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门外的夫妻两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屋内的争吵好像愈发剧烈了。
钟乐听见南青说的那句话之后,一言不发的从床上下来,一件一件的捡起地上掉落的衣服,快速的胡乱套在身上。
然后钟乐环顾四周,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眼睛定在了一张椅子上:“算了,就你吧。”
钟乐抄起椅子猛地砸在南青身上:“清醒了吗?”
南青的后背被砸的生疼,整张脸都扭曲了:“你干嘛?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钟乐自己的手也被震得发疼,他不甚在意的甩了甩手:“看来还是没清醒。”
钟乐挥舞着椅子又要去砸时,南青终于从宿醉的荒唐里回过了神来。
虽然他依旧没太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经脑子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得先躲开才行。
于是,南青这个武林高手,狼狈的躲着椅子。
终究是昨晚荒唐了一夜,钟乐举着椅子挥了十几下之后,便有些累了。
钟乐发泄似的,把椅子朝着他扔了了过去,然后随意抓了两下头发,勉强让自己能见人。
钟乐刚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孟南乔和沈长暮。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钟乐微微瞪大眼睛,觉得实在耻辱,昨天晚上他看见南青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喝闷酒,本着大家一同办事的情谊,也爬上屋顶和他喝了几杯。
但他实在没想到,喝着喝着,会在晕晕乎乎的时候,被某个酒鬼霸王硬上弓。
而且这个酒鬼第二天早上醒来还不承认,张口就说自己爬了他的床!
本来已经很耻辱了,却没想到这戏剧性的一幕还被别人看见了!
孟南乔和沈长暮都略微有些尴尬,他们真的不是故意来听墙角的,他们本来听了个开头就打算走的。
却没想到突然间就听见了南青的神仙发言。
作为两人的上司,孟南乔和沈长暮觉得,自己好歹得看着点,这个傻逼下属别被打死。
孟南乔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们本来是来找南青有事的,没想到……。”
钟乐打住了她接下来的话:“今日的事,还请家主和主子不要宣扬出去。”
孟南乔瞧着他面色实在很难看,便拍了拍他的肩,劝解道:“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回头我让南青给你赔罪,你先去泡个热水澡,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钟乐点了点头,又一言不发的走了,看得出来,心情确实糟糕极了。
孟南乔目送着钟乐离开之后,对沈长暮说:“我们先回去吧。”
出了这样的事,估计原本的计划要泡汤了。
但此时,南青却一脸颓废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靠在门框上:“有什么事就说吧。”
沈长暮看了他一眼,便别开了眼睛:“明天再说,你先把你自己的事去处理好。”
南青抹了一把脸,叹息的说道:“出了这样的事,还怎么处理好。”
“我母亲可是希望我儿孙满堂,绵延香火的,”南青似乎依旧不太能接受:“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算怎么回事。”
话听到这里,孟南乔就不得不出声打断他一下了:“虽然我没太明白,你们为什么会滚到一张床上去,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占了他的便宜吧?”
孟南乔宛如看渣男一样看着他:“钟乐打的对,像你这种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确实该被抽死。”
南青闷声说:“那就来抽死我吧,解解气也好,左右是我的不是。”
孟南乔翻了个白眼:“你跟我们说有什么用,你得跟当事人说。”
南青摆了摆手,他还想再冷静一下,便道:“明天吧。”
“对了,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吗?”南青问。
沈长暮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如果你自己觉得可以的话,今天和我们去一趟奴隶市场。”
南青有点不太想在这个院子里待了,立即说:“我没问题,什么时候出发?”
沈长暮往他领口处看了一眼,随后又收回眼神:“你先去把自己收拾一下,收拾妥当了就出发。”
南青大抵是抱着想出去散心的心态,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收拾成了个规矩人。
即使孟南乔觉得需要散心的人不是他。
由于不清楚伽衡的真正实力,怕治不住他,孟南乔和沈长暮不仅带上了南青,就连李氏三兄弟也一并带上了。
李氏三兄弟一辆马车,孟南乔、沈长暮和南青一辆马车。
孟南乔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伸出头去,问他:“南青,你恐同吗?”
南青大概是不知道恐同为何意,他用不太清晰的脑子想了半天,也理解不了:“什么意思?”
孟南乔又换了个说法,问:“就是,就是你觉得龙阳之癖很恶心吗?”
南青沉默了一下,深刻的想了想,然后说:“从前我没经历过,只觉得旁人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跟我都没有关系,所以我也并不觉得龙阳之癖有什么恶心的。”
孟南乔继续追问:“那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觉得恶心吗?”
南青又想了很久,才说:“谈不上恶心还是不恶心,但男子终究是比不上女子的,我母亲还指望着我传宗接代呢。”
他们家里,可就只剩下他们这一丝血脉了,如果在他这里做了香火,等以后死了,还怎么面对父母?
所以,南青说:“此事是我有错在先,无论是赔偿也好,还是让他揍一顿出气也好,除了这些,我恐怕是承担不起别的责任了。”
孟南乔皱了皱眉,虽然她和沈长暮几乎不分彼此。
但是南青一直是跟着沈长暮的,而钟乐从一开始就是跟着孟南乔的。
自己手底下的小弟受了欺负,她怎么说也该去讨个公道才是。
但是,这感情的事,又不是金银可以掰扯的清楚的。
不过,孟南乔又转念一想,钟乐毕竟是个男子,与女子还是有些区别的,也许钟乐只是觉得气愤,也并不太在意昨天晚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