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舒畅走后,冷夜衡就紧攥拳头,特别是看到她眼角落下的那滴泪,更是心疼得不得了。
好像拿着烧得滚烫的刑具在胸口上使劲地烫一般。
畅儿,对不起。
盛可遇听着费雯·丽说的话,人有点懵了。
匪夷所思地看向冷夜衡,拽着他的手臂问道:“你告诉我,她这话什么意思?
“今天你要跟畅儿结婚,明天你要跟她订婚?
“阿衡,你说话!”
见冷夜衡沉默不语,盛可遇动了怒,说话的声音也拔高了好几个分贝。
冷老爷子在一旁也板着一张脸,精明的眸子带着几分怒色。
“冷夜衡,你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冷夜衡不再沉默,神色担忧地看向爷爷跟母亲,垂下眸子,“爷爷、妈,对不起,我要跟江舒畅解除婚约,我想娶的人不是江舒畅,而是费雯·丽。”
“你要跟畅儿解除婚约?你怎么想的?”盛可遇气得全身发抖,上下牙齿打颤。
她竖起食指指向费雯·丽,“是她在你耳边说了畅儿什么坏话是不是?是她破坏你跟畅儿的感情的是不是?
“还是你嫌弃畅儿是胃癌晚期,配不上你?!
“你说话!!”
冷夜衡紧锁眉心,担忧地看向母亲,“我没有嫌弃她……”
他恨不得能跟畅儿厮守一生,怎么会嫌弃她?
“你说下去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能说出什么理由!”
盛可遇气得不拿正眼看他,捂着胸口大起大伏喘着粗气。
冷夜衡担心母亲气病,忙劝道:“妈,您别生气……”
盛可遇一把甩开他的手,“我没有你这种脚踩两只船,没有道德底线的儿子!”
她转过身,不去看冷夜衡。
费雯·丽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见盛可遇一脸怒色地冲冷夜衡吼,还甩开他的手,有些许生气。
她看上的男人,除了她,谁都不可以欺负他,包括他的父母长辈!
当即沉下脸,怒怼道:“冷夫人不是一向很有教养么?当着未来儿媳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这就是冷家跟盛家的教养?”
她出声讥讽。
“闭嘴!”盛可遇瞪着染满怒色的眸子瞪向费雯·丽,低斥道,“你算哪门子的儿媳?
“我冷家何时承认过你?冷家的儿媳除了江舒畅,别无他人!
“再说,我跟我儿子说话,你插什么嘴?说别人没教养之前,能不能审视一下自己?”
盛可遇回她时,用的都是玫瑰语,费雯·丽听得一清二楚。
被她怼得脸色发白,心口窝着一股火。
江舒畅不让她好受就算了,连冷家人也如此讨厌!
“阿衡,你过来。”
冷老爷子冲冷夜衡招了招手。
冷夜衡垂了垂眼睑,看了母亲一眼就朝爷爷走过去。
“告诉爷爷,你当真要跟舒丫头解除婚约,跟费雯·丽小姐在一起?”
冷老爷子好歹经历过许多年的起起伏伏,纵使生气,也维持着一定的修养,说话语速也缓缓的,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压力。
冷夜衡额角轻轻跳动一下,“嗯。”
“真是家门不幸啊!”
冷老爷子摇晃着脑袋,无奈地叹息。
“之前是叶颖,现在又来了一个费雯·丽,阿衡,你当真要步你爸的后路吗?”
冷夜衡眉心深锁,眉心间的褶皱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不想当一个负心汉,可事实总把他往这个方向逼。
“爷爷,我别无选择。”
他说出的这七个字,透出了他浓浓的无奈与挫败。
他以为他拥有如今的势力跟地位,就能掌握世间一切。
最后却连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都没办法。
“哪里别无选择?是谁在逼你做选择?”冷老爷子嗅出一丝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