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历公元55120年5月7日夜三点,天津市外海一千公里处。一艘十八层楼高的豪华游轮停泊在波涛汹涌的海洋中,巨大的船身像只黑色卡拉兽漂浮在海面上随着波涛上下起伏。
漆黑的厚重乌云布满苍穹,天空比平时低了很多。站在甲板上看上去,游轮的顶层似乎都快碰到了云层,呼啸的海风从远方带着啸叫声扑面而来,掀起滔天的黑浪,大山一样狠狠向前推进,巨轮就似一只小甲虫颤巍巍地爬在波浪中。
此时,整艘游轮上寂静得可怕,昏暗的走廊中,莫名地响起嘎嘎的声音,能同时容下八千人纵情享乐的豪华游轮上,错综复杂的走廊中,没有一个人走动。所有的房间都笼罩在昏暗的黑影里,悄无声息,似乎所有人都进入沉睡当中,还是整艘船都没有一个人?
豪华游轮‘元明静亲王号’是天津市甚至是地球东大陆中最豪华,配置最齐备的奢华游轮,吨位达到一百万吨级。
整艘船全长三百八十米,差不多有四个足球场前后衔接起来那么长,整船高度125米,足有四十层楼那么高。
船徽是一副元明静亲王笑容可掬的少女半身像,双眼大而黑亮,黑得漂亮,一头黑发亮而笔直披在腰间。五官仿佛是有最有经验的匠人精心雕刻出来的,精致标准。显然,没有经过十代以上的严格选偶婚配,不可能出现如此精雕细琢的脸庞。
这张照片是元明静亲王去孤儿院看望孤儿时随身摄像师拍照下来的,在报刊电视上一经发表,举国震惊,皆认为是东方维纳斯诞生!
元明静亲王,是当今炎黄国国君元明丽同胞妹妹。
元明静亲王号,属于元氏皇家集团。它是尊贵的皇族大公爵,元明丽国君的唯一亲叔叔,元清泉大公的家族企业中的一艘著名豪华游轮。
元氏集团,控制了东大陆最大的君主国家炎黄国军火市场份额百分之八十的庞然巨物,每年产值上千亿元炎黄币。
忽然,墨黑的天空中随着狂风疯狂翻卷的乌云似乎突然一滞,一道巨大的闪电伴随着‘喀喇喇喇’巨响撕裂黑漆漆的天空。好似一条闪亮的巨龙张牙舞爪撕开乌云直扑地面,飞越过游轮顶端击在附近的海面上。
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在游轮头顶炸响。轰隆~!
此时,在游轮最底层,却灯火辉煌,装修奢华的大厅中,几乎整个游轮上的人都来到了这里,男士西装革履,贵太太洋小姐们穿着华丽的晚礼服,让四周严肃的男士们总是无法集中注意力。
一名大腹便便的老色狼,吞咽下口水,眼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身旁的一名金发贵妇人半截露在外面的高耸雪白胸脯,调戏道:“尊贵的夫人,我想知道,你这件衣服没有一根带子,怎么不会掉到地上呢?”
“仅仅因为年龄!”贵妇人没好气的回答声,将一对大大的白眼球送给她身旁的这位先生,眼光又关注起前方。
所有人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圈,紧张注视着圆圈的中心。
在大厅里,人群围成一个圈的正中,摆放着一张长条形上等楠木桌子,四名男子表情凝重,端坐桌旁,紧紧盯着对面发牌员给自己发的牌。
颜波也在其中,坐在最右手方,黑亮的长发披在肩头,细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看着自己面前整齐摆放的三张牌,
冷冷的黑色眼眸在三张底色花纹完全一致的牌上看来看去,仿佛能看透扑着的三张牌是什么牌面似的。
他的右手边,堆着小山一样的炎黄币,全部是炎黄国最高面值一千元一张,一百张一捆的崭新炎金(炎黄币,又称炎金),每一张拿出去,都足够炎黄国一个三口之家一个月之内吃穿不愁,过上很富足的生活,却在颜波的面前堆得小山一样高,足足有三千万之巨。
另外三人,面前堆着的钱加起来都没有颜波一个人的多,显然,他们三人手气不行,都输了。
“简博士,请说话。”发牌员在每人面前三张牌发完,按场面上最简单的赢三张玩法规则,对坐在左边第一人,头发打理得油光水滑,宽大的额头下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说。
“我闷跟十万!”简博士并不看牌,抓起手边所剩不多的炎金中的一捆,扔到台子正中。闷跟,就是不看牌瞎跟,对一般的赌徒而言,闷跟是赌运气,对这四位赌坛高手来说,看不看一个样,他们人人都知道自己面前扑着的牌是什么牌面。
“我也跟!”’
