,对整个世界的宣泄。
对这个社会不公的质疑。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太恐怖了!这就是诗人的恐怖之处?”
“不行了,我觉得我已经受不了了!”
“雾草,我被这吃货说得已经开始怀疑世界了!”
“我错了还不行?我再也不黑你了!”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直播间里的百万吃瓜群众此时已经彻底不淡定了。
池获句句犀利,这种疯狂的宣泄令人感受到精神的抓狂。
这就是真正的诗歌的魅力。
讲台上的池获还在继续,此刻池获的状态已经变得有些癫狂。
“天徒矜高,莫有点儿知识”
“低头我问地,地已经死了,莫有点儿呼吸。”
“伸头我问海,海正扬声而呜邑。”
“啊啊!”
池获陡然发出一声长啸。
“生在这样个阴晦的世界当中,便是把金刚石的宝刀也会生锈!”
“宇宙呀宇宙,我要努力的把你诅咒!”
“你脓血污秽着的屠场呀!”
“你悲哀充塞着的囚牢呀!”
“你群鬼叫号着的坟墓呀!”
“你群魔跳梁着的地狱呀!”
池获内心所有的委屈都在此刻疯狂的发泄出来。
坐在下头的准备挑刺的那些个专家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语言来形容这种感觉,。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心底因为池获的这种倾诉而感到战栗!
因为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诗歌所带来的心灵震撼!
因为他们第一次听到诗人口中对于这个世界的绝望!
而他们自己,就是这屠场的营造者,就是这囚牢的搭建者,就是这坟墓的挖掘者,就是这地狱的建造者!
池获有什么错?
就因为他的诗词造诣比别人高吗?
所谓达者为师,自己谦逊好学的态度去哪儿了?
所谓的文人风骨带来的就只有文人相轻?
这一刻,他们准备挑刺的决心第一次被动摇了。
然而,池获的发泄远远没有结束。
“凰歌。”
“足足!足足!”
“足足!足足!”
“足足!足足!”
“五百年来的眼泪倾泻如瀑。”
“五百年来的眼泪淋漓如烛。”
“流不尽的眼泪,洗不净的污浊”
“浇不熄的情炎,荡不尽的羞辱”
“我们这飘渺的浮生,到底要像哪儿安宿!”
“啊啊!”
池获又一次发出一声长啸。
只不过,这一次的长啸之中充满着对世界的迷茫,充满着社会的无助。
究竟是怎样的社会才能将一个人逼到这种程度?
“我觉得这首诗即将封神!”
陈悦的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绝对的有生之年系列!”
“从未想过现代诗竟然能够有如此夸张的表现力!”陈启一阵咋舌。
此时讲台上的池获仿佛即将涅槃的凤凰,疯狂的像这个世界宣泄着内心的情绪。
“我已经跪着了!”
“别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因为我在看一个神的诞生!”
“我愿意奉池获为诗歌之神!”
“无论是现代诗还是古诗文,这家伙足矣封神!”
直播间里的观众已经完全随着池获的情绪陷入了癫狂的境地。
仿佛池获在讲述着他们的人生一般。
“我们这飘渺的浮生,好像大海里的孤舟。”
“左也是漶漫,右也是漶漫”
“前不见灯台,后不见海岸”
“帆已破,樯已断”
“楫已漂流,柁已腐烂,”
“倦了的舟子只是在舟中呻唤,怒了的海涛还是在海中泛滥,”
这是个遭受了社会暴力的人对于这个世界的迷茫。
这是一个诗词天才对于这个社会的无限恶意的回击!
这是一个诗人,和众多人产生的无限共鸣!
“说得太好了!”
“我觉得人生十分的迷茫,这吃货说得简直太符合我的心意了!”
“这说的不就是我么?”
“现在的社会充满着浮躁,对于有能力有才华的人永远都是充满着无限的恶意!”
“这首诗就是神作!”
“池获yyds!”
直播间里的人已经完全和池获产生了共鸣。
他们突然发现,遭受社会暴力的并不只是池获一个人,而是整个社会的普遍状态。
他们自己也无时无刻不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之中。
“啊啊!”
哀叹之后,池获的表情变得落寞起来,看向讲台下面的众人,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我们年轻时候的新鲜哪儿去了?我们年轻时候的甘美哪儿去了?”
“我们年轻时候的光华哪儿去了?我们年轻时候的欢哀哪儿去了?”
“去了!去了!”
“去了!一切都已去了,”
“一切都要去了。我们也要去了,”
“你们也要去了。悲哀呀!”
“烦恼呀!寂寥呀!”
“衰败呀!”
“凤凰同歌”
“啊啊!火光熊熊了。”
“香气蓬蓬了。时期已到了。”
“死期已到了。身外的一切!”
“身内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请了!请了!”
在池获落寞的声音之中,众人仿佛看到香木燃烧的画面,熊熊的火光之中,一凤一凰在无尽的悲哀之中投入熊熊的火焰之中。
众人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揪心。
这就放弃挣扎了吗?
站起来奋斗啊!
不要死!
你们可是凤凰!
这是这天底下最强大的神鸟!
振作啊池获!
不就是社会舆论吗?
不就是众人的恶意吗?
“不要啊!”
