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和段万着一进就进了几乎四五个小时，其间里面时不时传出了假方玲的惨叫，听得潘家姐妹频频侧目。
直到临近晚上六点顾平安才和段万从里面走了出来，顾平安瞧着神色怏怏，段万倒是依旧活力满满。
厉政宇从一旁走来，“怎么样？”
顾平安点了点头，“可以了，段万已经捆上了，等十几分钟就可以审她。”
“那那个真方玲呢？”潘依依问道。
“过一会自然就清醒了。”顾平安道，”她体内的蛊虫已经死了，喝药排毒就可以。”
他瘫倒在沙发上。
法治社会他不能真的对假方玲做什么，只能先让假方玲的身体呈现假死状态，接着把蛊虫骗出来绞杀，每一步都如同悬空走钢丝，顾平安时刻绷着心神，不敢有丝毫的分身。
顾平安在沙发上歇息了这一小会，屋内就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喝了口水，“她醒了，走吧，去审审。”
说罢站起身，跟在段万身后，几人纷纷进了房间。
假方玲此时正在床上挣扎着，看到顾平安几人进来后忙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干什么？！”
“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潘诺诺冷哼一声，“你爸爸？是你爸爸吗就喊，真方玲可就在门外边呢。”
假方玲一愣，接着脸上一闪而过心虚慌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潘诺诺抱臂看她，“呦，没照照镜子自己什么德行啊。”
说罢捞起一旁桌子上的镜子对准了假方玲。
镜子清晰的照出了假方玲自己原本的容貌，细长阴冷的眼睛和她故作无辜的神态形成了几位分明的冲击。
假方玲瞬间收回了脸上惺惺作态的神色，“你们怎么发现的。”
这么多年来连方治都没发现的事情，短短几天就让几个臭道士看破了，假方玲心里满是不敢置信。
厉政宇好心解释，“你的伪装太假，和方玲平时的神态一点也不一样。”
假方玲忍不住懊恼，她伪装了太多年，一直没被发现，时间一长就忍不住松懈了。
她警惕的看向眼前的几人，“你们多管闲事干什么。”
段万拖了把椅子坐下，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要扮成方玲的样子。”
假方玲冷哼一声，“我想过富贵生活，不行吗。”
潘诺诺闻言翻了个白眼，“你自己蠢就把别人也当傻子啊。”
潘依依轻轻拍了拍潘诺诺的小臂，示意她说好好听点。
段万看着假方玲，假方玲回以一个挑衅的笑。
顾平安懒得废话，“我手里有不少蛊虫，你想尝尝什么滋味吗？”
“或者说，你更想知道方治会怎么对待一个顶替了他女儿还给他儿子下蛊的人。”
假方玲挑衅的笑容一凝，“你手里为什么会有蛊虫？”
上边要求过蛊虫不能转增他人，这个道士手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顾平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真似假道，“杀的你们的人多了，手里的蛊虫自然也就多了。”
假方玲面色一变，“你，你杀了他们？！”
顾平安冷着脸，“像你这样不乖乖回答问题的我都不手软，你想试试吗？”
他的声音阴森森的，“给你喂两三个蛊虫，让他们在你的身体里发育，厮杀，争夺地盘，最后再从你的皮肤下破土而出，成为蛊王。”
假方玲额头的冷汗蹭一下就滴了下来，她在寨子里见过不少老师用叛徒或者俘虏的尸体养蛊的，那场面恶心至极，一度成为她的童年阴影，“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可是属于高阶秘法。
顾平安不回答，只道：“你最好乖乖回答问题，我的耐心不多。”
一旁的段万接下话茬，重复他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扮成方玲的样子。”
假方玲沉默几秒，开口道，“因为我嫉妒方玲，我明明也是方治的孩子，凭什么她能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我却要受那么多苦。”
段万回头和几人对视，接着问，“你也是方治的孩子？私生女？”
假方玲点点头。
厉政宇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假扮方玲的？”
假方玲扫了厉政宇一眼，“十多年了。”
“是方玲失踪那次？”潘依依追问。
假方玲点点头，”是。”
“你假扮方玲的目的不止这个吧。”段万道。
假方玲眼睛直直的看向段万，“就是这个，我就是看不惯她过得比我好，不可以吗？”
“那你为什么不彻底取代方玲，反而是和她轮流呆在方家。”段万道。
“因为我不想被方玲的身份所禁锢，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假方玲说道。
“方家的煞物是你放的。”顾平安笃定道，“你假扮方玲是为了布阵，以及给方景下蛊。”
假方玲眼神一滞，“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平安眼神逐渐不耐，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想尝尝是吗。”
假方玲抿住嘴唇，她本来还是抱有侥幸心理，觉得顾平安是在唬她，然而顾平安却随手就掏出了一只蛊虫。
假方玲的心坠入谷底，“我说，方家的煞物是我放的，方景......是我下的蛊。”
“你为什么要给方景下蛊？”段万问道。
“因为他发现了我不是方玲，还要去告诉方治，我为了自保只能给他下蛊。”假方玲道。
“你们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谋划布阵掠夺气运的事了？”段万接着问。
假方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不是我能知道的事情，我是被捡回去的。”
假方玲目光有些发楞，“我只是在听他们的指挥，我知道的不多，能说的也不多。”
她的目光看向顾平安，“你抓过那么多人应该知道，我们身上都有禁蛊，任何涉及辛密的事情我们说出来都会遭到反噬。”
段万啧啧几声，“那就问问别的，十几年前方玲失踪是你们干的吗。”
假方玲目光落到段万身上，她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