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亭将季方晴送到公司,就离开了。
她刚进培训室,就被叶教授叫到了办公室。
“方晴,现在安平市皇城建工正在征集建筑设计大赛的参赛作品,我帮你拿了一个名额,具体内容我已经发邮件给你了,你好好准备一下。”
“好的,叶教授,谢谢您。”
季方晴很感激叶教授,他不遗余力在帮她。
“机会也不是白给你的,要好好表现,你代表的林氏集团。你要是拿了好成绩,就是给公司长脸,林白会给你一个大红包。”叶教授笑道。
季方晴点点头:“我尽力。”
她回到工位上,打开邮件,是比赛的邀请函,全国参赛名额只有五十个,由此可见,叶教授给她这个名额来之不易,她要好好珍惜。
叶教授也停了她其他工作,让她安心比赛。
白天一天,她都在寻找灵感,但可能压力太大,她折腾半天没有一个自己满意的想法。
下班后,江远亭把车停在林氏集团楼下的车位上。
林氏集团的员工已经见怪不怪,即使在上班高峰期,也会自觉把那个车位留给江远亭。
员工偶尔看到江远亭下车抽烟,都会上前搭讪两句:“江总,又来接你家晴晴了?”
“嗯。”江远亭虽说不热情,但不过分冷漠。
让林氏集团的女员工直呼跟江大总裁说上一句话,就像是吸了一口仙气,飘飘然,像是踩在棉花般的云端里。
季方晴下楼就看到有同事在跟江远亭热情地打招呼,还有不少小姑娘对他一步三回头,眼里冒桃心。
女孩们一见季方晴过来,就像小鱼小虾四散逃开。
季方晴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
公司不是没有来接妻子下班的丈夫,怪只怪江远亭长得惹眼,身份也惹眼。
虽然致远科技还在低谷,但它在洛洲的前景大项目中还是至关重要的角色,无人敢怠慢。
江远亭带她去餐厅吃过饭,就去了疗养院。
季方晴本来还有点心虚,但是许芳馨打开门,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好像把她跟江远亭偷户口本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对着江远亭,小江长小江短地热络。
许芳馨也从新闻中得知季家要翻案的事情,欣慰地笑了笑:“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但愿这次李青长再也不会翻身,让你爸爸能在九泉之下安息。”
季方晴偷偷看一眼江远亭,能帮季家翻案是江远亭的功劳。
许芳馨长舒一口气,像是叹尽她的一生,垂着眼皮接着说:“我想要回南城去。”
季方晴五味杂陈,妈妈情绪比以前稳定很多,也许心中的死结慢慢打开了吧。
落叶归根。
她并不反对:“好的,江先生把季家别墅买下来了,里面什么也没变,你要不要住那里?”
“季家别墅?”许芳馨低喃,眼睛湿了一大片:“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回到那里去。”
她又若有所思地看向江远亭:“季氏集团一破产,季家别墅就被当做抵押物拍卖了,但是我记得挂牌后被一位姓江的先生买走了,那个人就是你?”
“嗯。”江远亭淡淡应声。
“你是因为季方晴才买的。”
江远亭沉默。
许芳馨苦笑:“那天晚上我还让你挖她爸爸给她留的嫁妆,想必她早就告诉你了,你倒是什么也不说,白看我的笑话。”
季方晴听到这里,疑惑不解,那天晚上是哪天晚上?
江远亭难道在他们偷完户口本之后,又私底下跟妈妈见过面?
怪不得许女士再见江远亭一脸平静,不然按照许女士的性子,不得扛着扫帚把江远亭扫地出门。
搞了半天,只有她一个人在瞎操心。
此时许芳馨突然拉过季方晴的手,难得目露慈爱:“方晴,以后的路妈妈可能陪你的日子就少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季方晴心里有些发酸,跟妈妈相依为命很多年,她其实一直想要妈妈待在自己身边的,但是妈妈既然要回南城,这说明妈妈已经放下了过去,她该高兴才对。
“我不是小孩了,会自己照顾自己,而且江先生在我身边,你不用担心我。
你回了南城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玩手机游戏,无聊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回南城看你。”
“死丫头,不要总在女婿面前揭我短。你们回去吧,我今天晚上早要点睡觉了,明天一早我就回南城。”
许芳馨红着眼别过脸去,偷偷擦眼泪。
季方晴忍不住抱住许芳馨,她跟妈妈这些年都是许芳馨唠叨,她在一旁安静地听,母女并没有什么太过亲昵的行为,但她们彼此都很清楚,她们是世界上最亲的人。
许芳馨受不了地推开她:“别给我肉麻,赶紧回去,放假了就来看我。”
季方晴扬了扬唇:“好的,”
“早点给我生个外孙。”
许芳馨交代,日常催生。
季方晴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小腹,在许芳馨耳边小声说:“我知道了。”
许芳馨难得见她对自己催生的话有反应,以前还以为是江远亭不想要孩子,听季方晴这么说,许芳馨宽慰不少:“开窍就好。”
好些天没有回清水湾,季方晴刚推开卧室的门,一团奶白的小肉球小跑过来,软软糯糯地喵了几声,在她小腿上亲昵地蹭着。
季方晴爱怜将小猫抱起,心软得一塌糊涂:“十一真可爱。”
软软的团子往她的咯吱窝下钻,她发出轻笑声,眼眶却有些发热,如果没有失去宝宝的话,她现在是不是会更幸福些。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日期,跟江远亭约定订婚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当时他们都没想过会这么早领证,所以江母特意选了个订婚的日子,江母经常会跟她联系,有时候会谈论订婚的事儿。
是不是在订婚的时候能见到江连恺?
还是她跟江远亭的订婚根本不会顺利进行。
季方晴抱着小猫走到阳台上,夜风很冷,十一冻得又使劲往她身上钻。
她被风吹得清明几分,只能活在当下吧,以后的事情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