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是在祈福,对,祈福……我在帮他们家消灾解难。”
岳川呵呵一笑,“要不这样,你给自己祈福祈福,看看能不能帮你免除接下来的痛苦。”
不等那家伙明白这话的意思,岳川一挥手,龟、蛇二将带着一群鬼物扑了上去。
鬼物最擅长什么?
战斗肯定是会的,但因为缺少血肉之躯的原因,鬼物在战斗中受到的限制很大,克制的办法也很多。
所以,战斗并不是鬼物最擅长的,否则西郭牛鬼蛇神也不会被南郭城狐社鼠们压着打。
鬼物最擅长的是害人。
因为行踪鬼魅、来去无踪,手段繁多,鬼物害人防不胜防。
杨国众鬼物更是有着数百年积淀,害人方面是老手艺了。
再加上岳川的指点,后世诸多恐怖片元素、满清十大酷刑等等被众鬼物们吸收、消化、融合、创新。
菜人铺的下线被下了闭口虫,嘴巴长得跟喇叭一样,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但是从他扭曲的面孔和骇然的眼神可以隐约看到他内心中的恐惧。
只是下一瞬,一个瞌睡虫打上去,毫无修为的下线立刻睡了过去。
一只小鬼从它身体中飘出,手上捏着苍蝇大小的能量团。
这是惊吓中从灵魂散逸出来的魂力。
不等小鬼完全拔出来,另一个小鬼迫不及待的钻进去,通过入梦之法掌控下线的意识。
随即,下线开始挣扎、晃动。
只可惜,六识虫咒之下,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最终,意识的保护机制被触发,小鬼被弹了出来,下线也“呼”的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整个人就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但是下一瞬,六识虫咒再度袭来,他两眼一翻又砸了下去。
小鬼们一个接一个的轮,下线连一秒钟的休息时间都没有,一次次被迫营业。
“不要……”
“不要啊……”
“我招……”
“我招了……”
可惜,这会儿连招供的机会都没了。
岳川淡淡说道:“搞快点,我赶时间!”
剩下的小鬼们心中一凛,抛弃了冗长的开头和铺垫,上来就是最惊险、最刺激的高潮。
甭管好看不好看,就问你吓人不吓人吧。
最后一只小鬼意犹未尽的拔出身子,众鬼物凑在一起对着自己的收获评头论足。
岳川笑呵呵的看着下线,后者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蛇将晃了晃自己粗大的尾巴,下线浑身一激灵,不知从哪借了一大波力,蹭的翻身坐起,噗通跪倒。
“小的家中有一个堂叔,他家里穷,二十好几了也没娶上媳妇,整体在村里游手好闲,是远近出名的无赖子。”
“不过我那堂叔三十岁的时候,偶然得到奇遇,之后吃喝不愁,钱财不断,有人想要打听,却都被其喝骂殴打。”
“我家里也穷,眼看着二十岁了也没说上媳妇。后来我卖掉家中的桌椅床铺,凑了几样酒菜去找堂叔,求他带我发财。可堂叔总说时候未到。”八壹中文網
“起初我以为他不愿带我,嫌他坏了我家的桌椅床铺。直到有天一,堂叔把我叫到跟前,向我交代了一些事情,让我给他养老送终。”
“我这时候才知道他一直在为菜人铺做事,也终于明白他说的‘时候’就是他死了之后。”
岳川呵呵冷笑,“你们还有传承的啊?父传子、子传孙。”
“不敢欺瞒大人,堂叔说过,做这个的要全家死绝、断子绝孙,小人也试着养了几个相好的,可是怎么种都不结果,隔壁老王睡她一次就怀上了。”
岳川:老王厉害!
“之后呢,你接替了你堂叔,后来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进入菜人铺的,又是跟谁联系,他们都是什么人?”
下线迟疑着不敢说话。
蛇将立刻挥舞着自己粗大的尾巴,作势欲扑。
“我顶了堂叔的差事,按着他说的去了菜人铺,找管事的烧了香,上了名,接了活。之后就是走乡窜村,寻找苦命人,为其排忧解难,治病救苦。”
听到这八个字,岳川再次冷笑,“你们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大人,他们活着何其痛苦啊,死了不就是解脱吗?与其活着的时候每天饱受病痛折磨,不如一死了之,而且也不是白死。好年景能换回七八百甚至上千斤粮食。我就是给他们指个路,都是他们自愿的,童叟无欺啊。”
看到下线理直气壮的模样,岳川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世道,屠夫都能理直气壮说自己是普度众生了,问题是,他说的还真在理。
世间苦,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饥饿、贫穷、疾病,再加上生活中鸡毛蒜皮的磕磕碰碰,有太多人生不如死。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可是这东西,你怎么解释?”
看到岳川手上的草人、皮人以及其他道具,下线眼神躲闪。
“我……我跟了几个人,眼看着就要成了,可是一个个都变卦了。我这个月的人头数没完成,铺子里就要割我一两肉。下次再完不成,就是一斤肉。”
说着,下线脱掉裤子,露出大腿根上蜈蚣形的伤疤。
“我……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自能用点手段,帮他们一把。”
岳川问明了道具的功能,以及用法。
草人只需要一根头发,就能害人,只要对其扎针,被咒的人就会有相应的感觉。
经常有人莫名其妙浑身疼,却又找不到原因,就是被扎小人了。
农民本就劳苦,有个好身体才能下地干活。
如果突然间胳膊疼、腿疼、脑袋疼,干不了一点活,刚开始家里人或许还会宽容,让其养病。
可如果养十天半个月,半年一年甚至更久,家里人还会一直养着他吗?
就像家里的牛生病不能干活,还每天吃喝,主人家会一直养着它吗?
肯定是趁活着赶紧卖掉,拿了钱再买一头牛。
岳川问道:“头发这东西,不好弄吧?而且必须是生拔下来的活头发,不能是自然脱落的死头发。你怎么弄到的呢?”
“我们只需要凑到村口、地头跟人攀谈,聊的熟了,跟他说‘你头上有一根白头发’,那些人大都会让我们帮忙揪下来。”
听到这话,岳川心中一惊。
因为,上辈子的时候,他也遇到过这种人。
总是喜欢找别人的白头发,而且很热心的帮人把白头发揪下来。
但是从来没有人关心过被揪下来的白头发,或者其他头发去哪了,怎么处理的。
这些心思恶毒的小人从没有消失,他们,一直就在大家身边。