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谏接了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来不及思考,第一时间走向了那扇门。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房间里四目相对的两个人措手不及。
林砚知进来已经十五分钟了。
他跟薛星谏彼此对望,就这么看着,谁也没有先开口,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这一下,敲门声将两人思绪拉回。
林砚知赶紧去开门:“怎么了?”
就见薛云谏冲了进来,望着哥哥,难过地说着:“刚刚茵茵给我打电话,说爸爸在华盛顿把妈妈给打了,家暴了,妈妈遍体鳞伤……”
薛星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什么?”
林砚知:“别墅里那么多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薛云谏:“说是午餐后午休,他们在客房里……爸爸还对妈妈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在帝国,婚内qj也是违法的。
美国也有这项法规,不过美国的婚内qj处罚特别轻。
事发地是华盛顿,属于美国,不过通常大家族为了自己与子孙的颜面,不会选择报警,只会选择隐忍。
薛星谏握紧了拳头,一只深棕色的眼珠满是雾气,一只冰蓝色的眼珠写满了杀机!
薛云谏见哥哥这样,忽然有些后悔。
他冒失了,他不该冲进来的。
林砚知上前,蹲在薛星谏身边,握住他的手:“别担心,既然已经发现并且阻止了,他俩肯定分开了。慧姨会帮丽姨治好伤。”
薛星谏眼中的杀气稍小了些。
转瞬,他便做出一个决定:“我要回帝国。”
林砚知心中一喜:“星谏!”
薛星谏握紧他的手:“我跳楼之后,我父亲因为对我愧疚,已经将薛家产业的百分之七十转到了我的名下,余下百分之二十给了云谏,还有百分之十他自己手里握着。但是集团的股份已经全部在我名下,还有帝国、这栋古堡,以及欧洲的三大牧场,都在我名下。云谏也拿到了不少商铺、庄园、俱乐部以及别墅的不动产。我母亲的母族很强大,我外公外婆虽然不在了,但是舅舅还在,这件事情如果让舅舅知道,定然不会放过我父亲。”
林砚知若有所思地看着薛星谏:“你的意思是?”
“辱母之仇不能不报,”薛星谏眼中淬着毒,却在看向林砚知的时候,化作了两汪柔柔的潭水:“我想跟舅舅联手,把我父亲踢出局,让他净身出户。以后母亲由我跟云谏一起守护。她若还想嫁人,我便帮她相看着,她若不想嫁人,我便养她终老,横竖不会让她再受委屈。”
对薛星谏来说,薛桓对他的养育之恩,在他从高楼上纵身一跃的时候,已经彻底还清了。
那段肉体与灵魂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日子,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他握紧了领养只的手:“我原本就想着,应付当下的情况,先离开四年,回头再来找你。可他们把我逼的太急了,我无法忍受背叛你,那些赤身露体的女子令我一阵作呕,我跳楼的时候,心中唯一的念想,便是对不起你,还有对薛桓的恨意!”
薛云谏在一旁,不知说什么才好:“舅舅行事狠辣,大哥,真的要这样吗?”
薛星谏蹙眉,望着弟弟:“疼你养你的母亲,受到这样的欺辱,你能忍?”
“当然不能忍!”钟素一拍薛云谏的肩膀,不悦道:“家暴这种事,只有0次跟无数次!你难不成还指望他会真心悔改、永不再犯?不可能的!”
钟素真心喜欢薛云谏。
但是接触一番下来,了解了薛桓的为人后,她就犹豫了。
这个男人乖张自私、手段激烈。
颇有些顺他者猖逆他者亡的味道。
有这样一个公公,生活就像是头顶上悬着一颗定时炸弹。
如果能趁着现在,就跟薛桓划清界限,那最好不过!
钟素打定主意,说服薛云谏:“以后我们好好照顾你妈妈,就像你大哥说的那样,她想再婚我们就全力支持,她不想再婚我们就给她养老!我们四个年轻人有手有脚能赚钱,还怕养不活一个老太太?”
薛云谏:“四个人?”
钟素一指林砚知:“你嫂子!他也是人啊!”
林砚知耳根一红:“嗯,钟素说的对。”
薛星谏看向林砚知:“谢谢你来看我,也给了我不再逃避的勇气,等我回了帝国,你如果有时间就来看我,没时间我就一边工作一边等着你。”
林砚知低头,虔诚地亲吻在他的手背上:“我会每天都去看你!”
林砚知也好,薛星谏也好。
他们都幻想过无数次,他们重逢的场景。
要么热烈地拥吻,要么一直做下去,要么紧紧抱着痛哭流涕。
可现实却是,他们都表现得隐忍而平静。
这侧面也说明,经此一事,他们内心都更加强大且成熟了。
薛家兄弟很快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在葡萄牙的舅舅吴典恩。
吴典恩的名字很温润。
实际上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当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妹妹被薛桓这么欺负,气的直接带人从葡萄牙首都里斯本飞往华盛顿,另外还派了一批人前往米兰古堡,解救被拘禁的薛星谏。
飞行时间大约10个小时。
明天一早,别墅那边怕是会有一场不小的风波。
霍尘凌为了救薛星谏,出了不少力,薛星谏不希望他有任何钱财或者人员上的损耗,于是提前把消息透露给霍尘凌。
处理好这一切,林砚知从洗手间出来,穿着睡衣,擦着半干的发。
他好笑地望着双眼发直的薛星谏,笑:“你倒也不必把欲望表露的如此明显,如今你腿脚不便,该是我翻身当主人了。”
薛星谏身上有不少狰狞的伤疤。
都是坠楼后被荆棘树枝拉扯划破的。
他有些抗拒将这样不完美的自己袒露在他面前:“等、等一下。”
他局促地往后退。
可是床头退无可退,失去行动能力的双腿也压根不听使唤。
林砚知似乎明白他在担忧什么。
他很体贴地熄了灯。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你……”
“唔~星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