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晴累得没有力气,坐在沙发上笑道:“买这么多婚纱,你打算结几次婚?”
此时江远亭和苏以洋从不远处走近,听到季方晴的话,苏以洋靠在花墙上,歪着头:“她现在嫁不出去了。”
温雅双手提着婚纱,凌厉地一脚甩出高跟鞋,苏以洋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的高跟鞋接住,笑道:“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你个贱人,要不是你在背地里说我坏话,我能找不到老公?”
温雅气不打一出来,又把另外一只高跟鞋甩了出去。
苏以洋没接住,砸出一声惨叫来:“温雅,你是东风不败还是灭绝师太,下手这么狠。”
温雅还不解气,转身一个过肩摔,将苏以洋被撂倒在沙发上:“让你嘴贱。”
季方晴慌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远离苏以洋和温雅的战场,这两人越来越不对付。
江远亭看到闹腾的两人,眉心紧了紧,拉过季方晴:“婚纱选好了吗?”
“就身上这套吧,裙摆不碍事,走路方便。”季方晴没管身后苏以洋的呼救声,在江远亭面前转了转:“好看吗?”
江远亭看得微怔,过了会道:“嗯,好看。”
季方晴笑起来,帮江远亭打好领带,挽着他站在镜子前。
因为今天要试穿婚纱,季方晴特意化了个不错的妆,还让妈妈帮她挽了个发型,妈妈手巧,挽得比发型师差不了多少。
江远亭的新郎礼服也没有换下来,他仪表堂堂,两人站在一起还蛮配。
此时正在跟苏以洋干仗的温雅突然拿着季方晴的包小跑过来:“晴晴,你电话在响。”
季方晴从包里拿出手机来,是护工,她接了电话。
护工在电话那头火急火燎地说:“季小姐,季太太不见了,打电话也没人接。”
“家里找过了吗?”季方晴的心猛地一跳,妈妈有时候会不拿手机在别墅里面转悠。
“我都找过了,卧室也找了,都没有。”
季方晴有些慌,强迫自己镇定:“我现在就回来,麻烦再帮忙在家附近找找。我妈不会无缘无故出门的。”
她挂了电话,嘴唇紧张得发干:“江先生,我妈不见了,我得回去找她。”
江远亭黑眸一沉:“你先去换衣服,我让人查监控。”
季方晴点头,去更衣室的步子都很乱,妈妈不会有事的,她可能就是出去散步去了。
尽管她不停地安慰自己,但是妈妈的护工跟了妈妈很多年,如果不是确定妈失踪,她不会打电话过来。
回到季家别墅,江远亭手机上收到一条监控视频,是许芳馨离开季家的监控,她是打着电话出去的,最后她消失的地方是个没有监控的老小区。
“妈在那里有朋友?”江远亭沉声问道。
“没有。”季方晴看着阴暗的老校区,心弦紧绷:“我们去找。”
她拿着手机的手在发抖,着急往外走。
江远亭吩咐苏以洋:“找人过来。”
说完跟在季方晴身后。
没多久,两人开车到了许芳馨消失的小区门口。
老旧的墙体上爬满黑霉,上面大写着一个红色的拆字。
他们走进小区,里面垃圾遍地都是。
应该是小区要拆迁,住在这里的人搬家时留下的。
季方晴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来这里,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分头找。”
“晴晴……”
季方晴不等江远亭把话说完,着急地朝着一个巷口跑了进去。
深冬的阴雨不散,人去楼空的拆迁房被工人凿破,显得斑驳破旧,透着阴森。
季方晴越找越心急,在小区里面不停地呼唤:“妈……妈……”
但回答她的只有细雨透心的冰凉。
正在此时,季方晴的手机“叮“的一声,在沉闷的空气里格外清脆。
——还想见你妈,一个人到郊西144号,别耍花招。
……
郊西144号。
这里以前是个玻璃厂,后来被废弃。
辛梦涵站在空旷的楼顶往下看,残砖破瓦,最令她兴奋的是随处可见的大块玻璃残渣。
也不知道人掉在锋利的玻璃片上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辛梦涵转身,阴冷的视线看向被五花大绑的许芳馨,透过许芳馨,她好像看到了季方晴。
辛梦涵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愈加冰冷狠毒,如果把许芳馨丢下去,让她变成血淋淋的玻璃渣刺猬,然后送到季方晴面前……
辛梦涵越想眼神越是发亮。
季方晴那个贱人夺走了本该属于她荣华富贵的一生,今天还心安理得地跟江远亭去挑选婚纱,她配吗?
辛梦涵带着满心的恨意缓缓走近许芳馨,在颤抖的许芳馨面前蹲下,她咧着红唇在笑,说话也甜美,却无比森寒可怖:“等季方晴过来,我就让你们一家三口在地狱团聚。”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又不吃人。”辛梦涵看到许芳馨瞪着她,啧啧两声。
她手中握着的瑞士刀拍打在许芳馨的脸上,轻易便留下交错的血口子。
辛梦涵掩着唇轻笑:“这只是前菜,等季方晴来了,好戏才开始呢。”
“你有什么事儿冲我来,不要打我女儿的主意。”许芳馨脸上被刮伤,表情痛苦。
辛梦涵欣赏着她痛苦的神色,幽幽地说道:“你这种老废物我没兴趣,我要的是让季方晴死无全尸,你就是诱饵。”
许芳馨被她刺激到,心口剧烈绞痛起来,喉咙口一股血腥味在涌动:“我把账本给你,你放过我女儿。”
“原来真在你手上,刘博庆那个老家伙死得可太冤枉了。被江远亭耍得团团转,最后还搭上一条命。”
辛梦涵逼近许芳馨,她利用账本的事儿把许芳馨引出来,没想到歪打正着。
她只要得到账本,白派的人就能为她所用,才能庇护她离开国内。
这次如果不是她在监狱里吃下铁块,被送进医院,然后想办法逃出来,她这辈子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辛梦涵一心只想要账本,她伸手狠狠地掐住许芳馨的脖子,却仍旧软声细语:“账本在哪里?”
许芳馨被掐得猛地咳嗽,咳出血水,血水滴到辛梦涵的手上,她嫌恶地松开手。
许芳馨嘴角都是血,捂着胸口大口喘息,虚弱地说道:“你让我给我女儿打个电话,我让她拿给你。”
“让你给她打电话也不是不行。”辛梦涵将许芳馨拖拽起来,将她推到天台边缘:“如果你说一句我不爱听的,我就把你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