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便紧张的红玉,感受到姜怀亦那如箭一般的目光,整个身子一怔,双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姜怀亦收回目光,微勾嘴角,“不知道陆太医能不能帮着寻一寻这羽根的来历?”姜怀亦的语调冷清,不似一贯的娇柔。
旁的顾陌谦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得看着她。
“这羽根生长在南方的沼泽一带,是一味极少见的药材,用此药材之人想必是精通医理且家乡在南方。”
“是么?不知道这宫中都有那些人家乡在南方,且又通的医理呢?”
忽而姜怀亦起身跪在了顾陌谦的面前,“不知皇上可否替臣妾做主?”她仰着头,言语不卑不亢。
“这是自然!”顾陌谦起身亲自扶起了姜怀亦,眼中闪出一丝怒意,“朕倒要看看谁敢对朕的爱妃下此毒手!”
“福德海!”顾陌谦低唤一声。
福德海缓缓走进。
“你现在便将这后宫妃嫔的所有资料调来与朕看!”
“若是查到是谁,直接赐死!”
“是!”
“哐当!”福德海还未推出去,便见着红玉手上的水壶一滑直接跌落在了地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她迅速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身子指不定的颤抖。
顾陌谦只以为她没见识听了此事害怕,皱着眉摆手道:“还不快退下!”
“是,是!”红玉激动的起了身打算向外走去。
“慢着。”没等红玉起身,姜怀亦忽然低呵了一声,她的声音不大,却不容拒绝。
红玉吓得跪倒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当真不是故意的!”她一边说着,双手一边止不住的颤抖。
顾陌谦知晓姜怀亦平日的性格,她不是无礼取闹的人,想必是当真有事了。
姜怀亦将手收回,起身跪在地上,“臣妾有罪,还望皇上恕罪。”
“亦儿这是为何?”顾陌谦将她扶了起来,轻声道:“此时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多礼。”
“其实臣妾早已经知晓自己中毒,只是到今日才寻了机会与皇上说,还望皇上别怪罪臣妾欺君才是。”
顾陌谦的眸子闪了闪,冷眼瞧了红玉一眼,心中已经了然。
“朕怎会怪你欺君?”
“红玉,你且说说,为何忽得如此紧张?”顾陌谦的声音原本便低沉,如今更是像蒙上了一层霜。
红玉吓得哆嗦了一下,调整好情绪方才开口,“回……回皇上的话,奴婢从来未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间乱了方寸!”
“你确定你只是乱了方才这么简单?”姜怀亦目光一沉,不知从那里抽出一个折子来,只听啪的一声折子被摔在了地上,摊开的那一页恰巧是红玉的本名与出生地。
“好巧呢,红玉你也是出生在江南?”
红玉听闻此,心中咯噔一下,但还是强装淡定,“呵呵,倒真是巧了。”
“不过奴婢小门小户的,并不会用什么毒的。”
“是么?”姜怀亦双眸微微眯,“夜兰。”
“是!”早已等候在外头的夜兰闻声走了进来,她的手里捧着的正是红玉放在柜子顶的那个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