“我也跟!”接下来,他身旁的另外两人跟着扔出两困炎金。
颜波微微思量,刚才发牌员给自己发牌时手腕翻动的瞬间,他就看清楚自己的三张牌是三张a,是所有三张牌里最大的。只有一种意外能赢自己,那就是所有三张牌组合里最小的散牌235。
很晚了,我得一把让他们三人全部输光,我想睡觉了。可是,怎么样才能让这三个联手想要整我的人都输光呢?
颜波默默地看着面前的三张底牌,暗暗思量。别人怕你们抽老千,这把牌恰恰相反,我希望你们抽老千,全部换成大牌,不管你怎么换,反正都不可过能再换三条a出来,对,就这么干!可是怎么样才能给他们创造出个抽老千的机会呢?颜波冷冷的眼眸看看面前堆着的炎金,心中一动。
“我加倍!”颜波随手丢出两捆炎金,手臂似乎不小心碰着了钱堆,桌子上堆着的炎金立即掉了几捆在铺着地毯的地上,他马上低下头弯腰去捡地上的炎金。
机不可失,坐在桌旁的三人也是抽老千手法高明的赌坛高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偷偷将自己的牌换成三条k,三条q,三条j。四周观看的众人却没有一人看出来他们三人已对自己的牌动过手脚。
不过,他们三人的举动却没有逃过颜波的眼睛,这也正是他希望这三位先生做的事。所以他故意将炎金碰掉到地上,主动创造出一个给他们作弊的机会!
他虽然低头去捡钱,却斜眸见到了,一丝冷笑挂上嘴角。很好,三位先生,你们中计了。
待颜波将地上的钱捡起来放好。
简博士换牌成功,心情跟着舒畅起来,眼镜后面的细密的双眼啧啧发光,盯着颜波瞄一眼,立即信心满满地抓起四困炎金丢到桌子正中,‘我再加倍。’
四人毫不相让,拼命往台子上砸炎金。按赢三张规则,不到最后两人,是不能开牌比大小的,除非自动放弃认输。那样的话,也许自己丢进去几百万炎金,连对方的牌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也是赢三张的魅力所在,不仅靠运气,还是胆量,魄力的比拼。
一整晚面容表情都不动声色的颜波,暗暗运转古武,将自己额头逼出点点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犹豫片刻,毅然还是跟着简博士走,扔出四捆炎金。
中间二人,瞅瞅颜波紧张的样子,暗暗偷笑,马上下定决心,不到最后,自己的炎金跟完,决不放弃,一定要抬死你这小子!整个晚上,一直没赢过你一把大的,差点把自己的钱输光了。这一把要把所有的钱全部赢回来。
十几轮过后,中间两人跟完面前所有的炎金,没钱再跟,只能装着很遗憾的样子,望眼桌子上已堆得小山样的几千万炎金,恋恋不舍地狠狠一拍桌子,把面前的三张牌看也不看,甩给发牌员混进牌中。转身离开桌子,来到人群中关注起桌旁的两人对赌。
唉!四周的观众发出惋惜的哀叹声。
望着离开的两人,简博士眼镜后的眼睛微微闪亮,看眼颜波面前已经完全消肿的炎金,很坚决地将自己面前剩下的十多捆炎金全部推出去:“全部跟了”’
发牌员立即上来仔细点数:“简博士加筹码一百八十万,颜先生是要开牌还是放弃。”声音仿佛是机器人发出来的,没点感情。
“看来这是最后一把了,简博士,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牌?”颜波冷冷的眼眸看着简博士。
“也许你比我大!”简博士淡淡一笑,戏弄般地看眼颜波,眨眨眼睛。
“是吗,那就比比。”颜波似乎相信了简博士的话,仔细地将面前所剩已不多的炎金一捆一捆检出十八困来,指尖微微颤抖着,很是心疼地一把推进桌子中间:“看牌!”’
