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万般恶果，皆是罪有应得。」
「纵使这般毁灭，之中有无数无辜之人，但正印证了第一句话。」
「毁灭蝼蚁这个举动，与蝼蚁何干？」
「这份举动，无异于吃饭喝水那般简单。」
「此即力量，亦是代价。」
「无需教训，因为审判，已然降临。」
神州区域，逐火之蛾北方分部基地。
“病人生命体征非常不稳定！身体生命体征倒是无忧，只是精神方面，损伤极其严重！”
“就像是被人强制洗脑了那样，病人的精神识海被破坏的非常严重，我们没有办法进行治疗！”
“交给我吧。”
看着劳碌的医生，苏开口了。
医生刚想说什么无关人士不要捣乱，但是，在看到苏的精神系融合战士证明、以及医生身份证明之后，医生立马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拥有精神能力的融合战士，再加上医生的身份，确实比他们还要适合处理。
“那么，梅，还有苏沧渊前辈……”
“逐火之蛾总部授权批准，并将竭尽全力去协助！”
梅点点头，代表总部方面给予了许可。
苏沧渊也随之点点头，也算是代表神州区域方面给予了许可。
“感谢二位。阿波尼亚小姐，接下来我需要您的配合。”
“有劳了，苏阁下。”
随着二人踏入病房之后，此时的病房之外，倒是来了不少人。
除了刚才这两位，凯文、爱莉希雅、伊甸、华、樱，还有柴郡陪着莉夏，都来了这里。
在场的气氛都很沉重，没有一个人的心情能有多么的好。
是啊，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人，无缘无故的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想必是透支了什么样的代价，对那些天外的威胁进行了威慑吧。
当然，这只是大部分人心中的猜测。
唯有梅和柴郡隐隐清楚，虽然事实是那样，但其实好像也没那么简单。
首先是柴郡，她虽然很担心，但却并没有那么慌，因为在她心里的感知中，自己的主人虽然受了很重很重的伤，但不要命。
那只是承担那份力量，需要付出的自我代价而已，虽然那份代价很难受，但绝对不会要了你的命。
举个例子，隔壁某位三点五尺仙人，使用力量战斗的时候会被业障侵蚀，会给他的身上带来伤害。
比方说，业障如果真的侵蚀了他的意识，给他的身上带来了很多伤害，虽说看起来结果是很糟糕的，但是这位先人真的没命了吗？
答案很显然，人家还活着，虽然受罪，但是还有命。
这种情况就跟现在的苏时修很像，使用了现在的自己还无法掌控的力量，那会给身体带来非常大的损伤。
尤其是精神中的损伤，那是真的很要命，但是绝对不会到真的要了命的程度。
所以担心归担心，就没必要那么慌了。
莉夏则是这些人之中，大概为一个几乎啥都不懂的孩子了，但是她也不想懂那么多。
她只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因此她正在自己的心中，为自己的哥哥进行祈祷。
希儿的离去，当时不光狠狠的刺痛了苏时修的心，也刺痛了这位少女的心，让莉夏一夜之间突然成长了不少。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很沉重。
谁都不愿意接受过多的失去，所以，莉夏正在拼命的期待着，那份最好的结果。
爱莉希雅和樱，是专门把苏时修送过来的，而华那段时间一直驻守在神州区域分部这边，正好跟着一起过来了。
凯文和梅，还有伊甸、苏和阿波尼亚，则是接到了爱莉希雅的通讯，随后马不停蹄的从总部那边过来了。
某位千劫不让来，因为医院不准大吵大闹。
其他的人大部分都是在忙自己的事情，这边也没人有心思去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以免生出更多不必要的担心，也不想打扰到其他人。
看着躺着的苏时修，梅走到柴郡的身边，对着她轻轻笑了笑。
“咱们俩能聊一会儿吗？”
看着这位人类顶尖大脑的目光，柴郡没有犹豫，点点头。
“好。”
随后，将莉夏暂时交给伊甸和樱之后，两人短暂的跟众人打了个招呼，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过去了。
不敢把孩子交给爱莉希雅，因为柴郡记着苏时修的叮嘱，不想让莉夏也变成酮，就一定要远离女同头子爱莉希雅！
来到一处没什么人在的地方之后，梅和柴郡坐到了一张长椅上。
“柴郡，很唐突的问一下。您，是阿修的伴生崩坏兽吧？”
柴郡没有否认，点点头。
其实早在当初的时候，梅哪怕不知道苏时修的律者身份，但多多少少都能看出来一些什么。
毕竟……放在人类之中，梅实在是太聪明了，一些东西真的很难瞒过她。
“那么，你能不能随时感受到阿修的情况？”
“当然可以。”
柴郡点点头，这对她来说本身没什么难的，律者主人和伴生崩坏兽之间的感应嘛，太正常了。
梅点点头，随后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那么，阿修在地球之外的那段时间，他……还是他吗？”
柴郡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轻轻点点头：
“那时候他的确是亲爱的，没啥异常。”
梅：？？？？？
你这称呼，有点不对劲啊？
“呃，咳咳，我一直这么喊我主人的，这不重要！”
看着柴郡脸上的尴尬，梅点点头，也没有再去追究那么多。
“那时候亲爱的一直都是他自己，只是他那时候的身份，不是人类了。”
律者的话，那更不可能了，梅也不用去问。
毕竟，律者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意志，可没有在那时候苏时修都身上体现出来。
那时候所体现出来的，也不过是神明般的圣洁和无念，简直是一种不可亵渎的神圣美好。
“那么，那时候的阿修……”
“亲爱的还是亲爱的，只是亲爱的他那时的身份……”
“是神。”
“什么？！！”
“背负神明之力的代价，对于现在亲爱的而言……他可能不明白，就算明白了，也许无法做好那样的准备吧。”
“原来如此……是神性么？”
梅似乎猜到了什么，这不禁让柴郡心里大吃一惊。
不愧是人类中最聪明的大脑，几乎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梅，居然能够猜测推算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这只是，自身的后果，孰轻孰重，也许可能影响不大。”
“那份代价……抱歉，哪怕是亲爱的，我恐怕都不能说。”
“看来你好像懂得很多。”
“什么啊，我就是一只想摆烂的柴郡而已啦，哪想操心那些事情呢！”
柴郡没有承认，但是她也没有否认。
毕竟，这两人之中，一个是现如今文明最聪明的人，为了人类的未来和文明的延续而在努力拼搏。
而另一位……她是跨越时空而来的。
如果非要说，柴郡来自于哪里的话。
她，来自于未来。
来自于，那一切都已经彻底解决的时代。
她本就来自于他的身边，现在无非于是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而已。
有些东西，柴郡其实什么都知道，但是她能说也不能做多余的。
因为好多好多的事情，柴郡无法改变。
对于一个人来说，改变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过去，很难做到。
哪怕苏时修的第二权柄，看上去与时间挂钩，但实际上也是很难做到的。
与之相关，不能代表就是时间本身。
「天」，即是奇迹，具现以星辰之态，缔造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奇迹。
不过，万事万物，总是并非万能呀……
哪怕那个人，看起来是无所不能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