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对自己起了杀心,就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要动手,什么时候动手了。
这个家太肮脏了,她不想待了。
韩冰蕊:"开春就分家!"
现在天寒地冻,找不到人盖房子,只能等开春化冻之后了。
绯红对分不分家无所谓,现在见韩冰蕊缓了过来,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后怕。
想到儿子那个眼神,她又有点忧愁:"夫人,新哥儿对二爷似乎有些恨意。"
新哥儿给韩冰蕊传音哼哼着:"不是似乎,也不是有些,我恨他恨大发了!"
韩冰蕊目露警告的瞥他一眼,对绯红说道:"没事,分了家住远些就好了。"
远香近臭,离远了就算香不起来,起码也不会那么臭了。
她也不喜欢人伦悲剧,毕竟这辈子她们只是凡人之躯,受凡世规则所限。
晚饭后,韩冰蕊叫上凤克晦一起去主屋,张萱儿自然是跟着的,她才不会给他俩任何独处的机会,哪怕是从这边走到主屋也就十几步的距离也不行。
到了主屋,韩冰蕊提出开春以后分家。
"土地就要现在分给我们房的四亩,其余的我不要。"
说完,她仔细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凤老头就跟没听见她说的话似的,在炕头上歪着,捧着个酒罐子一口接一口的,老神在在的半点当初听到凤先浩提分家时的激动都没有。
凤先泽和凤马氏则是一脸凝重,考虑了一会儿才开口:"父母在,不分家。况且你的身份……总不能把克哥儿分成两半儿吧?"
张萱儿接口道:"表哥是二房的!长房想都别想!一半儿都没有!"
韩冰蕊:"我和凤克晦已经说好了,以后他只是我的小叔子而已。"
此话一出,除了张萱儿一脸意外和惊喜之外,其他人脸色就不好看了。
凤马氏抬起眼皮,这个韩氏是想跟凤家撇开关系吗?
这么说,她果然对那个况天烈动心思了?
凤马氏捏着指尖:"不行!想分家,除非我死!"
呵,韩冰蕊勾勾嘴角,拿死来要挟她?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要动手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顾虑太多,她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
"我只是通知你们,不是来求你们同意的。至于你的命,你的性命在你自己手里,我不要,你想不想要我没兴趣,也不拦着。"
"韩氏!"凤克晦喝道,却换来韩冰蕊冰冷一瞥。
韩冰蕊心里冷极,从昨天开始,在她心里他和她就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她已经难过了一天了,现在她的心再不会为他触动。
离开了凤家,她直接去了刘白山家里,准备把地皮先定下来,一定得选个离凤家最远的地方,她不想再多看见他们一眼!
对于分家这件事,新哥儿早就迫不及待了。
他指着村西北的方向:"选那边!去山里去沸江都方便!
亲妈你不是要良田万顷吗?就从咱家的地开始,北到山脚,西到沸江,先拿下这一片,再向南挺进。
等以后坐着船从上游顺流而下,所过之处都是咱家的地。春天是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秋天是风吹哗啦啦响的无边金色……"
韩冰蕊立刻就心动了。
"就这么办!"
看着亲妈雄赳赳气昂昂,满面红光的向着里正家而去,新哥儿得意一笑。
所谓知母莫若子,他拿捏亲妈的情绪那是轻轻松松。
到了刘白山家里,韩冰蕊用十两银子买下了村子最西北的一块空地。刘白山答应先给她用白灰线划出来范围,同时还说可以给她介绍盖房子的人。
她自然是答应下来,除了况天烈的事情以外,刘白山还是可以信任的。
一晃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三天非常的平静,若不是凤克晦脸上的沉重藏都藏不住,韩冰蕊都快以为他们要放过自己了。
作为准受害者,她自然是不会急的。每天除了练功,监督凤明墨等人练功砍柴,就是逗儿子了。
这天闲着无事,她又去隔壁村看她的小麦了。
不过是四五天的时间,自然是没什么变化的,韩冰蕊虽然知道,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急,总有种扒开土壤瞧一瞧那些种子的冲动。
好在她还有理智,忍着心痒往回走。
刚进了五十里村,就看见吴姨娘躲在一个角落里冲她招手,似乎有些焦急的样子。
韩冰蕊顿了顿,走了过去。
吴姨娘低声说道:"今天二夫人会在酒里下毒!"
韩冰蕊一挑眉,他们终于要动手了?
不过,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吴姨娘:"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背主求荣的人吗?"
吴姨娘抬起头:"我不求什么'荣',我只求我的女儿能活着,好好的活着!
二夫人一直想要玲儿的命,就算我能一直护住玲儿,可玲儿的婚事还捏在二夫人手里,她不会给玲儿一个好夫家的!
二爷靠不住的,这个家里只有您能帮玲儿!我知道您是心疼玲儿的,也一直在帮着玲儿,所以我不能让您出事!"
这个说法嘛,还算是有些说服力。
韩冰蕊:"行吧,我知道了。"
说完,她就打算离开。
刚走出去两三步,吴姨娘突然再次开口:"做妾非我本意!只是命不由我罢了!"
韩冰蕊没有回身,只是淡淡道:"说这些没用的做甚,你想让我帮你扶正不成?"
那只会让她更加厌恶。
吴姨娘摇摇头:"不是,我自己的命我认了。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我说这个只是想告诉您,我不是自甘下贱,也一直教导玲儿自重自爱,莫做人妾,所以玲儿是个好孩子,她跟我不一样!"
韩冰蕊轻笑一声,吴氏倒是敏锐,也是苦心。
她没说话,直接走了。
在她身后,吴姨娘注视着她的背影松了口气,她知道刚才那些话对方听进去了。
也不枉她冒着风险来提醒她。
另一边,新哥儿问韩冰蕊:"亲妈你打算怎么做?"
韩冰蕊:"哦,我在想他们会用什么借口找我喝酒。"
新哥儿扶额,想那没用的干什么,都三天了,借口肯定已经想好了。
再说,就算借口很蹩脚,你信了不就好了?
"咱们就将计就计,亲妈你先假装喝下,然后一倒,等他们得意忘形的时候再起来,吓他们一跳,再大杀四方怎么样?"新哥儿兴致勃勃的提议。
韩冰蕊:"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