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宴的地点后,
沈冬侨终于明白,为什么曲春波会和何申两人不同。
他的宅子和沈家的有得一拼。
门面和行头看上去就两个字,有钱。
年纪轻,跟着沈观止的时间短,赚的钱却是八个掌柜中最多的。
如果易地而处,沈冬侨或许也会生出单干的念头吧。
此时,门口已经十分热闹。
不少人都提礼物过来。
倪经纶卡着时间来接他,按照沈冬侨的身份,必然是要压轴出场的。
果然,沈冬侨的轿子一落地,就吸引了不少人驻足。
沈冬侨缓步出来时,就有小厮过来引路。
“贵客,这边走…”
沈冬侨颇有些意外,这曲春波竟还让人专门来等他。
可如果有诚意,曲春波就该亲自过来迎接。
这算是客气,还是不客气?
倪经纶站在沈冬侨身后,面沉如海,推开小厮,亲自引着沈冬侨往里走。
那小厮冲着门内喊了一声,“贵客到!”
原本热闹的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
众星拱月之中,一人回首。
此人生了一双剑眉,挂着半片琉璃镜片,长相清俊。
"这人就是曲春波,”倪经纶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沈冬侨还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屈春波长这样的。看面相不像一个生意人。
而且还是个……近视眼。
这种琉璃镜片比现代的眼镜片模糊很多,看人也不方便,曲春波眯起了眼睛。
在外人眼中,却像是表现出某种“不悦”。
沈冬侨跨进来后,一时间气氛就古怪起来,宾客们看好戏的相互打眼色。
曲春波见着他,似乎也明显愣了愣,随后就迎了过来。
“少东家,倪掌柜,请入座。”
曲春波行了一礼后,指着一个位置的道,又对着后头喊了一声:开席!
这里的座位排其实十分微妙,没有主位,全部围绕中间,围成一个圆。
一时间,他对吴春波的心思有些琢磨不透。
“这位就是沈家新任少东家吧?”坐在沈冬侨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举了杯,“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沈冬侨的目光从曲春波身上收回来,举盏回应,“叫我冬侨就行。”
“冬侨客气了,在下古鄣县县长封隆。”
“封大人,久仰久仰……”
封隆摆了摆手道:“今日是春波兄的私宴,没有什么大人,不如都以兄弟相称,我叫你冬侨,不如你唤我一声兄长。”
封兄,
丰胸?
隆兄,
隆胸?
沈冬侨心里默念了两遍,
觉得哪个都听着不太礼貌。
最后还是选了一个相对好些的。
“那我就恭谨不如从命了,封兄。”
两人喝了一杯酒后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随后就有人过来给封隆敬酒。
“少东家,对面坐的一半以上都是朝廷的人,这吴春波是要给您一个下马威啊……”
倪经纶在一旁说的咬牙切齿。
曲春波的声望看来很好,一个家宴,把有权有钱的都请来了。
沈冬侨不太喜欢和朝廷的人打交道。
所以到了这里这么久,也没有去联络感情。
应酬这种活比算账难多了,不是答案正确了就对。
而且解法和变数太多。
如果曲春波废那么大功夫,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人脉的话,多少有些不知所谓。
就算曲春波是新贵,但沈家在古鄣县盘根错节那么多年,得罪沈家谁都不会好过。
没人过来敬酒,倒也是一片祥和。
沈冬侨吃着菜和倪经纶说着话。
片刻后,曲春波也落了座。
歌舞起来了,气氛也逐渐活跃起来。
杯盏交错之中,总需要找一些刺激的话题来说。
而其中就有人说起些艳事。
“据说啊,京都现在盛行南风,那公子哥一个个不喜欢美娇娘,都喜欢睡小相公。”
“我还别说,那些个小相公长得比女人还娇柔。”
“说的跟真的似的,你们谁见过?这硬邦邦的,哪有温香软玉摸着舒服。”
“你没试过,肯定不知道其中奥妙,不如我们找个京都来的,问上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说到这里,那些人的就不偏不倚地看向沈冬侨的方向。
指桑骂槐的意思明显。
沈冬侨本不想搭理,却还是有不长眼的。
“谁说没有京都来的,这里不是有一位么?”
这就差报沈冬侨名字了。
断袖之癖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这个时代,当着人面说,就贬低侮辱的意思。
倪经纶重重放了酒杯,脸色比沈冬娇更难看。
只是这些人并不见收敛,反而端着酒盏走到了沈冬侨面前。
“按我说,长得你那样的自然不行,像这位这模样的,我倒是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