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孟观月也听说了许景玠即将要出的事情,蹙着眉头许久,才对红雁道:“你去六皇子府送一份拜帖,就说我要见六皇子!”
“是!”红雁应声离去.
孟观月却陷入了沉思中。
说实话,这一世有幸重生,她选择了将自己前一世的爱恋藏在了心底之后,是真心的打算好好的去喜欢许景玠的。
前世的许景玠,也是这一世一样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对待被指婚给他的孟观霜更是怜惜有加,温柔体贴。
可为何当她身为这个身份时,却是半点感觉不到他真心的接近和关心体贴呢?
她记得,前世的许景玠虽然不像许景玹这般张扬的不顾男女大防,随意的进出孟观霜的娇院闺房,但也会时不时的主动来到国公府,带她出去游玩,或者陪着她静坐,有时候一坐便是一个下午。
她那时的全部身心都在许景玹的身上,因此虽然没有兴趣看他们究竟是如何相处的,但至少不会像今世这般,她虽然成了他的未婚妻子,但是想要见他一面,还需如同外人一般投拜帖才能见面。
而他,似乎也从不曾主动来国公府找她,更别说约她踏青游玩了。
就像他这次押送粮草去边关的事情,若不是盯着那边的人回报,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即将与未婚夫婿离别数月。
是他太过繁忙,需要做准备而忘记通告一下自己了吗?还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没有告诉她?
孟观月极力的为许景玠的不知会而找着借口,最后却只能悲哀的苦笑:他是从未真正的将自己放在心上吧,不然何以冷淡如此?
难道是她重生强行改变了前世的轨迹,才会将他的秉性也影响到了吗?
还有,这一次的运粮,在前世也是没有的,因此,她才没有事先知道。
这一世的命运轨迹。真是越来越偏离前世的展了,原本信心满满的她都忍不住有些担忧。
但不管如何,只要许景玠将来继承皇位的这件事情不要变就好!
等待的时辰有些难熬,不过是一上午。孟观月便觉得仿佛过去了好几日一般。
午饭后,许景玠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回来,这让向来淡然若素的孟观月也不由得坐立不安了起来。
无法安心的歇午觉,她便没有叫醒趴在外面睡着了的红雁,自己一个人出了院子。去花园中散步。
她以为许景玹跟孟观霜腻了一个上午,这时候应该已经回去准备明日出行的行李的。
哪知道,才踏进月洞门,便听到了孟观霜和她的两个侍女银铃般的笑声,伴着许景玹张扬的语调大叫着:“霜儿,你们可不能躲在树后面,那是违规的!”
孟观霜笑着回道:“我们不躲到树后面,你也抓不到我们!”
“对啊对啊!”只见玉簪附和的边拍手,便娇笑的声音,“殿下。奴婢就在这里,你来抓我啊!来啊!来呀!”
“我不抓你,我只要抓住你家姑娘就成了!”许景玹却是咬准了要抓孟观霜。
“哼,有本事你来抓啊!”
听着他们欢快的声音,孟观月只觉得胸口一个闷气堵住了,几乎要连呼吸都不畅快了。
还有这个许景玹,前世对于自己的主动示好,也未见他像对待孟观霜一般的对待自己。
若即若离不说,更是未曾主动提出要皇上赐婚给他们。
哼!也是他咎由自取,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而她侥幸的因为没有嫁给他而被牵连,更没有累及整个国公府。
只是,她当时是有多傻,在知道他锒铛入狱。受尽折磨,有可能会被处斩时,竟然一根白绫先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或许,正是因为她死的糊涂,老天才怜惜她,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便是要让她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不再迷恋那个无情的男子吧?
只是为何,在听到他如此爽朗,又宠溺着孟观霜的声音,她还是会嫉妒得狂呢?
不行,她不能再在这里听着他们得嬉闹声,会让她失去理智的。
孟观月攥紧了拳头,决定离开这里。
国公府这么大,她总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散心。
一回身,却是没有觉身后正站着一个人,然后便直直的撞进那人的怀中。
就在她鼻息间闻到好闻的茉莉清香时,双肩却忽然被一双大手扶住,近在咫尺的宽厚胸膛便又远了几分。
待她站定时,那双好看的大手也随即收回,然后是他温润低沉的声音响起:“二小姐找本殿?”
二小姐?本殿!
呵呵,他便是这样的疏离,好似未婚妻并不算是他的人,只有在成亲了之后,他们才能算是一家人,才能亲近而已。
但她应该要习惯这样的称呼才是,稳重的许景玠并不是轻浮张扬的许景玹,她不能拿他们对比,不能的!
收回辗转的思绪,孟观月也恢复了平日的贤淑端庄,有礼的福身施礼:“殿下!”
“免礼!”他将远处传来的嬉笑声置之于耳外,淡漠的问道,“二小姐找本殿何事?”
“咱们去别处说可以吗?”她有些卑微的问道。
心中却不由苦笑,骄傲的她,何时这么卑微了?
是为他?还是为他?
她自己都有些混乱,理不清楚了。
“好!二小姐请!”似乎听不出她放低了姿态的卑微语气,许景玠温润的面容下,眼神中的疏离几乎可以一眼看出来。
暗暗怨叹了一声,在远离了花园,远离了那里不属于她的热闹之后,孟观月似乎又找回了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侧头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轮廓,问道:“听说你要去边关?”
“嗯!”他应道,似乎并不意外她知道。
也是啊,许景玹此时陪着孟观霜便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她想说前世并没有边关一行,她无法预测祸福。
但张着嘴,还是没有说出这么露骨的话,只道:“一路小心!”
“好!”他言简意赅简单的一个字。
孟观月忍不住苦笑,但她回转的骄傲让她无法伏低做小的讨好,只能也选择了沉默,一路前行,甚至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只自顾沉默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