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这不知不觉间,这般平凡的日子,已经度过了好几天了。
今天,苏时修带娃。
铃被樱拉回去了,原因是她作业没完,出不来了。
作业不完,想见到铃出来玩,恐怕挺难。
就只有莉夏跟格蕾修了,两个孩子都挺乖的,带她们虽然少了闹腾和活泼,但确实可以让自己没那么头疼。
虽然没有那么活跃,但不代表几人之间相处的不开心。
不论是对于格蕾修还是莉夏来说,自己都是她们很重要的哥哥。
“哥哥,怎么这几天没见到柴郡姐姐呢?”
苏时修耸耸肩:“她啊,被你爱莉姐她们拉去帮忙了。”
“啊?”
“女仆嘛,总得干点本职工作。何况那是伊甸的演唱会,我也很感兴趣呢。”
莉夏有些无语。
所以,她哥哥心目中女仆的本职工作,到底都有些是什么?
上次给她个电锯,问她能不能拿这个上战场,结果导致柴郡差点揍人。
柴郡:我就是个远程火力覆盖的,不开灵昭的样子,怎么玩近战?
苏时修:所以让你全能全能……
柴郡:那也别让我练习某些奇怪的技能啊!
“拿着电锯砍人?”
“咳咳,上次那是突发奇想!”
干咳两声,苏时修的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的格蕾修身上。
格蕾修坐在凳子上,手上捧着颜料,拿着画笔正在描绘着眼前的山水。
回想曾几何时,自己还能抱小格蕾修来着。
现在,小格蕾修都会说话了,还会画一些水平更高的画作了,自己抱她也没有那么轻松了。
毕竟人家也会走路跑步了,而且还上了幼儿园,说实在的挺好的。
“日常感觉自己废物的一天……”
看着格蕾修的画作,莉夏瞬间感觉人生索然无味。
人比人气死人属实是。
“不至于。莉夏又不擅长画画,你用自己短处跟人家长处相比,本身就不好比较啊。”
就在此时,格蕾修也放下了画笔。
“哥哥说得对。唔…画画的话,莉夏姐姐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好好,不过我就算了,我没那个料。”
莉夏摇摇头,挥挥手示意格蕾修接着绘画。
格蕾修点点头,拿起画笔,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云朵、天空……唔,还应该再补上人迹?”
看了一眼那个自己很喜欢的哥哥,格蕾修想了想,但还是选择放弃了。
“不行的,哥哥的颜色,好绚丽,又好单调。调配,很难,画景不合适。”
想给他画上一幅画,但却觉得不论是什么样的情景,都配不上这位很好很好的时修哥哥。
更何况,他的颜色很好看,但也好看的难以调配。
那兴许,真的不是属于人类的色调。
“哥哥,给我讲故事吧!”
格蕾修心里所想,并不为人所知。
而此时的莉夏,安心地躺在苏时修的怀里,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好吧。那,我就讲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故事吧。”
“嗯,只要是哥哥讲的,莉夏都愿意听。”
“哈哈,是嘛?”
苏时修无奈地笑了笑,顺手帮莉夏整理着那头银白色的秀发,开始了叙述:
“不过,这次的故事,真的很普通很普通哦,甚至普通的…有点心酸。”
有一个仿佛是被上天诅咒过的人,哪怕是他的出生,都遭遇了不幸。
刚出生的时候,他的父母,就遭受了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排斥。
更别说,彼时还有父母的兄弟姐妹们,也是变相的勾心斗角,闹得他们最终离开了他们的家,带着年幼的孩子去了外地。
孩子一出生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奔波了许多的地方,见证了许多的人许多的事物。
年幼的他,每次都能结识了许多朋友,但每一次的突然离去,都是那样的匆忙。
匆忙到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无法告诉自己的朋友们。
大抵是奔波了许久的缘故,父母也觉着这样未免有点不妥,他们带着孩子,终于定了居所。
而那时,那个一出生就历经了无数离别的孩子,也已然八岁。
八岁,是那个孩子小学的时光。
那时候的父母或许从未知晓,他从小到大跟着他们流荡世间的八年,都看到过了什么东西。
对于他印象里最深刻的,大抵就是在那个本应该充满童真的时候,曾目睹过好友的离世吧。
那是发生在他眼前的事情,而那时无能为力的痛苦、绝望和恐惧,孩子依旧铭记于心。
但是,他也曾遇到过很好很好的人。
有个老师,影响了他的一生,以至于他以后无论遭遇了何种痛苦,心里都能够维持最初的童真无瑕。
毕竟那时的孩子也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懂。
唯独在那一次,明白了死亡是什么。
他还是头一次,在父母浑然不知的情况下,理解了死亡离他们之间的距离,能有多么近。
后来,小学的日子安定在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并不起眼的小乡镇,对于出生在大城市的他,是那么的难以置信。
接受过城里的教育,那时候的孩子,总觉得跟其他人合不来。
或许是那时无知导致的观念误解,或许是一开始并不和同学们相识的缘故。
他来到那里之后的朋友,一直都很少。
小学的他,还能愿意偶尔敞开心扉,但他的经历对于那个地方的不少孩子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样的日子,逐渐到了他初中的时光。
屈数可指的朋友们都分开了,他也就真正意义上的,孤独了。
更别说,那时候的其他同学们,给了他毫不留情的打击。
那些话语对于他们自己来说无足轻重,但对于那时候成为少年的他,又是何等的刺而且扎心。
“你小说是不是看多了吧?”
“拜托,你这样看起来真的很傻。这年头不怕被人笑话吗?”
“一天天的,别幻想了好吗?”
类似的话语,不被信任的感受,让这个心里敏感的远超同龄人的少年,那个心里最初的间隙扩大了不少。
没有人合得来,那真的就是孤独一人了。
彼时的少年,明白了何为孤独。
因为他想倾诉的事情,父母都不愿意听,或者说压根不信。
不被信任的痛苦,让少年孤独了许久。
也让他的心,独自无声地痛了许久。
更别说,那时候的父母,办了离婚手续。
他知道,他的父母以为他不知道。
那又是,何等的煎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