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德海的突然示好让姜怀亦感到吃惊,想起自己的哥哥与国家她的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她呆愣愣地站在寒风中,许久才回过神离开。
转眼已快到傍晚,姜怀亦心不在焉地收着各宫主子的衣裳。
“想什么呢。”夜兰突然从背后出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姜怀亦被吓得哆嗦了一下,手中的衣裳差点落在了地上。
“吓着你了?”夜兰忙上前关切地询问。
“没有。”姜怀亦将手中的衣裳抓紧了些,顺带看了看周围。
“一会子能不能帮我打个掩护?我要出去一下,就半个时辰。”
浣衣局规矩严明,海棠姑姑又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但是夜兰知道她定是有要紧的事。
“好。”她点点头,“我来吧,你去收拾一下。”
“谢谢夜兰姐姐了。”姜怀亦对着夜兰眨了眨眼睛。
来到休息的屋子时里头并没有人,姜怀亦对着镜子简单地打扮了一番后从上锁的柜子中拿出了半块翡翠玉佩以及一件白色狐裘,见着没人便溜了出去。
她准时按照福德海所说的时间来到了梅园,园中的梅花开得正盛,萧瑟的寒风吹过夹杂着梅花的香气,倒是给着萧瑟的冬日带来了一些活力。
这梅园极大,分东西两门,两门之间是层层的梅花林,姜怀亦并不知晓顾陌谦会从哪个门进入。
劳累了一日的顾陌谦在轿辇上眯了半晌,估摸着时间快到了,福德海上前低唤了一声。
“皇上?”
“若是乏了咱们回去歇着如何?外头冷,若是着凉了太后可是要埋怨老奴的。”
顾陌谦张开眸子,瞥了眼福德海后伸了个懒腰。
“你什么时候替太后做起事来了。”
话虽如此说,顾陌谦的语气倒没有半分的不悦,福德海在自己上位的那场政变中没有少出力,他对自己是绝对没有二心的。
“老奴不敢!”福德海恭敬上前。
“还有你不敢的。”顾陌谦白了他一眼,语气随意了许多。
“皇上是一国之君,也是太后唯一的儿子,老奴擅自揣测皇上若是着凉了,太后她老人家定是会心疼的,于是借着太后的名头希望皇上对自己的身子与国家负责。”
福德海笑嘻嘻地望着自家主子。
听闻福德海的话,顾陌谦笑了笑,“你总是如此巧言令色。”
“不过朕喜欢,这话听着让人舒服。”
“能让皇上您舒服,是老奴的荣幸。”福德海立即躬身作揖。
“好了,这里也没太多的外人,不必太过多礼。”顾陌谦从轿辇上下来。
福德海立即上前,将一件黄色绣金斗篷披在了他的肩头。
“如今是梅花开得正艳的时候。”他一边说一边抬眼撇着顾陌谦。
这片梅林是顾陌谦刚登基时候为了博得肖妃开心种下的,谁知道来年肖妃便薨了,皇上伤心欲绝好些日子都不进食,亏得太后相劝。
从那以后他每年的十月二初五都会来这梅园,以表对肖妃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