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被一语惊醒,背后冷汗直流,道:“你是说……”
王戎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道:“我不知道是谁杀的陈术,也不知道少主背后有没有人,我也不想知道这些,我只知道决不能背叛少主,谁背叛少主谁就得死!陈术不冤!”
“可我们毕竟是多年的兄弟。”
“陈大哥,你是个实诚人,不像陈术那般忘恩负义,我相信你,但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无论是谁,若是起了背叛少主的心思,都该死!”
陈泰面容僵硬,许久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少主的。”
“走,我们去向少主请罪!”
赵云此时还在练枪,说来也怪,刚才练着练着他忽然觉得枪有点轻,两千斤的重量在以前来说足够了,可如今他已有了二十牛之力,两千斤,多少有点不太够看。
还在想着要不要换把枪时,手上的长枪忽然从两千斤变成了一万斤,让他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见鬼了?”赵云挥动了几次,很确定这把枪现在的确有万斤重,有些慌神。
“这枪真的是老头捡的?”事实上赵云早知道手中的枪不是俗物,可一直以来也没研究出个什么,老头也不愿意说,就没在意。
“这个重量倒是合适!”不再纠结这枪到底是什么来路,赵云重新开始适应练习,可还没练多长时间,王戎就来了。
“公子!”王戎突然到来,身后还跟着战战兢兢的陈泰,赵云意识到有事发生。
“有事?”
“公子,属下有罪!”王戎一下子跪了下来,陈泰愣了一瞬也跪下了。
“说说看。”
王戎将陈术之事说了一遍,赵云听着面无表情,大抵猜到了他是被谁杀的,道:“你们就不奇怪陈术是怎么死的?”
王戎摇了摇头道:“不重要,他该死!”
“少主,我有错,误以为我这堂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没有劝住他,请少主责罚。”
赵云活动了下肩膀,道:“此事也算是个警醒,我之前也没想到这茬,不用自责。”
“不,公子,错了就是错了,我之前说过,愿意为他们担保,但却出了这样的事,我难辞其咎。”王戎说着,突然拔刀,刀光闪过,左臂飞出,顿时鲜血飞溅。
这把赵云看傻了,你干啥,这么认真?我还是个孩子啊,见不得这么血腥的场面。
这边刚惊讶完,又一条手臂飞了出气,陈泰的,那真是毫不含糊,砍的很果断。
二人封住穴位,血流停止,低下头道:“还请公子恕罪!”
“有心了,此事到此为止,手臂回去接上,以后还有用。”
修者断臂,只要没破碎,想接回去并不难,只是得休养一段时间,赵云给了他们一人一颗两叶参,足够恢复元气了。
二人抱着断臂回去了,他们的事郡守府也传开了,王戎为助他的两个兄弟突破,以死战相逼,最终陈泰成功突破,陈术却是因心态不稳,在突破时暴毙。
“老头,心很黑啊,说杀就杀了?”
“臭小子,还不是你闯的祸,你可知道,如果此事泄露出去,会有多麻烦?”
“怕是不小,你说,我是不是可以自己造一支武门大军?”
“有什么用,需要借助外力开武门的,都是废物,再多又有多少意义?自己强才是真的强,不要在这些事上耽搁时间。”
“倒是,顺子的脸怎么样了?”高顺的脸之前被毁容,一直没有恢复好,赵云将此事交给了老头子。
“差不多了,再敷几次药应该就好了,皮肉伤,很容易恢复。”
“什么意思?”
“没有力量残留,以后你会明白的,强者所造成的伤害想要恢复很难,因为伤口中会残留他们的武意,而高顺的伤只是简单地烫伤,恢复起来不难。”
“小丫头的事怎么办?”
“什么小丫头?”
“装?”
“哦,你说董杏儿,你不是已经认别人当姐姐了么,怎么还叫小丫头,不像话。”
“你果然躲在暗处。”
“那当然,她要是出事了,他爷爷能缠我一辈子。”
“你就不怕我出事?”
“你一身滚刀肉,能出啥事。”
“真是个好爷爷。”
“就是孙子差劲了点。”
“你不打算把她送回去?”
“那也得她愿意,我是不管了,交给她弟弟了。”
赵云无语,越发觉得这爷爷不靠谱,惹了祸扔给孙子。
陈泰很顺利的被萧夫人留在了身边,王戎则是回到了萧家,继续驻守黑山,短暂的波折后恢复了平静。
接下来的半个月,赵云四人组一直活跃在黑山中,到处找妖兽对战,实力在战斗中进步神速。十三条黄金蛇在石珠中进步更是惊人,老大和老二相继达到一阶巅峰,其它的也长势凶猛,基本都到了一阶中期。
这天,再次猎杀一头一阶中期妖兽后,几人坐在河边吃着烤肉,虽都挂着彩,却很开心。
赵云啃了口肉问道:“弦断,你现在疯狂时能控制到几分了?”
“能留存一点清醒,只要不是彻底狂怒,大抵能分清敌我。”
“比以前好点了,我看你现在最多能发挥出十牛之力了。”
“是啊,可还远远不够。”
“修行不能一蹴而就,慢慢来。”
董杏儿在一旁欲言又止,赵云瞥见了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都是自己人。”
“我觉得,弦断的那种状态可能跟他的出生有关。”
“怎么说?”
“似梦非梦,似醒非醒,我曾经听我爷爷讲过,有一种修炼梦境的功法,入己之梦,入他人之梦,一梦一轮回,感悟万千修行,以此入道。”
“你是说弦断他母亲?”
弦断面色微变,道:“我没有母亲!”
“该正视的要正视,别让其成为你的心魔。”赵云郑重道:“事实如何有待探究,不要急着下结论,也许她也有苦衷,姐姐,你继续说。”
弦断没有反驳,他对赵云有着不一样的信任,对他的话,特别是认真时候说的,都会仔细琢磨。
“我不确定,只是猜测,弦断的母亲以梦介入他父亲的生活,原本一场虚幻,但产生了不可控的因素,或者真的爱上了他父亲,动了真情,虚幻成真,于是生下了弦断。而弦断的出生,也是介于虚与实之间,所以灵魂受到影响,才会在受刺激时陷入癫狂。”
赵云听得皱眉,弦断垂目许久后抬头道:“我脑海中隐约残留着一些画面,是我没见过的东西。”
“什么?”
“一片宫殿,很大,大到看不到边,有山有水,像仙境一样。”
“宫殿?”赵云纳闷,这算啥,难不成你母亲住在那?道:“你说你没见过你母亲,那么说很可能这段记忆就是你刚出生不久的?”
“也许吧。”
“那按照董姐姐的说法……”
赵云还没说完,董杏儿不乐意了,道:“什么叫董姐姐,姐姐就是姐姐,不是什么董姐姐。”
“有区别?”
“当然,以后你见了比你大的,可以叫王姐姐,刘姐姐,只是种礼貌称呼,可姐姐只有一个。”
“好吧,按照姐姐所说,你出生的时候许是在你母亲构建的梦里,但后来她走了,你又回到了现实,虚实变幻,而你太小,所以灵魂受到了影响?”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弦断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