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滴粘稠的液体顺着她的手腕流道她的小臂上,传来不浓不淡的血腥味。
“你是谁?”季方晴拼命反抗。
“别动。”
熟悉的声音,在今夜格外嘶哑。
季方晴知道是江远亭的那一刻,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她挣脱开他的钳制:“你被人下药了?”
“嗯。”
隔着单薄的衣料,季方晴能感觉他的身子很烫。
一想到如果自己不来,江远亭就会跟程沫翻云覆雨,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去泡冷水澡。”季方晴一手撑在他的胸前,阻止他亲自己,一手开了床头灯。
床头灯泛着红紫色的柔光,将套房晕染得更加暧昧。
季方晴脑海中竟然开始想象,江远亭和程沫睡在一张床上的画面,她心里更加堵得慌。
“方晴,我难受。”
江远亭的声音低沉得要命,在柔光中的俊脸上密密的结着汗珠。
季方晴知道他忍得难受,可是她今天实在不想跟他在这张床上做些什么。
她推开他,抱着双膝坐在床头:“让你长长记性,看你还敢随便喝东西。”
江远亭没有强迫她,从床上起身,沉默地往浴室走。
季方晴看着他的背影,在朦胧的灯光下,他的白衬衫上有一摊深色的印记。
她才想起刚刚的血腥味。
季方晴连忙从床上起来,追了过去,抓起他的手臂,上面一道醒目的血口子。
江远亭立马将手从她手中抽回,一言不发地打开浴室的门。
季方晴担心他感染,也跟了进去,在浴室门口的角落看到一把沾着血迹的水果刀。
她心口猛地一紧,江远亭手臂上的伤是自己划的。
他害怕自己失去意识,所以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所以她刚刚进门的时候,江远亭才会制服她,而不是想跟她发生点什么。
直到她说话,江远亭才碰她。
那么是不是不管她来不来,江远亭都不会跟程沫发生关系?
季方晴不顾江远亭开着冰冷的凉水,冲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臂,心底一阵疼痛。
她很心疼他,疼到无法呼吸。
“你这样会感染的。”季方晴关了水,小声道。
江远亭的伤口不浅,她想拿纸巾擦掉上面的血迹。
却被高大的江远亭随手拿起放在置物架上的浴巾,盖在她的头顶:“你先出去等我。”
江远亭说完背对着她,手臂上的青筋脉络格外清晰。
他隐忍的样子,让季方晴心底五味杂陈,她不愿意离开,从身后紧紧地还住他:“对不起,我刚刚以为如果进来的不是我,你也会跟程沫做那种事情。”
江远亭的身体更加紧绷,他拿开季方晴的手,沉声道:“听话。先出去。”
季方晴又重新抱住他,红着脸说:“我不要,我想睡你。”
江远亭转身低头凝望着她,薄唇因隐忍而抿成了一条直线,但没有任何行动。
“你包扎好,剩下的事我来做。”季方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可是她真的不想江远亭再拉动伤口。
她计划只要半个小时,江远亭的药效过了,她就可以带他去医院。
江远亭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但眸光中排山倒海的欲念,根本掩藏不住。
季方晴把头顶上的浴巾丢到一旁,拿了一条毛巾包扎在江远亭的伤口上,踮起脚尖,深深地吻在他的薄唇上。
她学着他吻自己的套路依葫芦画瓢,越吻越得心应手。
就在季方晴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的时候,江远亭突然一把搂在她细软的腰际,两人同时转身。
季方晴被抵在浴室的大理石上。
事情没有按照她计划的轨道发展,季方晴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江远亭。
他的碎发被水打湿,凌乱地散在额间,轮廓分明的俊脸上,五官在水雾中更加性感撩人。
季方晴咽了咽口水,小声地表达自己的不满:“说了你不要动,我来就好……唔……”
江远亭俯首堵住她嘟囔的唇,欲念在彼此粘糯的细响中,越来越浓烈。
季方晴在江远亭的攻势下,醉眼迷离,她轻喘着,被抬高的身子瘫软地伏在江远亭的身上。
她眯起的美眸,在锃亮的大理石上,第一次看到欲情中的自己,她的双颊沾满桃花盛开的粉色,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如丝眉眼。
季方晴感觉自己缠在江远亭身上的模样,太过妖娆,太过忘情,她心底冒出一股羞臊感。
难道她在江远亭的眼里也是这般模样?
季方晴以为只要半个小时的事,却从浴室到床上,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
好不容易,江远亭偃旗息鼓,她才拖着无力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
现在去医院不现实,她跟江远亭的衣服很多都被扯破,如果这样去医院,不被人笑话才怪。
季方晴裹着浴巾,让服务员送上来处理伤口的药。
t8的服务不得不说十分到位,送上来的药很全面。
此时江远亭从床上翻身,黑眸中没了刚刚那种要吃了她的神色,他把她拉到怀中,亲吻她的发丝:“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没事才怪,把手伸出来,我帮你处理伤口。”季方晴从他怀里钻出来。
江远亭听话地伸过手,但一点也不在意伤口,反而一双清冷的眸光无时无刻不放在她身上。
季方晴轻轻地帮他清理血迹,伤口因为泡过水,又用力过度,边边上泛着白色,里面的肉都翻开了。
她的心紧紧揪着,眼眶也有些发热,比起自己受伤还难受。
季方晴怕他疼,擦拭药水的时候格外轻柔,上完药之后,轻轻吹了吹,柔声问道:“还疼吗?”
“疼。”江远亭唇角勾起轻微的弧度,清冷地说。
季方晴着急地说:“还是去医院吧,可以吃止疼药。”
她说话间,倏然一阵天翻地转。
季方晴被江远亭压在身下,他的唇贴着她的唇,低沉好听的嗓音传到她的耳朵里:“你就是我的止疼药。”
季方晴不想再跟江远亭剧烈运动,怕他的伤上加伤,但江远亭的鼻息下一秒就缠上来。
彼此呼吸交融,季方晴经不住他软磨硬泡,只得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