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么轻是成与不成,孟南乔以为,李阿森应该不日就会回孟府。
但是,孟南乔万万没想到,李阿森这家伙,居然在他未来岳父家里,住到了小年那一天,这才喜气洋洋的回了孟府。
他整个的人都像一朵散发的蒲公英,以至于孟府上下,无人不知,他这坨牛屎上,终于被插上鲜花了!
孟南乔虽然有些好奇,江婵玉的父母究竟为什么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但是,这到底是别人家里的事。
孟南乔虽然是领导,但是也不好过问。
只知道他们的婚期,就定在元宵节那天。
这也就半个多月的光景了。
除夕的前一天晚上,沈明礼和他那个白胡子师傅,终于赶了回来。
除夕当天,李阿木和沈明达也归家了。
沈明达小朋友,吃到了人生中第1顿竹笋炒肉,感动的泪流满面,走路一瘸一拐。
只有李阿木还搞不清楚状况:“家主,明达他跟我说,这是你同意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带一个7岁的小崽子上路?
孟南乔虽然早就知道李阿木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是真没想到,他会被一个7岁的小崽子骗的团团转!
但事已至此,人也安全回来了,孟南乔也想让大家过个好年,便收起了竹条。
除夕当天晚上,大家吃过饭之后,便各回各屋了。
孟府也没有什么守岁的规矩,吃饱喝足热闹之后,就该洗洗睡了。
孟南乔认为,虽然沈长暮没在,缺失了一部分,但是这个除夕大抵也是过得像模像样的。
直到她入睡的前一刻,钟乐突然风风火火的来敲门。
孟南乔铺被子的手一停,都已经这个时辰了,钟乐来做什么?
孟南乔知道钟乐是个心里有数的人,如果没有什么大事,钟乐应该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前来的。
孟南乔往身上披了件衣服,便出去开了门,让钟乐进来。
钟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外面带来的寒气,而且面色凝重又恍然。
孟南乔把放在火炉上温着的水,提了起来,给钟乐倒了一杯水:“先喝两口热水去去寒吧。”
钟乐依言,咕咚咕咚几声便把杯里的水喝完了。
孟南乔让他缓了一会儿之后才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钟乐正想开口,却又犹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尤其现在还是除夕夜,明明应该是个阖家欢乐的日子。
钟乐突然有些懊恼,他或许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来打扰孟南乔的。
孟南乔不知道钟乐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但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孟南乔都替他着急:“大男人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事就说事。”
钟乐又沉默了好半晌,然后才缓缓说道:“京城那边传消息来了?”
孟南乔的眼睛亮了一下,但想到钟乐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猜测,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沈长暮出事了吗?”孟南乔想,沈长暮在京城兢兢业业了两年,皇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吗?
但是,钟乐的神情却更加难看了,他缓缓摇头,艰难的说:“家主不必替他担心,他现在好的,轮不到咱们来担心。”
话说到最后,钟乐甚至是带上了嘲讽的语气。
孟南乔皱了皱眉,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到底出了什么事?”
钟乐看着孟南乔这般焦急的模样,实在替她感到不值的。
家主在家里替沈长暮带孩子,操持家业,沈长暮却在外面风光无限,到了如今,他居然要娶妻了?
钟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京城里传来消息,户部侍郎沈大人,于明年正月十五,大婚!”
孟南乔迟疑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钟乐又把这句话复述了一遍,然后又气氛的说:“沈长暮要娶妻了,而且他的未婚妻,就是他的顶头上司,尚书大人家的千金小姐!”
孟南乔听完之后,居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反而显得十分平静:“消息可靠吗?”
钟乐讽刺的时候:“可靠,如果不是咱们这里离京城太远,早就应该得到消息了,如今京城里,哪怕是乞丐都知道,年轻有为的户部侍郎和尚书家的千金小姐,佳偶天成,不日即将成婚!”
孟南乔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都快被气炸了,可脸上却是诡异的平静。
孟南乔磨了磨牙:“这两年里,沈长暮完全跟我们断了来往书信,我还以为是情势所迫,没想到,居然是人家升官发财,看不上我们这些破落商户了!”
是啊,尚书大人的千金,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贵妻!
沈长暮只要娶了这个女人,以后哪里还愁没有帮扶的人?
也怪不得会抛弃她这个糟糠之妻了!
孟南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你刚才说,他们什么时候成亲来着?”
“正月十五,和李阿森的婚事在一天。”钟乐怕孟南乔被气死,用连忙安慰几句:“家主,此等负心小人,实在不必为他生气,家主美貌无双,就是做贵妃做皇后也是做得的,实在不必为此难过。”
“我明天就去给家主物色新的夫君,一定会沈长暮好一百倍,好一千倍!”
如果孟南乔大吵大闹,声嘶力竭,钟乐反倒不会觉得有什么,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孟南乔却异常的平静,除了吐气有些重之外,几乎看不出生气的模样。
这反倒让钟乐有些不安了,把火气憋在心里头,是会憋坏身子的。
孟南乔轻轻笑了笑:“想要找一个比沈长暮还要好的夫君,恐怕是很难的。”
钟乐忙说:“燕国找不到,就去其他国家找,总能找到!”
孟南乔喝了一口热水,在喉咙里润了润,这才咽了下去。
孟南乔觉得,她此刻应该去喝冰水才对,这热水喝的,更加让她怒气丛生了!
孟南乔把水杯搁在一边,说:“钟乐,这两天有空准备一下,过了大年初三之后,我就去京城?”
钟乐迟疑了一下,问:“家主想去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