“池获,在我们这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吃货!”
“你是天才,醒醒啊!”
直播间里的观众真的着急了。
“他不会真的从此一蹶不振吧。”
李天一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担心的神色。
国声刚的眼底露出一模坚定,似乎在心底做出了某种决定一般。
这是他的徒弟啊!
他的徒弟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啊!
“诗名凤凰涅槃,我相信池获总有涅槃之日!”陈启眼底露出一抹坚信。
他不相信池获会就此堕落!
他也不相信一个天才会就此陨落!
就凭他对诗人的执着!
讲台上的池获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眼神流露出浓浓的庆幸以蔑视。
“群鸟歌”
“岩鹰:
哈哈,凤凰!
凤凰!你们枉为这禽中的灵长!
你们死了吗?你们死了吗?
从今后该我为空界的霸王!”
“孔雀:
哈哈,凤凰!
凤凰!你们枉为这禽中的灵长!
你们死了吗?你们死了吗?
从今后请看我花翎上的威光!”
“鸱鸮:
哈哈,凤凰!
凤凰!你们枉为这禽中的灵长!
你们死了吗?你们死了吗?
哦!是哪儿来的鼠肉的馨香?”
“家鸽:哈哈,
凤凰!凤凰!
你们枉为这禽中的灵长!你们死了吗?
你们死了吗?从今后请看我们驯良百姓的安康!”
随着凤凰的陨落,数不清的鸟儿都露出了蔑视与嘲讽的目光。
好像网络上一群无知的键盘侠。
这是天才陨落的庆幸?
不,这是社会的悲哀!
曾经的百鸟朝凤不在,有的只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幸灾乐祸的奸笑。
听到这里,无论是讲台下面,还是直播间里。、
不少人都是浮现出了惭愧的神色。
他们突然发现,池获说得好像就是他们。
他们就如那跳梁小丑一般。
好像期待着凤凰死去的孔雀。
好像那幸灾乐祸的鸱鸮。
好像那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家鸽。
他们的眼界是那样的短浅,是那样的令人感到不耻!
这些鸟儿的无尽欢跃,好像网络上对于池获的恶意。
好像那媒体数不清的花边新闻。
好像那所谓的诗词专家的质疑与嘲讽。
池获的声音再度发声了变化,似乎气息陡然变得欢畅起来。
“听潮涨了,听潮涨了,”
“死了的光明更生了。”八壹中文網
“春潮涨了,
春潮涨了,死了的宇宙更生了。”
“生潮涨了,生潮涨了,
死了的凤凰更生了。”
凤凰更生了!
所有都是流露出一抹喜色,。
似乎在无尽的黑暗和压抑之中重新见到了光明。
见到了希望!
他们知道,池获并没有被这社会的舆论压垮,真正的凤凰终将会涅槃重生!
“活了!”
“活了!”
陈启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我就知道他不会被压垮。”
国声刚最终呢喃。
如果池获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被打击的一蹶不振,那么无论是相声界还是汉华诗词界都将会陨落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
就凭池获扎实的相声功底,就凭池获天才一般的诗词天赋。
坐在第一排的秦可贤紧皱着的的眉头缓缓舒展。
她看中的男人并没有被这打击压垮。
那个充满魅力的男人涅槃重生了!
“我们更生了,我们更生了。
一切的一,更生了。
一的一切,更生了。
我们便是他,他们便是我,
我中也有你,你中也有我。
我便是你,你便是我。
火便是凰。凤便是火。
翱翔!翱翔!
欢唱!欢唱!”
鲜美!
净朗!
热诚!
挚爱!
和谐!
随着池获欢快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无尽的美好!
这是重生的喜悦!
这是对世界的宣告!
这是一个天才不被舆论压垮的强烈宣言!
凤凰终有涅槃之日!
天才总有崛起之时!
所有人心里同时升起一个念想。
这个吃货似乎并不会被社会的舆论所压垮,反而会在这种恐怖的舆论氛围之中越战越勇!
向这个世界发出最强的声音!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是新潮澎湃!
“天哪,我媳妇儿生孩子我都没这么兴奋过!!”
“这简直就像是过山车一样,一下子就看到希望!”
“天啦噜,我真的跪了,太猛了!”
“这首诗绝对不能听第二遍!”
“要不然会要命!”
“不行了,我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了!”
“这吃货是要疯啊!”
“这一首诗连骂带嘲讽带宣言全都齐活了!”
讲台上的池获也已经沉浸在了这首诗歌营造的氛围之中,仿佛在向整个社会宣告着重生的喜悦。
“一切的一,常在欢唱。”
“一的一切,常在欢唱。”
“是你在欢唱?是我在欢唱?”
“是他在欢唱?是火在欢唱?”
“欢唱在欢唱!欢唱在欢唱!”
“只有欢唱!只有欢唱!”
“欢唱!”
“欢唱!”
“欢唱!”
随着池获最后一个字落下,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讲台上的池获。
他们此时已经不知道该用一个怎样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这个青年。
池获调整了一下呼吸,加速的心跳渐渐平缓起来,嘴角重新露出标志性的笑容,看向那个提问的秦昊,说道:“这就是我对这件事情的全部回答。”
“不知道你对这个回答满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