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月坐在玲的病床边,头一点一点的,昨夜她一夜没睡,到此时终于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昨天星河和安东去见杜泽,留下她一个人在医院里照看玲,于是她便在病房里守了一宿,直到造成终于按耐不住睡意。
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岚月立即弹了起来吗,“哥?哦,是加西亚医生啊。”岚月把自己一丝垂落的头挽回耳朵上,同时挤出了一个笑脸,不过眉宇之间的忧虑却是挥之不去。
加西亚是艾米丽奥的姓,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递给岚月,同时问了一句,“一宿没睡?”
“嗯,谢谢。”岚月点点头,同时从艾米丽奥手里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咖啡是没有加任何东西的黑咖啡,岚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苦地呛了一口。
“我习惯不加东西,需要我给你那两条糖吗?”看到岚月的反应,艾米丽奥问了一句。
“啊,医生,不用麻烦了。”岚月回答,她想了想,又问,“对了,医生,你有看见我哥哥回来吗?”虽然知道星河回来的话肯定会先来病房,不过岚月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了出来。
不过很明显艾米丽奥不能给她想要的那个答案,她摊了摊手。
“哦。”岚月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艾米丽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随口说,“准备一下,马上就要渗析了。”
“啊!已经这个点了吗?”岚月惊呼一声,她这才想起今天是玲做渗析的日子,她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里的咖啡一下子撒了出来,险些溅到艾米丽奥身上。
“医生,对不起。”岚月连忙把杯子放到病床边的小桌子上,一脸歉意的看着艾米丽奥。
“先去洗个脸清醒一下吧。”艾米丽奥为她的冒失而皱起了眉头。
“那麻烦医生你帮我照看一下玲。”岚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艾米丽奥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得到同意回复的岚月快窜出了病房。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岚月瞥了一眼墙上的钟,现在是早上九点半,玲的渗析还有半个小时开始,厕所在走廊的尽头,正对着楼梯,岚月推门进厕所的时候瞥见了似乎有人正在上楼,不过她没有多想。
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两个显眼的黑眼圈,岚月往自己脸上浇了一捧冷水,草草洗了个脸,然后借着镜子把自己散乱的头简单扎了个马尾,确认自己看起来精神了一些之后,她推门离开了厕所。
回到病房的时候,岚月看见艾米丽奥站在病房的门口和一个穿着酱色大衣的中年男人交谈,当她看见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对那个男人指了一下自己,看着他们的交谈,岚月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中年男人回过头,他留着有些灰白的浓密地八字胡,因为上了年纪而变得松弛的脸颊配上那高肿的眼袋让他看起来很没有精神的样子,出于礼貌问题,他在和艾米丽奥交谈的时候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看见岚月走过来以后,他低下头问,“你就是岚月,星河是你哥哥?”
岚月忐忑地点点头,“嗯,先生,你是?”
“我是江城总署的警察。”中年男人回答。
他的身份更加添加了岚月的那种不好的预感,她神色但有的问,“我哥哥怎么了吗?”
“我很抱歉,你哥哥因为涉嫌行窃,而且涉案金额巨大,已经被送往流沙岛,我是来通知家属的。”中年男人似乎是例行公事的进行通知,在传达完这一消息之后就戴上帽子匆匆离开了,留下被这一消息震撼的愣在原地的岚月。
哥哥被抓了?
这个消息让岚月陷入了恍惚之中,连玲被送进了渗析室都没有注意到,当两年前他们开始在东城区第一次把手伸向醉汉的腰包的时候其实就预料到或许有一天他们会被警察抓住,但是因为江城的警察在东城区行动能力有限,加上他们几个每次逃跑起来都比较快,所以被捕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一直显得很遥远,以至于岚月几乎忘了这一点。
不过,哥哥和安东不是去见杜泽了吗,怎么会因为行窃被捕,昨天晚上究竟生了什么?
咚咚咚!
岚月抬起头,现艾米丽奥的手还搭在墙上,刚才是她敲了敲墙壁把岚月拉了回来,当她看见岚月抬头看她以后,面无表情的说,“渗析结束了。”
“啊?”岚月惊呼一声,连忙像渗析室内看去,不过里面已经没有了玲的踪迹。
“不用找了,护士已经先送她回病房了。”艾米丽奥眉头微皱,“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岚月挤出了一个笑容,不过笑容很快又黯淡下去,她怎么可能真的没事,不过她在艾米丽奥看见自己维持不住笑容之前先低下了头,朝病房的方向缓缓踱步。
忽然岚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向艾米丽奥,问:“医生,你知道流沙岛在哪吗?”
艾米丽奥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岚月,双眼中的神情有些复杂,不过她还是开口告诉了岚月,“流沙岛是贡河下游上的一座小岛,专门用于关押少年犯,如果你是想劫狱的话还是免了吧。”
岚月低下头,问,“那医生你能帮帮我吗?”
“如果你是说那个小女孩的治疗费用的话,我可以以个人名义给你多顺延一个星期。”艾米丽奥打了个哈哈,不过岚月没有感到失望,因为她并没有期望艾米丽奥真的会帮忙。
“嗯,谢谢医生。”虽然如此,岚月还是她道了谢,然后低着头朝病房走去。
或许是岚月失望的背影,或许是其他什么东西影响了艾米丽奥,她在岚月走了没几步后突然加了一句,“巴尔博有几个战友在本地警局,或许能够帮你减刑。”
岚月听到一愣,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向艾米丽奥道谢的时候,走廊上已经没有了她的踪影。ps:今天满课,不好意思,只能先写这半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