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药粉包,那自然是要鉴别的。
接着掉落的是一方绢帕和一枚金镶玉的扳指。
女子的荷包中有绢帕或是饰,原本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是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神情各异的是,那一枚金镶玉的扳指竟然是男用的,而且,许多人还比较眼熟。
想要抢功德孟刘氏又赶紧捡起了地上蹦出了一些距离的扳指,眼神古怪的看向已经闭上眼低垂着头,瘫软在地上,显露出绝望的倩蓉。
而孟徐氏却是快一步的拾起了飘落的绢帕,展开看着绢帕上的画像,不知是笑还是嘲讽的勾起了嘴角,冷嘲道:“看来,这一下子便将罪证以及这个贱婢的动机都找到了!”
就近看到了绢帕上面的图案的众人,面色再次古怪诡异了起来。
便是孟堂,皱着眉头,一脸茫然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观霜有些懵:那个药粉包自然是罪证了,但是动机又是什么情况?
许景玹是练武之人,视力极好,扫了一眼孟徐氏手里的绢帕,先是讶然了一下,随即又若有所悟的看了面如死灰的倩蓉一眼,然后传音道:“看来,便是将她身上的嫌疑洗清了,她也必不能再留在你母亲身边侍奉了!”
为什么?
孟观霜狐疑的看着许景玹。
许景玹对她努了努嘴传音道:“很快就会知道了!”
接着,又忍不住一叹道:“看来,你们这国公府的后院中,有个能人在呢,将事情计划得这般完美无缺。不管是一石几鸟,但倩蓉这只小鸟是不管什么情况都是必须要被牺牲的一个了!”
孟观霜瞪他。
他却又嘻嘻一笑,继续传音道:“你这么笨,我觉得你还是早早的嫁给我,早些脱离这个满是争斗和阴谋诡计的国公府吧!免得我不放心哪!”
这臭小子,趁机揩油呢!
孟观霜不能明言跟他对抗。只能抛个白眼珠子给他。
二人互动之时,驻府大夫已经鉴定好了,确定那药粉是用多种容易导致滑胎的药材碾磨成细粉而成的。
闻言,此时的孟堂面若寒霜。厉声质问道:“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话要辩解?”
倩蓉慢慢的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死寂,显然已经没有了求生的**,缓缓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既然贱婢已经认罪,那爷您看该如何处置?”冯钰瑶面露可惜的看了倩蓉一眼,然后问道。
居然是直接让孟堂定夺吗?
孟观霜皱着眉头不解,国公府内外院的事情分工很是明确的。
内院主母,除了要过问一下府中在外置办的田产,商铺、庄子的营收之外,其余属于外院范围的事情,她们是不得随意插手的。
同样,属于内院的一些事情,孟堂即便是国公爷。一家之主,也尽可能的不插手冯钰瑶的决断,这也是给冯钰瑶充分的面子,维护她的尊严。
但向来享受这种权利的冯钰瑶,居然把处置一个奴婢的事情交给了孟堂,这是神马情况啊?
此时的孟观霜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口询问,只能将疑问的视线投向许景玹,期待他能跟自己明说了。
许景玹还待要卖一下关子,孟堂已经出声道:“后院的事宜乃是你做主,你依律处置便是了!”
说完。扔下了手里的荷包,转身毫不迟疑的便跨步走了出去。
人方到门口,迎面便被一个火急火燎的小丫头给扑了个满怀,而后面紧跟着而来的另一个丫头则显得淡定了许多。早早的止住了步子,没有莽撞的步之后尘,并礼数周到的见礼:“国公爷!”
是玉簪和桔梗!
孟观霜此时也说不清心里还有什么感觉了,听到桔梗的声音之后,赶紧的迎了出去,唤道:“桔梗!可是找到证据了?”
正等着冯钰瑶对倩蓉判罪的众女眷闻言。顿时一愣,面色各异的将视线集中在了那两个小丫头身上。
有人更是差点忍不住要咆哮一声:还有完没完了?今儿可是上元节,是一家团聚吃大餐的好日子,孟观霜你到底要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孟观霜当然不会在意她们的想法。
虽然许景玹的话中有话,让她也猜想到那枚男式扳指和绢帕有什么猫腻存在,但她却不想倩蓉背负着毒害主母的罪名就此为别人背黑锅,便又叫住了孟堂道:“爹,您再等等!”
在长辈面前,一直保持着谨慎有礼的孟观月低敛的眼眸中微微闪烁了一下,看着水桃用唇形说了几个字。
水桃的脸顿时一白,咬着下唇却不敢吭声,只是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便沉重的点下了头。
待孟观月收回视线时,却现许景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一怔,但随即若无其事的对他笑了笑,便移过了视线,看着孟观霜,等待着她所谓的证据是什么。
“姑娘,的确找到了,只是稍许费了些功夫!”桔梗走到孟观霜的身边,不负所望的道,“不过,那证据不方便带过来,带过来的话便破坏了现场了!”
“那就过去看看!”孟观霜点头,对孟堂道,“爹,您一起去吧!”
孟堂满怀狐疑的看着这个女儿,不明白已经罪证确凿了,这孩子还要做什么。
“国公爷,霜儿既然请你去看看,你便去看看呗,反正已经错过了晚膳的时辰,也不怕再耽搁这一会儿了!”许景玹此时踱着小方步,一摇一摆的晃到孟堂身边道。
孟堂可还记仇着这位顽皮惯了的皇子给自己点穴的事情呢,但想到他也是为了帮助霜儿,不让自己扰乱了霜儿对爱妻的救治,便只能将这个小仇压在心里了。
于是,一众人在许景玹的邀请下移到了倩蓉煎药的小厨房。
还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人,居然是洪大夫,他身边陪着是万寿,见到他们过来,赶紧的行了礼。
“国公爷,姑娘,你们看,正对着倩蓉姐姐熬药的药罐子上方的悬梁上系着一根十分纤细的丝带!”桔梗没有耽搁的直指悬梁,并解释道,“姑娘你之前叫奴婢仔细的检查小厨房的角角落落,因着奴婢并不会武功,一时疏忽了上梁检查,还是玉簪妹妹过来时,眼尖的现悬梁上有一小截垂下的丝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