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孟南乔觉得很诡异,让她觉得危险一触即发。
也许真的是她太过草木皆兵的缘故,她甚至觉得伽衡这个人也有点怪。
伽衡作为一个和尚,却没有丝毫的循规蹈矩,并且喝酒吃肉更是毫不避讳。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孟南乔的错觉,她总觉得那个营地里的士兵,好像是知道重光寺这个地方一样,一听见伽衡说起他的来历,那群士兵就立马收了敌意。
再说回孟南乔最开始留在重光寺的理由,就是因为霹雳弹不见了。
而最后,霹雳弹出现在了伽衡的手上,伽衡一个需要出卖色相去换取香油钱的和尚,对她身上的金银珠宝并不上心,反而好像是十分在意那一颗霹雳弹。
孟南乔把她的这些猜测全都说了一遍,然后有些匪夷所思的说:“海云省驻兵无数,人人都知道这里是边防重地,那么省边境那些异常的举动,真的没有人知道吗?”
“如果不是你多心了的话,那这里面确实有很大的问题。”钟乐实在有些胆战心惊,没想到他们居然刚逃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
钟乐对前路感到迷茫:“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孟南乔想去省城找刺史,可转念一想,她又怎么能保证那刺史一定是个好的呢?
孟南乔也有些苦恼:“我暂时还没想好,先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吧。”
出于这些天相处下来的私心,孟南乔其实并不愿意怀疑伽衡,可她心里出现的那些莫名的危机感,却让她找尽借口,想要远离这个和尚。
马车一路向前行驶,偶尔经过城镇的时候,他们就会停下来休息一两天,然后继续走。
有时候孟南乔也会花上几文钱,找路边的乞丐打听一些情况。
这才知晓,为什么海云省女多男少,男女比重严重失调。
据这些乞丐说,前几年,海云省也是土匪肆意,而且他们不仅要金银珠宝,而且还会掳走那些年轻力壮的男人,就连他们这些乞丐都不放过。
只要年轻力壮的男子,总不会是让他们去挖矿吧?
孟南乔突然有个荒谬的猜测,他们不会是想谋反吧?
至于那些被掳走的男子,可能并没有死,反而成了所谓的兵?
孟南乔深吸一口气,希望自己的猜想不要成真:“曾飞,还有多久能到边境线?”
曾飞回道:“家主,还有一两天就能到了。”
“那就好。”孟南乔说道。
没错,孟南乔想越过边境线,离开海云省。
重光寺内,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佛像面前。
“主子,孟南乔一行人准备离开海云省,去往闽南省。”
伽衡盘坐在蒲团上,道:“嗯,我知道了。”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才说:“主子,要不要我去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伽衡转动佛珠的手指停了下来,从蒲团上起身,走到黑衣人面前,突然对着黑衣人的膝盖猛踢了一脚:“什么时候我做的事,还需要别人来教了?”
黑衣人自知失言,吃痛的跪在地上:“属下不敢。”
伽衡淡淡的说道:“佛祖面前,不要动着打打杀杀。”
“是。”黑衣人低下头。
伽衡又道:“冀南省的那个司马,找到了吗?”
黑衣人颤了颤,回道:“他们,去了闽南省,闽南省不是我们的地盘,所以,跟丢了。”
黑衣人在地上磕了一个响,连忙请罪:“请主子责罚。”
伽衡对着他的胸口当胸一踹,穿的黑衣人口吐鲜血:“该办的事不办。”
伽衡施施然走出正殿:“记得把地上的血擦干净。”
“是,主子。”黑衣人虽然自封了穴道,但还是忍不住又吐了两口鲜血。
伽衡飞升,坐上了一棵树的树枝上,把玩着手里的小陶瓷罐,只可惜,一直也没有探出来,这个武器到底是哪位高人所制。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陶瓷罐,居然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连杀好几个土匪!
真是,很难让人不心动啊!
伽衡已经吩咐人去冀南省查探了,什么人和孟南乔接触,一查便知。
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见到那个制造这个武器的大师,伽衡的心情颇为明朗。
边境线上。
不出意外,孟南乔一行人跨越边界线的时候,被士兵堵住了,说什么都不可能放他们越线。
孟南乔只好换了一个地方,重新过边境线,却依旧被拦住了,而这一次拦住他们的,是一群土匪。
钟乐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土匪,说:“家主,我越来越觉得,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了。”
孟南乔一边翻找霹雳弹,一边说:“我也这么觉得,瞧我这张乌鸦嘴。”
钟乐十分不乐观:“家主,万一这闽南省也和他们蛇鼠一窝,那我们岂不是白跑了这么久?”
孟南乔把霹雳弹给钟乐,让他来扔,毕竟还有轻功的底子在身上,准头总是好一些。
孟南乔不知道闽南省安不安全,但她知道,海云省是一定不安全了。
被追杀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孟南乔和钟乐配合熟练,一个人拆霹雳弹,另一个人就点燃引火,往后面扔。
三个崽崽也早有准备的堵住了耳朵。
没过一会儿,那几个土匪就全部倒在了血泊里。
孟南乔和钟乐来不及庆祝,因为他们已经进入了闽南省,而这里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几乎一无所知。
但是出乎意料,闽南省的一路行得十分通畅,并没有在遭受追杀。
孟南乔一行人灰头土脸的坐在酒楼里,看着旁边的欢声笑语,喜道:“看来,这里并未被殃及到。”
闽南省并没有出现男丁被俘虏的情况,因此男女比例并没有那么怪异。
再加上现在立马就要到元月十五了,大街上更是欢声笑语一片。
孟南乔一行在这个小镇上休整了两天之后,便再度都出发了。
他们准备去省城,把所发生的一切,全部告知这个省的刺史。
如果还不行,那他们就只能上京,去告御状了。
她的亲人朋友都在冀南省,她总不可能真的就这么没心没肺的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