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孟南乔接住天空中的飞雪,看着雪花融化在自己的手心里,感觉到一丝凉意。
孟南乔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下雪了,又快要到过年的时候了。”
钟乐给她拿了一个暖手壶,感慨的说:“时间过得真快啊,这晃眼的功夫,我们就在闽南省待了快三年。”
孟南乔转头对他说:“现在下雪了,路上滑,等这一批的奇珍异宝送过来之后,就先暂时不送了,等雪化了再说。”
钟乐点点头,说:“晓得的。”
孟南乔坐在庭院里,围着火炉,一边烤火一边赏雪,很快,大地就被白皑皑的雪花包裹住了。
两年多以前,那个说两个月就能回来的沈长暮,逾期了两年,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甚至连一封信也没有。
最后一封信,是说他不负所望,依旧是榜上第一,考中了状元。
但自打这封信以后,孟南乔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任何来信。
孟南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慌,不能冒冒失失去京城找人。
这两年里,孟南乔陆陆续续派了很多人,去京城打探消息,打听回来的消息全是沈长暮一切安好。
又或是,状元郎又升职了。
可若真的一切安好,那为什么一直不往家里回信?
孟南乔只能想出一个解释,那就是,沈长暮他的一举一动,躲在别人的监视里,所以不敢写信,怕连累自己的亲人。
孟南乔再攒够10万积分以前,不敢贸然去京城,怕变成别人眼里的肉中钉。
孟南乔只能飞快的发展自己的势力。
到现在为止,虽然当铺和镖局一直不温不火,不太出名,但是织梦阁确是发展迅速的。
燕国一共有7个大省,包括京城在内的每一座城池,都开设了两家织梦阁,一家男子织梦阁,一家女子织梦阁,一共开了130家。
这两年多以来,光是织梦阁赚的银子,便足足有200多万。
除此之外,孟南乔还在每一家织梦阁的旁边,都开设了冰饮店铺,和甜品店铺。
炎炎夏日中的冰饮,和味道绝佳的甜品,哪怕是放在京城里,也是没有人能够与之争锋的。
冰饮和甜品带来的收益,也有将近100万两银子。
当铺和镖局,就确实有些不够看了,两年多下来,只赚了不到5万两银子。
孟南乔盘点了一下这两年里的收益,足足有300万两!
但是,孟南乔虽然有这么多钱,哪怕是在燕国所有的有钱人里,也能够排得上名号,可是她却依旧没有兑换到十万积分。
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9万积分多一点点,离10万积分还差9000多。
孟南乔的私库里,现在还放着100多万两的银子,可是却没有地方可以花。
别人要是知道孟南乔的这个想法,真是要被气死,这就是活生生的有钱没处花。
但是,孟南乔不仅没有为了这件事感到高兴,反而还十分焦急,这年头,怎么有钱都买不到宝贝?!
不远处,三个金雕玉琢的雪团子正在朝着这边走来。
是大宝二宝和三宝,他们今年已经7岁了,也许应该叫他们的大名了,大宝沈明书,二宝沈明达,三宝沈明礼。
沈明书从今年年初开始,就一直在准备童生试。
科考三年一次,也就是说后年,沈明书9岁的时候,就要去参加童生试了。
如果没有考上的话,就是对当初‘我10岁之前一定能考上秀才’,这句话食言了。
沈明书早早的就把那些课业全部学完了,从一个月前开始,他就已经不去学院上学了,而是日日缠着刺史大人。
刺史大人也对这个野生的徒弟十分喜欢,得知他的远大志向之后,不仅没有丝毫嘲笑,反而越发的用心教导。
孟南乔笑着对他们招了招手:“回来了?”
三个孩子点了点头,说:“娘亲,下雪了,我们进去吧。”
孟南乔从椅子上起来,和他们一起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沈明达就抱着孟南乔的胳膊,撒泼耍赖:“娘亲,我能不能不去刺史大人的府上啊?”
孟南乔反问:“为什么不去?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沈明达却说:“娘亲,我和大哥不一样,他喜欢读书,我又不喜欢,娘亲,你知道我的嘛,我喜欢钱!”
孟南乔抽出自己的胳膊,反手拍在他的脑门上:“你今年才7岁,你不想读书,那你说说你想干嘛?”
沈明达嘿嘿一笑,说:“我听李大叔说,他们这次接了个大单,要去赵国送一批货物。”
沈明达撒娇说:“娘亲,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赵国呢!你让我跟着他们一起去吧!”
孟南乔毫不留情的推开:“滚!你老娘我今年都28了,也没去过赵国呢!你一个7岁的小屁孩去个屁!去书房写作业去!”
沈明达被推开之后,沈明礼也凑了上来:“娘亲,学院已经停课了,我也不想去刺史大人府里。”
对乖乖的小绵阳沈明礼,孟南乔的语气就温和了一些:“为什么不想去?”
沈明礼小声说:“娘亲,师傅他前些日子跟我说,他想出去游历一段时间,画一画这世间的山川美景。”
沈明礼抿了抿嘴,坚定的说:“娘亲,我也想去,我想和师傅一起去!”
去年,沈明礼在城郊,对着湖泊画了一幅画,正巧被路过的一个白胡子老头看见了。
白胡子老头大半个身子都已经入土了,却依旧没有收下心仪的弟子,以为自己一身绝学就要失传时,正巧碰上了沈明礼。
沈明礼的画法,和大多数人都不太一样,他是跟着孟南乔学的素描。
但是其实画画的方法不一样,白胡子老头却依旧觉得,沈明礼是个可塑之才,当即就决定收他为徒。
孟南乔在亲眼见过白胡子老头的实力之后,立刻就让沈明礼行了拜师礼。
孟南乔皱了皱眉头,画画的想采生,这件事无可厚非。
但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和一个7岁的孩子,怎么看都不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