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江城山于是打着哈哈:
“远亭可能就是想要了解江氏集团,他这些年一直在洛洲发展,对江氏集团的事情不是很了解,等了解透了,自然会给江氏集团拨款的。远亭,你说是不是?”
“这笔拨款是三份,堂叔要是着急用钱,可以先去找乔家和程家商议。“江远亭淡淡地说道。
江城山感觉自己一脚踢到铁板上,他当然知道这笔拨款要分成三份,但乔家和程家不敢动江家的蛋糕,往年都是江家独占大头的。
其中缘由当然是因为安平市的江家是他们的大靠山,现在安平江家少主要来个公私分明,按着规矩来,他哪敢拉下脸去找乔家和程家?
如果他们两家知道这是江远亭的意思,不是得联手起来落井下石?
“当然是全听远亭的,什么事都有个规矩不是,堂叔不会让你为难的。”江城山心里苦,但也不敢忤逆江远亭。
李青长看到江城山这样,更是来了兴致,能让南城一霸低头的可没几个,他李青长还要给江城山几分薄面呢。
而且江远亭是空降南城副会长的职位,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看来这小子绝不是寻常人,来到区区南城,必定也是另有所图。
他对江远亭称赞道:“世侄兼顾大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以后南城商界是有希望了。”
江远亭清冷的黑眸风轻云淡地扫过李青长的老脸:“兼顾大局就能算不可多得的人才?看来南城商会的职工素质很低,是不是要大换血?”
李青长没想到江远亭说话这么不给面子,但也没动怒。
想来江远亭就是年少轻狂,等江远亭在南城商界逛几圈,吃了不少苦头,说不准商会副会长的身份还会被人扒下来,他就可以用自己的人顶上去。
这对李青长来说是个机会,他当然要好好把握住,如果江远亭吃了苦头还不走,他就要亲自动手让他麻利从南城滚蛋。
以前的副会长都是油盐不进,挡了他不少财路。
但那些副会长无一不是老奸巨猾,这个江远亭就不一样,看起来就没点城府,虽然面无表情,但什么情绪都放在话里头。
他心中盘算着,处变不惊地笑道:“倒也不是,只是在我们这样的小城市,有大局观的年轻人真的不多,最终还不是靠着我们老一辈撑起来,现在看到世侄,我就放心了。
我们这些老东西也能安心地把接力棒交到你们手里啊。”
“说的对,说的对,远亭,你要相信李会长,以后这南城就是你的天下。”
江城山本来是想讨好两人,没想到迎来李青长一记厉色。
他才知自己说错了话,他们从商,说天下是大忌,要是传出去他说这种话,惹得上头不高兴,怕是什么好处也得不着了。
江城山又只得往回圆:“你这么有能力,在南城混出个名堂指日可待。”
江远亭从旁边酒侍的托盘中拿过一杯红酒,轻轻与江城山碰杯,清冷地说:“借堂叔吉言。”
他说完带着季方晴离开,正眼也没有再看李青长一眼。
李青长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心中冷哼不就是一个关系户,有什么了不起。
但他视线落在江城山身上,眯着眼睛笑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怕是白给了他副会长这个位置,真够糟蹋好差事的。”
江城山当然不敢说江远亭的身份,江老夫人可是下过死命令,要是江家到处乱说,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在南城,除了跟安平市江家走动的几个世家,几乎没人知道江远亭就是安平市江老的亲孙子。
另外他更是不敢苟同李青长的话,江远亭这小子可是唯一一个能让江老和江老太太低头的人,能是什么善茬?
江城山也没有提醒李青长不可轻敌,他心中痛恨江远亭扣压江氏集团的拨款,但在李青长这只老狐狸面前还是要说场面话:“也就是我一个远亲的儿子,远亭毕业没几年,需要李会长关照的地方还很多,您受累,您受累。”
李青长本想从江城山嘴里套话,没想到江城山倒是替江远亭说起好话来。
他想起一件事问道:“我听说这个江远亭有个未婚妻,叫季方晴,她跟十几年前的季氏集团有什么关系?”
“好像就是季海天的女儿,就是刚刚在远亭身边的那个女孩,您没瞧见?”江城山指了指季方晴的背影。
当年季家的事情,江城山自然也知道其中一二,季氏集团倒闭,这个李会长功不可没,不仅想要夺人家产还想要霸占季海天的老婆。
“哦?”李青长歪着脑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江远亭和季方晴的背影。
这就能说通了,莫名其妙到南城当副会长,看来是怒发冲冠为红颜,来寻仇的,怪不得对自己如此傲慢。
不过骄兵必败,这愣头青还轻易暴露自己的动机,成了不什么大气候。
李青长心中想着,继续问江城山:“拨款的事情,你怎么打算?”
“这……还得劳烦李会长出面,江家,乔家还有程家一团和气,都不是爱闹事的主儿。”江城山有意将这个难题抛给李青长。
江家,乔家和程家是表面一团和气,私下里尽是小手段,江城山可不想轻易暴露短板。
李青长喝完杯中的酒,今天江家这场宴会说是家宴,到场却大部分不是江家人。
江城山这个老东西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要解决拨款的事情吧。
江远亭不松口,就拿他做调节剂。
他可不会那么轻易松口:“这个……我怕是帮不上忙了,不如按你堂侄说的,你自己去找乔家和程家说说去?”
“等事儿成了,给您这个数,您看怎么样?”江城山用手比划一个四。
他在南城混了一辈子,李青长是什么性子,他清楚的很,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以前江家拿到拨款,李青长要从中抽走三成,这次他给李青长四成就不信他不心动。
李青长看到四的时候,老眼眯了眯,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