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崽崽若有所觉的扭头,对上了他们的视线,是想在沈长暮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纷纷伸出筷子夹菜,展现了一下自己高超的夹菜技术。
沈长暮对他们点头鼓励,孟南乔也对他们比了个大拇指。
沈长暮笑道:“你教的不错。”
孟南乔谦虚的说:“哪里哪里,他们本来就聪明。”
“嗝!”南青拍了拍肚子,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孟南乔一扭头,就见桌子上的菜已经少了大半,没好气的说:“吃这么快干嘛?也不怕噎死你们!”
这个是给沈长暮准备的接风宴,正主都还没动筷子呢,这群大老粗,居然已经风云残卷,吃了大半!
南青瘫倒在椅子靠背上,没个正形:“娘子厨艺这么好,怎么也不见你下厨了呢?嗝!”
孟南乔眼疾手快,给沈长暮堆了一个山尖尖的菜,道:“你快点吃,不然都要被他们吃光了。”
孟南乔然后才对南青道:“我大嫂不是每天都做饭吗?还饿着你了?”
南青摇摇头:“饿倒是没饿着,但没这么好吃啊,菜式也没这么新鲜。”
孟南乔撇撇嘴:“有的吃就不错了,嫌弃你就自己做!”
“哦!”南青突然坐直了身子:“感情今天晚上,我们都是沾了公子的光了啊!”
孟南乔有一丝的尴尬,但瞬间又理直气壮起来:“本来就是给沈长暮的接风宴,你们可不是沾了他的光!”
等到要入睡的时候,孟南乔更是难为情了,因为三个崽崽太久没有见到亲爹,非要和沈长暮一起睡。
孟南乔虽然有一种秋风落叶的萧瑟之感,但是也十分通情达理:“好,那我去偏屋睡,让你们爹爹过来,和你们一起睡。”
这下子,三个崽崽又不乐意了:“可是我们也想和娘亲一起睡!”
“那你们到底是想和爹爹睡?还是想和娘亲睡啊?”孟南乔有些无奈的问。
三个崽崽委委屈屈的说:“难道就不能一起睡吗?”
“不能的,”孟南乔一本正经的说:“男人和女人不能睡在一起,被人知道了,要挨骂的。”
三个崽崽不通人情世故,还真的被唬住了。
只有大宝有些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最后只憋出一句:“可之前娘亲也和我们睡在一起啊。”
孟南乔随口胡扯:“你们是小孩子,不做数的。”
沈长暮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突然插嘴道:“又想和爹爹睡,又想和娘亲睡,你们可真贪心啊。”
三个崽崽瘪了瘪嘴。
沈长暮又问:“那你们到底想和谁睡呢?”
三个崽崽犹犹豫豫,迟迟没有做出选择。
沈长暮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正经的不行:“既然这样,那我们叫5个人一起睡吧。”
虽然心愿达成,可是三个崽崽又有些迟疑:“但是刚才娘亲说,这样睡觉会被人骂的。”
“那这样吧,这件事我们不告诉其他人,就不会被别人骂了。”沈长暮一脸严肃的说着,如果忽略掉他眼里的戏耍的话。
三个不通人事的稚子小娃,在亲爹亲娘合起伙来的一顿诓骗之下,十分坚定的相信了,男人和女人不能睡在一张床上。
哪怕是亲爹亲娘,哪怕是相公娘子也不行!
这个认知,一直伴随到他们8岁,才被打破。
在此之前的每一天,他们都严防死守,守口如瓶,把自己亲爹亲娘睡在一张床上的这个大秘密,埋藏在心底最深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现如今最大的难题是,孟南乔可是个实打实的黄花大闺女,这么多年一直母胎单身,就连和男人亲嘴牵手都没有过。
而现在,她居然直接跳过了新手村,要和一个如花似玉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孟南乔觉得自己不能露怯,咽了咽口水,死鸭子嘴硬:“你,你可想好了,上了这张床,可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沈长暮玩笑道:“娘子请吧,为夫受着就是了。”这话说的,好像他才是那个被占便宜的人似的。
孟南乔磨磨蹭蹭的爬上了床,挪到了最里面。
然后三个崽崽也被抱上了床,他们还以为是自家娘亲担心这件事被外人知晓,出言安慰:“娘亲别怕,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孟南乔一囧,怎么连三个崽崽都看出了她的犹豫?
沈长暮笑了笑,吹了灯,躺在外面,放下了帷帐:“睡吧。”
第一次跟男人睡觉的孟南乔,情绪有些亢奋,翻来覆去也没能入睡。
沈长暮略有些疲惫的开口:“怎么了,睡不着?”
可不是嘛!第一次和男人一起睡觉呢!孟南乔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
“沈长暮,你老家是在京城吗?”孟南乔开始没话找话。
“嗯,是。”说起这个,沈长暮可就不困了,反而愁容满面。
孟南乔翻了个身,侧对着他:“那你会和话本子说的那样,回去报仇吗?”
“会吧。”沈长暮平静的说。
孟南乔可不想一个人带孩子,严肃的警告他:“你要是想报仇,我肯定会支持,但你不能做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你要是死了,三个孩子怎么办?”
孟南乔再接再厉,恶毒的像一个后娘,说:“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三个孩子卖去宫里当太监,或者把他们送去寺庙,剃度出家!”
沈长暮:“……”
“倒也不用这么狠吧?”沈长暮轻笑一声:“放心,我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的。”
孟南乔哼笑两声:“你也放心,我就是吓吓你罢了。”
沈长暮才松了一口气,又听见她说:“我顶多就是带着他们改嫁,让他们改了姓氏,叫别人爹爹而已。”
沈长暮想象了一下那幅场景,还真觉得心里不太是滋味,只好示弱:“好吧,没有万分把握之前,我不会动手。”
孟南乔躺平:“这还差不多。”
两人沉默了许久,相继无言。
孟南乔闭着眼睛,半晌,又突然说:“沈长暮,你小时候,是不是挺惨的?”
沈长暮张了张嘴:“应该是吧,我母亲只是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歌伶,被我父亲强上之后,怀上了我,就被接去了侯府。”
孟南乔不敢出声,怕打扰他,只能静静的等待他说下去。
沈长暮沉默了很久,才接着说:“我母亲不是争抢的性子,父亲又不管内宅后院的事,所有的吃穿用度,都要从嫡母手里过。”
“我的嫡母原本想要消磨我的年岁,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请教书先生教我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