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盛晚走进厢房就看到一屏风后一个水汽氤氲的大木桶，十五正拎着一个比她的腰身还要粗一倍的大木桶，往里面倒水。初一在一旁整理沐浴用品。
“好，你们出去吧！”
虽然原主是个贵族小姐习惯了有人服侍，但她不行。
“姑娘，您不需要人给您搓背么？我搓背可好了！我娘以前就说我搓背又干净又利索！”十五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盯着盛晚。
“你……”
“好嘞，姑娘！您放心，十五一定给您搓得溜光水滑，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不等盛晚说话，十五就兴冲冲的左手拿着一团丝瓜瓤一样的东西，右手拿着一把浴粉，就朝盛晚冲了过去。
“我是说，你可以出去了！”
盛晚对着热情过头的丫鬟着实没有什么招架能力！对着这么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说不出狠话。
“姑娘……”
十五眼中的兴奋立刻被沮丧所取代。
“是十五不配么？”十五被初一拉着往外走，忍不住回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盛晚。
“奴婢只是觉得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搓完澡一定会更漂亮！奴婢真的很会搓澡！”
十五声音里满是委屈。
“你,真的觉得我漂亮？”盛晚看着十五不像是睁眼说瞎话，问出了从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
“嗯！嗯！漂亮漂亮，就跟那庙里的仙女娘娘一模一样！”十五兴奋的点头。
“等等！”盛晚忽然叫住十五。
“姑娘，你又想搓澡了是不是？姑娘你放心，我觉得会把你搓的比那仙女娘娘还漂亮！”
十五见盛晚叫住自己，两眼亮闪闪的屁颠颠小跑了过来。
初一在一旁急的不行！
这个十五，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犯傻了呢！初一头疼！
“初一，你先出去吧，这里有十五在就行！”盛晚看了看初一，扬声说道。
“姑娘，十五小孩心性，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盛晚眼神一眯，声音冷冷的说。
“是！奴婢知错了！”初一屈膝，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姑娘！”
十五见初一被训了，小脸一脸的谨慎。
“十五，你真的觉得我漂亮？”盛晚故意站在光线亮的地方，让十五看清自己的面容。
“嗯！像！更像了！不对！简直一模一样！”
十五连连点头！
“像什么？”
“仙女娘娘呀！”十五一脸天真。
“哪里的仙女娘娘？”盛晚敏感的觉得十五说的话里有话。
“就是奴婢老家有个仙女庙。姑娘一定是仙女娘娘下凡！不然怎么会跟仙女娘娘一模一样！”
十五苦恼的申请一手，两只眼睛亮闪闪，小圆脸兴奋的说道。
“你老家仙女庙里的仙女也跟我一样？”盛晚指着自己脸上的黑紫色斑痕。
“对！对！仙女娘娘脸上就蒙了这么一片面纱！”十五点头。
“原来如此！”
盛晚了然，原来这丫头是把自己脸上的斑痕看成了面纱，怪不得！
“姑娘，原来如此什么？”十五见盛晚低头不语又问道。
“你老家是哪里？”盛晚问道。
“老家？我不记得了！”十五摇摇头。
“锦娘姐姐说，她是五岁的时候在大街上捡到了我，把我领回家养到这么大！”
“锦娘姐姐是谁？”
“就是锦娘姐姐呀！”
“锦娘是你们来这之前待的青楼的人？”
“青楼是什么？”
“就是楼里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姐，每天晚上会有很多客人去听曲，喝酒……”
面对着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实际上心性单纯到近乎孩童的十五，盛晚尽量委婉的解释。
“他们还会打那些姐姐！”十五忽然难过的说道。
“谁？”盛晚觉得这小丫头简直就像个程序错乱的机器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就是去楼里听曲喝酒的那些客人，他们经常打楼里的姐姐们！十五听的真真的！可是姐姐们都很坚强，都要死了，也不哭！”
十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攥着拳头说道。
“姐姐们也很厉害！十五听到有些姐姐被抽打的都要死了，等客人走了，又假装坚强的有说有笑！十五想帮她们报仇，她们还不许！”
盛晚听着十五的话，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能听的么！
空间里的盛空空简直要笑翻了！这个傻丫头，是从哪里找来的！
真是傻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