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崔云升转过头,对刘连道:“刘大师,问到了,昌南周围大型水库有六个,都是二十年以内修建的。”
刘连点了点头,道:“这六个里面,把距离省委家属院大于一百里的去掉。”
刘连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即使冤魂追寻,也是有距离限制的,就算再厉害的鬼魂,也不可能把怨气散发到百里之外。
听到刘连的话,崔云升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过来。
崔云升在年青一代也是心智不俗的人,刘连既然把位置中心限定在省委家属院,再加上之前在饭桌上说起方红庆的事情,他立刻就想到刘连问的这些应该跟方红庆有关。
心里估算了一下,崔云升沉吟片刻后,道:“一百里也就是五十公里,刨除这个距离的话,也就剩下四座水库是二十年以内修建的。”
刘连听完后,没有吭声,而是心里默默推算一番,然后问道:
“这四座水库里面,位于省委家属院西南方向的,是哪一座?”
西南方,正是坤位,也是之前刘连让方红庆站立的位置。
崔云升立刻道:“西南方的水库只有一座,叫做西湾水库,是十六年前修建的,在西湾镇。”
很显然,对于刘连交代的事情,崔云升颇为上心,之前询问的时候了解的比较仔细,才能立刻说出具体位置和时间。
刘连接着问道:“这座西湾水库,是不是方红庆负责修建的?”
崔云升一怔,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个……这个还真不清楚。”
说完,崔云升忙道:“那我再问一下。”
刘连点了点头,崔云升就赶紧掏出电话询问。
之所以这么反着去推,并不是刘连闲得无聊,而是他想验证自己的推算是不是对路。
的确,如果刘连直接让崔云升去查,二十年内、距离省委家属院一百里以内,又是方红庆负责修建的水库是哪个,恐怕崔云升立刻就能查到。
毕竟修建一个大型水库不是短时间能修好的,而方红庆现在可是省里二号,证明他的仕途一帆风顺。
以方红庆的年龄和提升速度,能修建一个两个水库就不错了,不可能一直修水库,要是那样的话,他现在也不可能达到这个位置,而是依然在水利部门。
而现在绕了这么一圈,刘连不仅验证了自己的推断,也证明他会的这些,即使在六百多年后的今天也依然没有过时。
这时,崔云升已经打完电话,犹豫了一下,对刘连道:“刘大师,这个西湾水库不是方高官负责修建的。”
虽然刘连对方红庆直呼其名,但以崔云升的政治素养,即使现在只有他和刘连两人,也依然称呼他的职位。
“嗯?”
刘连愣了一下,随即蹙起眉头,这个结果让他非常意外,又有些愕然。
这可是刘连推算再三的结果,如果错了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刘连的这些推算在今天已经不管用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刘连想靠风水崛起的路恐怕就被堵死了。
这样一个结果,让刘连有些难以接受。
“你确定?”刘连眉头紧紧锁起。
“刘大师,我问了两遍,从他们查到的资料来看,西湾水库当时确实不是方高官负责修建的。”崔云升笃定道。
但崔云升犹豫了一下,又道:“虽然这个水库不是方高官负责修建的,但当时方高官担任昌南市副市长,在那次水库的修建中,征地和迁移方面是他做的工作。”
听到这番话,刘连顿时双眼一亮!
此时刘连心里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推算没有错,只是自己之前想岔了,觉得是方红庆负责的这件事,才能导致今天的冤魂索债。
但这些冤魂索债,只是因为坟墓被淹,可能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方红庆做出了什么决定,才会把事情都算在方红庆身上。
想到这里,刘连问道:“当时征地和迁移的时候,是不是闹出什么事情?”
崔云升点了点头,一脸佩服之色:“刘大师,您真是料事如神,当时在征地的过程中,的确出现了一些事情,一些人的祖坟在规划的水库范围内,他们不愿意搬迁。”
“在当时动员的过程中,方高官采取了铁腕手段,不搬迁的都给灌水淹里面去了,因为这件事,导致部分村民闹事,不过后来都被平息了,但据说当时有一个老人一头撞死在工地上,让方高官也受了一些处分。”
刘连心中一动,到了这里,他的推算已经彻底明朗了。
“你现在带我去西湾水库看看!”刘连立刻道。
…………
省第一人民医院高干病房中。
方红庆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就被安置在这里,依然是昏迷不醒。
“你告诉我一切正常?查不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盯着对面的医生,沉声道。
这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方之皓和方茜雯的父亲方林鹏。
作为国内排得上号的企业掌门人,手下员工上万,方林鹏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大,再平静不过的一句话,加上那不怒自威的神色,就让那医生如临大敌般紧张起来,支吾道:
“有些……有些病症是需要观察的,并不一定是立刻显性,明天早上再做一次检查,通过……通过对比数据来发现一些体征变化,才能进一步确诊……”
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病人神经上可能遭受某种创伤,但以前是潜伏征兆,并没有当时发生病变,直到现在才显性出来……”
方林鹏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话,你意思是……我父亲以前神经出了问题?”
“不……不……”医生忙解释道:“我是说……只是,只是有这种可能……”
方林鹏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问道:
“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我父亲什么时候能醒,有没有生命危险!你是医生,这些事情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清楚!”
方林鹏已经有些怒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