简博士脸上荡漾起轻松,愉快的微笑,伸手翻开一张牌:“哦~,是张k’
又轻轻翻开一张:“哦~~又是张k!”’
哗!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叹,能出一对k,已经是运气极好的牌了,关注地看着简博士最后一张牌。
双眼闪亮看看颜波,他再将最后一张牌轻松翻开:“啊呀~又是一张k。哈哈!豹子,我是k豹子!”简博士大笑着,伸手就去搂桌面上小山样的炎金,这堆宝贝,亲爱的宝贝,你们这下子全部归我了。
这是一次胜利,是他今生最大的一次胜利!他仿佛看到在蓝天白云下,白沙红楼的碧海旁,绿油油的棕榈树树荫中,无数妖娆的美女一丝不挂向着他扑来,在他身下或者身上放荡地呻吟。心情极为舒畅,兴奋得差点满地打滚。
这幅牌,只有三条a的豹子才能赢他,可能吗?这样的概率,经过简博士精确的计算,千亿分之一的可能,这是比伸手抓住空气中的一个氧分子还难的事情。他相信,这世界上绝没有人能够用手抓住一个氧分子。
“等等,简博士,我还没看牌!”颜波看眼简博士得意忘形的样子,冷淡地提醒。
“哪还等什么,快点亮牌!”简博士根本不相信颜波手里能有三条a的豹子,自己这幅牌可是抽老千换出来的。他整场都在关注着颜波,颜波双手就没接触过他面前的牌,他手法再高明,也不可能在没接触牌的情况下将自己的牌换掉。
颜波掳起两只衣袖,将三张牌合在一起拿在手上,双目紧紧盯着手里的牌,一张一张慢慢搓开,眉眼冷冰冰地一沉,啪!一声,将三张牌摔在桌子上:“对不起,简博士,我正好也是豹子,a豹子!”’
简博士痴呆状地看着颜波摔在自己面前的三张a,目瞪口呆,这不可能,伸手擦着额头上的滚滚冷汗,微微颤抖的手指取下眼镜就着衣袖擦起镜片来!
一根粗大的木棒将他美丽的泡影打得粉碎,让他大失所望,感到一阵揪心揪肺地疼痛从胸腔中升起来,眼前冒出比夏日夜空里满天的星星还明亮的璀璨星光。
呯!他倒下了!倒在软软的红地毯上,眼镜砸得粉碎。
“真精彩!不过我这里还有比三张a更大的豹子!”人群中忽然站出来一名穿着非常考究的英俊青年,神态高雅,气质高贵,拍着双掌,十个手指都戴满钻石戒指,在灯光下泽泽生辉。
颜波冷漠的脸上难得地绽放出一丝微笑,看着这位说笑的高贵青年。
青年冰冷的眼眸死死盯住颜波,眼里仿佛突然射出两把匕首,戴着五枚闪闪发光的手掌在空中一挥,声音严厉,冷酷无情地尖声吼道,‘给我干掉他!’
四周站着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妖艳的贵太太,娇小姐们纷纷从衣服里,大腿丝袜处抽出一把把黑漆漆的各色枪械,黑黝黝的枪口全部对准颜波。
颜波冷漠的眼眸瞬间变得更加冷酷,冰窟似的,瞳孔渐渐收缩。
轰隆!一个大炸声从游轮内部响起,一团火光从游轮一侧船舷,离海面十多米高度的地方爆开,游轮的船舷被炸开了一个直径十多余米的大窟窿,紧接着炒豆般密集的枪声跟着响起来。一条黑影在火光中一跃而起急速窜出窟窿,噗通!一声跳进波涛汹涌的大海里。
数十条黑影大声喊叫着什么,站在了爆开的窟窿边缘,各色轻重武器对着跳出船外,没入海水中的那条黑影附近的海面,疯狂的扫射着,海水沸腾般翻滚起来,还不时炸起一圈一圈巨大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